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珈看着他的胳膊,眉頭皺了皺後朝他伸出手:“脫臼了”
顧浩倡一愣,隨後點頭:“應該是。”
顧念漸漸止住了哭聲,拉着洛珈的衣角說:“珈哥,白夜呢浩倡胳膊傷着了。”
洛珈見她好些了,輕拍了拍她的背:“我瞧瞧。”
“啊”顧念錯愕的看着他。
洛珈走到顧浩倡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仔細摸了摸肩關節後,突然一用力,發出了一聲讓人牙酸的關節摩擦聲。
顧浩倡皺了皺眉,而後活動了下胳膊,點頭:“好了。”
顧念錯愕的看着他們,這、這就好了
洛珈轉過頭,向她解釋:“洛寒以前總會脫臼,接過兩次。”
“”你確定不是你揍的
顧念呆坐在原處,她眨了眨眼睛,扶着沙發站起來,對着那縮在牆角的傭人皺了皺眉頭:“把房間收拾乾淨,晚飯擺上。”說完,她一指樓上,“我去看看我爸。”
洛珈沒阻止她,他現在很想知道這一屋子的混亂是怎麼回事。
顧浩倡言簡意賅的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洛珈只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他就這麼一會兒不在,顧念就鬧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顧浩倡抽了張紙,擦去額角的冷汗說:“還好姐身體好,要不哪經得住那麼嚇一下”
洛珈嘆了口氣,輕拍了拍顧浩倡的肩膀,換回了他齜牙咧嘴的喊了一句:“姐夫你謀殺啊”
洛珈輕嘆了口氣,喝了口茶問他:“那個丫頭,你打算怎麼辦”
顧浩倡的眸光一暗,嘆了口氣:“她啊我在,就不會讓她進精神病院。”
洛珈瞭然的點了點頭:“我認識個心理醫生,等會兒讓他過來。”
顧浩倡點着頭,沒答話。
洛珈掏出個鑰匙送到他面前:“到底是爸的親女兒你先帶她去這邊住下,地址我發給你。”
顧浩倡有些驚訝的接過了鑰匙,疑惑的看着洛珈。
“見面禮,不客氣。”洛珈低頭按着手機屏幕,頭也不擡的說了一句。
顧浩倡輕笑着點頭,把鑰匙放進口袋,揶揄的說:“姐夫,你討好我沒用,大哥二哥三哥都磨拳霍霍的等着你呢。”
洛珈輕嘆了口氣,剛要開口就聽到顧浩倡繼續說:“聽說寒哥他們也研究着怎麼倒戈。”
“”洛珈沒話說了。
早知道結婚當日難的會像渡劫,但他怎麼都沒想到
這不是新郎聯合伴郎對抗新娘伴娘以及新娘的哥哥弟弟們的戰鬥,而是新郎獨自一人對抗所有人的戰鬥。
唉
不怕敵人太強大,就怕隊友臨陣倒戈。
好吧,現在已經不是臨陣倒戈的問題了,而是提前倒戈的問題。
算了算了,他還是別騙自己了,這些傢伙從來都沒站在自己這邊過。
樓上,顧念有些遲疑的走進顧清的房間。
剛剛她沒瞧見顧清的模樣,儘管猜出了些,但看着這一牀一地的血,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嘔”
顧念捂着脣,忍不住的乾嘔了起來。
顧海站在房間中央,聽到聲音回過頭,見到顧念臉色蒼白,他趕緊過去扶着顧念的身子帶她離開了這間臥室。
顧念吐了一會兒,漱過口後回到沙發上坐下,看着表情複雜的顧海,她輕輕嘆了口氣:“爸,先把顧清送到療養院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顧海搖了搖頭,聲音中帶着一絲疲憊:“她的心已經黑透了,救不了了。”
顧念的眉頭輕輕皺起,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兒什麼。
要有多失望,才能讓一個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來
顧念不自覺的想起以前。
那時候顧海雖然對她意見頗大,但也從沒有說過把她送走不管的話,哪怕他們之間還有林雨煙不停的攪和。
“我打算在澳洲買塊地,讓她去那邊吧,遠離帝都,或許她能慢慢放下這些。”顧海嘆了口氣,靠在沙發上,疲憊的闔上了眼睛。
顧念無聲的點了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她說:“其實也怪我,我不回來,就不會有這事兒了。”
顧海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你離開家這麼多年,有家不能回,還要你怎麼樣念念,你沒做錯什麼,還要你躲她一輩子不成”
顧念一噎,眼眶不自覺的有些泛紅。
很久了,她總是不回家。
哪怕從巴黎回到帝都,她的第一選擇是住酒店,是買房子,但卻沒想過回家。
爲什麼
因爲顧清畢業了,她在家裏。
“行了,別說了,這件事就這樣吧”顧海擺了擺手,不想再討論顧清的問題,他又皺起了眉頭,看着顧念問,“你還好吧有沒有傷着哪兒孩子還好吧”
顧念搖了搖頭:“我沒事,珈哥來了,浩倡的胳膊脫臼了,現在也接好了。”
提起顧浩倡,顧海的表情又複雜了起來,他輕嘆了口氣,看着顧念說:“莫嘉娜那個孩子,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小小的年紀怎麼會這麼狠”
“她”顧念皺起眉毛,她就知道顧海會問這件事,但是她實在想不出該怎麼說謊。
如果說莫嘉娜是個好端端的孩子,只是一時激動纔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拜託,顧海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相信這種鬼話
顧念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把莫嘉娜的病說了出來。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她好很多了,可能是因爲我被傷着了,她才”
顧海震驚不已,他怎麼都沒想到,那麼一個乖巧不愛說話的女孩子竟然會是雙重人格,他愣了好一會兒,才皺着眉毛說:“那浩倡和她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
顧念想了想,搖頭:“其實我一直覺得莫嘉娜對浩倡的依賴很深,我覺得她是不會傷到浩倡的。”
顧海的眉頭緊皺着,他搖着頭說:“念念,浩倡在咱們家這麼久了,我早把他當成親兒子來看,他太危險了,找個好的療養院把那孩子送過去吧,不能讓浩倡這麼見天兒的和她呆在一起,萬一出事情了咱們再怎麼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