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嗎”顧念輕笑了一聲反問,手指熟練的打開了保險。
她的動作不快,機械碰撞的聲音在白雅靜的耳邊格外清晰。
鮮紅的血液從白雅靜的手上滴落,落在她胸前的白衣上,染出一朵朵妖嬈的花。
“洛爺,您怕是抓錯人了,眼前這位您最熟悉的顧念小姐,冒充gante的ya,我這是清理那些不知所謂的人。”白雅靜的臉色有些蒼白,任誰被一把開了保險的槍抵着脖子,都不可能有太好的臉色。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對洛珈說這話了,抱着百分之十的期望,盼望着他在聽了自己的話後可以鬆開手。
“不想死啊”顧念笑着,笑得格外燦爛,“是想留下一條命好能和洛爺聊聊那天在他牀上的人是誰”
白雅靜一噎,她貌似找了個最不可能救她的人求助。
“顧念,有膽子你就開槍。”白雅靜轉頭看着顧念,“也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沒必要知道。”顧念說着,食指已經搭在了扳機上,正一點點緩慢的扣下。
她的目光冰冷,不帶一絲感情,就這樣和白雅靜對視着。
白雅靜看着她,她一直在笑,但從她的眼睛裏,她看不出一丁點兒人類該有的情感。
白雅靜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這一刻,她相信顧念就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ya了,她聽到了自己生命倒計時的聲音。
她後悔之前質疑顧念的身份了,也後悔向她動手了,她對這一切都後悔了。
如果可以重來,她一定會放棄仇恨。
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就在這時,一隻大手握住了顧念的手,不由分說的奪了她的槍。
顧念看向洛珈,笑意漸漸蔓延上眼底:“洛爺這是什麼意思我清理門戶,你也要管”
洛珈看着她,只說:“我替你處理。”
“不敢勞煩洛爺動手。”顧念眼底的笑意愈發濃郁,“這點兒小事兒,不至於。”
洛珈死死地盯着她的臉,臉上的表情格外複雜。
洛珈左手握着顧念的槍,他突然動了,手起槍落,打在了白雅靜的後頸上,把人敲暈了。
洛珈厭煩的鬆開手,扯過桌上的溼紙巾擦了擦手指。
“肖瀟。”他聲音冷淡,“帶下去。”
肖瀟無聲的進來,極其熟練的把白雅靜拖走了。
包間的門被再次關上,兩個人相對而立,靜靜地看着對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洛珈突然笑了。
顧念皺起眉頭:“你笑什麼”
他看着顧念,笑出了聲:“念念,槍裏不裝子彈,我不來你打算怎麼收場”
顧念呼吸一滯,這傢伙他明明沒看彈夾啊
洛珈一步步走向她,輕轉着手裏的槍。
顧念不自覺的往後退去。
面對白雅靜,她能義無反顧的衝上去,但面對洛珈
顧念的背抵在了牆上,看着眼前漂亮的領帶結,顧念目光躲閃,思考着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啊
明明是她挖坑給洛珈的,爲什麼最後埋的是她自己
這尼瑪不科學啊
洛珈的右手捉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我一直奇怪,你一個女孩子爲什麼會用沙漠之鷹,這槍滿彈的重量可絕不適合防身。”洛珈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格外濃郁。
“我、我手勁大不行啊”顧念強撐着,梗着脖子辯解。
她的處境可不適合坦白從寬啊
“呵”洛珈輕笑着,“你手勁大那爲什麼你抱晚晚的時候需要兩隻手”
“安、安全”
洛珈不再和她擡槓,而是繼續說:“一般的男人都不會選擇這種槍,不僅是因爲它的重量,銀色的手槍不適合暗處,這個道理連軍事迷都懂,ya如果她是那所謂的暗殺高手,不可能不懂。”
“”
嗚嗚嗚
她想報警歪,妖妖靈嘛,這裏有個邏輯帝
“從你抱晚晚時候的狀態不難推測出你的真實腕力,以這種腕力,不可能舉着一把滿彈的沙漠之鷹和徐慕卿僵持那麼久還分毫不動,所以念念,去n國的時候,你的槍裏就沒有子彈。”
“”
警察蜀黍,這個流氓有文化
“念念,哪個正常的殺手會帶一把沒子彈的槍你是沒看過電影嗎”洛珈做了最後的吐槽。
“你你你”顧念快要哭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怎麼就被這傢伙看穿了
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並沒有意識到,洛珈從始至終都不相信顧念是那個被編成了惡魔的ya,他做的是找她不是的證據。
在這種情況下,洛珈發現了什麼都會下意識的把證據往他希望得出的結論上靠。
洛珈見她說不出話了,左手動了動,一個空的彈夾落在了地上。
“說真的,如果你用的不是沙漠之鷹,我真不一定看得出滿彈和空彈的差別。”洛珈輕笑着,鬆開了顧念的下巴,伸手撐在了牆上。
“我樂意,你管得着嗎”顧念的腦子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
她
她不能告訴洛珈那段真相啊
哪怕她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洛珈就是臥底了。
廢話不是臥底,會這麼開心她不是那個所謂的ya
再想想洛珈之前的種種作爲,那些被她忽略小細節連成一條線,終於是通暢了。
不不不,現在的問題關鍵已經不是洛珈是誰了。
而是她該怎麼把她的事情糊弄過去
顧念的腦子亂得像是一團漿糊,完全想不出她說什麼才能把這件事圓過去了。
面對洛珈,她真是常規性的黔驢技窮。
“念寶兒”洛珈突然湊到了她的耳邊,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好聽得不得了,“顏控是病,得治,不治真的會壞事兒。”
“你你你你你”顧念氣得面紅耳赤,揮舞着手想要打他。
她顏控怎麼了
不行嗎
犯法嗎
洛珈低笑着一手捉住顧念的兩隻手腕,緊跟着便貼緊了她的身子,一個霸道的吻落在了她的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