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n國的那一晚,顧念的胸口有大片的鳶尾花,漂亮的彩繪圖案完美的遮擋住了胸口處那不該有的傷痕和細微凸起。
然而現在,所有的顏色褪去,顧念那白玉似的皮膚上,一道小小的疤痕格外顯眼。
面對洛珈的暴怒,顧念眼中的迷濛褪去了,她看着洛珈,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覺告訴她,不管她說什麼,都會讓眼前這個男人更加生氣。
於是
顧念選擇了一條更加作死的路。
她環着洛珈脖子的手用了幾分力,雖然沒能把他拉下來,卻成功地藉着力把自己的上半身擡起。
“珈哥,先別說這個嘛”
顧念輕聲呢喃着,現學現賣的咬住了洛珈的脖子。
她的作死舉動,直接導致了她錯過了午飯,也錯過了晚飯。
當顧晚凝扁着小嘴要媽咪的時候,肖瀟只能一邊擔心自己會不會被雷劈,一邊睜着眼睛說瞎話:“小小姐,顧小姐還在工作,今天她很忙,要不我帶你去喫點心”
“好吧”
次日,顧念只感覺自己像是被卡車撞過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骨頭是不疼的。
“唔水”顧念用盡全力推了推身邊的人,啞着聲音輕喊出聲。
身邊那位也不知道是睡着還是醒着,反正他在顧念不痛不癢的推他時,他就起身去給顧念倒水了。
“來。”洛珈一手扶着顧念的後腦,慢慢的把水餵給她喝。
顧念喝了大半杯水,終於睜開了眼睛。
那雙大眼睛裏寫滿了委屈,她看着洛珈,扁着脣說:“你就是個混蛋”
洛珈輕笑出聲,把水杯放到一邊,又翻身上牀,把她整個人都抱進了懷裏。
他的大手不輕不重的揉着她的腰,顧念舒服得輕哼了一聲。
“我是混蛋也不知道是誰,爲了不讓我追究她冒險又傷身的過錯,竟然連美人計都用。”洛珈帶着笑意的聲音在顧念耳邊響起。
只是顧念明顯聽出了他話語間的威脅。
顧念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眼睛一閉,又往洛珈的懷裏鑽了鑽,什麼睡得着睡不着的先裝着再說吧
“咕嚕”
顧念有些尷尬的睜開眼,勉強擡起頭,委屈巴巴的看着洛珈:“珈哥,餓”
洛珈被她這求投喂的表情鬧得心情很好,他在她額前印下一個吻:“等一會兒。”說完,洛珈起了牀,給顧念掖好被角後穿上睡衣出去了。
這會兒已經將近九點鐘了,顧禾寧和顧晚凝都已經去上幼兒園了,客廳裏坐着一臉焦急的白夜和兩臉苦逼的肖瀟吳迪。
老闆不務正業,讓他們當助理的很難做啊
“十分鐘後是盛世的股東大會”肖瀟看着嘀嗒不停的時鐘,苦兮兮的說道。
吳迪給了他一個“這算什麼”的眼神,仍舊很淡定的說:“十分鐘前是顧小姐和toord藝術總監的視頻會議。”
肖瀟錯愕的看着她:“那你還這麼淡定”
吳迪聳了聳肩:“不淡定能怎麼樣你有辦法嗎”
“所以你是以什麼理由推拒的說來給我借鑑一下。”肖瀟滿臉渴望的看着吳迪,很想知道她平時推行程都是用什麼理由的。
吳迪又聳了聳肩,毫無心理壓力的說:“這一次嗎我說顧小姐急性闌尾炎,手術去了。”
“”肖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話說,你這麼咒你家老闆,她知道嗎
就連白夜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吳迪,似乎在問她:妹子,需要我給你開點兒外傷藥以備不時之需嗎
然後他就聽到吳迪說:“不用那麼麻煩,念念她打不過我。”
“”
對對,你也就是仗着你家老闆打不過你,換成洛珈你試試別說是肖瀟這書生似的瘦弱身軀了,就那同樣是從部隊摔打出來的洛寒,還不是整天愛踹的下場
三個人正各懷心思的坐着呢,就聽到樓上響起了腳步聲,他們三個同時看向了樓梯,只見洛珈嘴角帶着笑,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走了下來。
吳迪看着洛珈這副模樣,無奈的低下了頭。
她現在覺得自己把顧念的病說輕了,早知道就說做個肺移植什麼的了
看洛總這樣子,顧念怕是又要好幾天起不來牀了吧
洛珈的心情似乎真的很不錯,看到他們三個在沙發上坐着,還點了點頭招呼了一聲:“來了。”
“”
三個人頂着三張懵逼臉,目送着洛珈進了廚房。
白夜最先回過神來,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連珠炮似的問洛珈:“洛總怎麼樣有什麼感覺頭疼和衝動感有沒有稍微好轉些我之前做過抗藥癮的實驗,預計需要一個月的時間,當然,具體的還要看每個人的不同體質,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頭不疼了,情緒波動略大。”洛珈言簡意賅的告訴了白夜自己的感受,他一直都很清醒,清晰的知道自己的感受。
白夜點了點頭,無視掉洛珈手裏的刀繼續說:“頭痛是間歇性的,那麼還有看不清的狀況出現嗎”
洛珈搖了搖頭,利落的把手裏的黃瓜切成細絲。
這時,肖瀟終於回過味來,一個腦袋探入廚房:“洛總,今天有股東大會。”
“嗖”
一陣銀光閃過。
肖瀟的額角落下了一滴冷汗。
他僵硬的轉過頭,看了眼距離自己的頭五公分之外的地方,一把銀白色的菜刀正釘在門框上,刀柄還不停顫動着。
洛珈轉過身,拿了把新的菜刀在手裏,聲音冷到了極致:“滾。”
肖瀟的頭緩慢的縮了回去,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
白夜看着那把菜刀,又看了看因爲肖瀟滾走了而重新掛上微笑的洛珈。
嗯
洛爺您還真沒說謊,這情緒波動的確夠大的。
白夜張了張嘴,把自己還想說的話盡數嚥了回去,一步兩步退出了廚房。
二十分鐘後,洛珈端着托盤,上邊放着一碗麪,他看也沒看客廳裏的三個人,徑直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