就在昨天,她還練舞直到晚上十點鐘,並且她也沒休息很久,並且就在過去的五天裏,她還因爲糾結洛珈的事情,連飯都沒好好喫。
如果說她的體力與上一次爬山時有什麼變化的話那也一定是變差了。
洛珈蹲在她身前,見她半天不動,索性回過手去把她拉到了自己背上,然後利落的站了起來。
“珈哥”顧念下意識的抱緊了洛珈的脖子,而後便掙扎着想要下來。
開什麼玩笑
揹着她走這種山路
顧念皺着眉毛想要從洛珈的身上滑下來,卻被洛珈牢牢地扶住了腿,完全不給她跳下來的機會。
“乖,別鬧。”洛珈的手指動了動,算是輕拍了她兩下以作安撫。
顧念皺着眉毛:“珈哥這路還長着呢你這麼揹着我走會累死的”
洛珈點了點頭,一邊往前走,一邊若有所思的說:“念寶兒,看來你對我的體力情況是真的很不瞭解。”
顧念一愣,旋即便鬧了個大紅臉,她把臉埋在洛珈的頸窩處,再不想擡頭說話了。
洛珈低低一笑,沒有聽到顧念的反駁,這讓他的心情還不錯。
早些年在部隊的時候,負重十公里的越野是家常便飯,他真沒把顧念這點兒體重放在心上。
更何況
揹着顧念,他怎麼可能會覺得累
洛珈一步步走得又快又穩,彷彿背上只是多了個小小的揹包一樣。
顧念仔細的觀察着他,過了好一會兒,見他是真的沒什麼問題,這才放鬆了許多。
而另一邊,顧浩倡看着洛珈,眼中滿是欽佩和嚮往。
以後,他也會這麼強壯的。
顧浩倡給自己打了打氣。
等到以後,他可以揹着姐姐
顧浩倡暗暗握緊了拳頭,轉頭拉住了吳迪,打算先“揹負”着體力比較好的吳迪來“練練手”。
吳迪當然不知道顧浩倡的小心思,只當他是害怕自己體力不支,這才體貼的拉着她。
於是吳迪格外感動看看,快看看,這弟弟多貼心,再看看那姐姐,就會每天欺負她
“迪迪寶貝兒,你能不能不要在心裏偷偷地罵我”顧念轉頭瞥到吳迪的表情,實在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吳迪擡眼望天,嗯,她什麼都沒聽到。
“就算你想罵我,能不能控制下你的表情別讓我看出來”顧念鼓着臉,很不滿的又補充了一句。
吳迪繼續擡頭看天,嗯,我就是什麼都聽不到、聽不到
最拖後腿的顧念被洛珈背了起來,他們前行的速度快了不少,比起顧念他們第一次爬山進村速度還要快了許多。
直到進了村子,洛珈看着那因爲剛下過雨而泥濘不堪的小路,打消了把顧念放下來的念頭。
然而顧念卻像看不到那些泥濘一般,扭着身體從洛珈的背上爬了下來。
洛珈眼看着她一腳踩到了泥巴里,想說她一句,最後卻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罷了,由着她去吧。
洛珈有些無奈的輕嘆。
顧念走到顧浩倡的身邊,擡手拉住了他的小手問:“咱們去哪兒”
她完全不瞭解彝族的葬儀風俗,對於他們該做什麼一點兒都不瞭解,更不知道他們該去哪裏弔唁福爺爺。
這裏總歸是不可能有公墓的,所以去哪裏,應該就只有顧浩倡知道了。
然而自打上山開始,顧浩倡就明顯沉默了許多,現在進了村子,他更是兩眼通紅,看着這熟悉的街道,他的眼角滾落下豆子似的淚珠。
顧念輕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背,沒說什麼。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能站在他的身邊,等他回過神來。
顧浩倡沉默了好久,周圍已經有人圍上來和他們說話了,顧浩倡突然轉身,看着顧念說:“姐姐,你在福爺爺家中等我吧”
顧念一愣,趕緊攔下了他:“我跟你一起去。”
顧浩倡連連搖頭:“不、不,我自己去。”說完,他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顧念茫然的看向洛珈,想讓他拿個主意。
洛珈卻也朝她搖了搖頭:“讓他去吧。”
顧念扁着嘴,突然想起了之前節目組的事情。
當時隨行導演是想要幫助村民操辦福爺爺的喪儀的,只是被村長直言拒絕,連留他們喝口水都沒有。
或許在他們這裏,喪儀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吧。
也許只有福爺爺最親近的人和本村的村民才能參加。
而他們都是外人。
顧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拉着洛珈說:“那讓吳迪在這兒等浩倡吧,珈哥你陪我去和村長聊聊,可以嗎”
洛珈理所應當的點頭,攬住顧念的腰隨着她往村長家走去。
顧念上山沒費什麼力氣,這會兒倒是很有精神,走在這小路上,泥土雖然溼潤沾鞋,但卻不像那天似的塵土飛揚,說起來倒是舒服了不少。
至少對於她來說是這樣的。
村長家裏仍舊是一羣小豆丁在讀書,村長正坐在門口卷旱菸,瞧見顧念他們過來,村長也是一愣,疑惑的看着顧念,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福娃子不聽話”
聽到他這話,顧念也跟着愣了愣,旋即意識到他的意思,顧念趕緊搖頭:“沒有沒有,我是帶小福子回來給福爺爺掃墓,另外還有件事情要和您商量。”
村長點着頭,小心翼翼的搬了兩把凳子過來讓他們坐下,這才問她:“福娃子的病要緊不我們湊了些錢,等會兒給你”
村長仍舊以爲顧念是因爲小福子的事情來找他,已經開始摸着衣兜打算拿錢出來了。
顧念趕緊擺手:“不用的村長,小福子並不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現在已經好差不多了,我找您不是爲了小福子的事情,是我的母校,帝都的安慶中學,他們想對咱們村子的學校提供一些教學上的幫助”
顧念把安慶中學提出的教學互助和村長大致說明了,村長聽得極其認真,然而卻沒能聽得十分明白。
“是有帝都的老師要來”等顧念說完話,村長有些茫然的看着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