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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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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物是人非

    “既然你們有興趣那我就找找吧,書應該是放在……對了,可以告訴我,你們幾人爲什麼打聽廣遠的事嗎?”導師一邊翻着抽屜一邊問道。

    看到衆人面面相覷的樣子,導師隱約感覺到一縷不祥的氛圍,維約也不願說出實情,淡然開口答道:“學校裏要爲老教授們做一份展板,而我們負責的就是陳教授的,因此先來了解一下教授的生平,畢竟總不能當面問他嘛……”

    “哈哈,是這樣啊。說起誰最瞭解廣遠,想必就一定要屬趙老師了吧。等下,我聽你剛纔叫廣遠爲叔公……看你長得挺帥,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想到也是開後門進去的啊。”

    聽到導師說完,身後幾人瞬間是笑不可仰,維約忍着內心的滿臉黑線說道:“請問,您剛剛所說的趙老師是?”

    “她是廣遠當年的班主任,只是很遺憾,在五年前的秋分時節過世了。”導師語氣稍顯低沉。

    “秋分……”橫艾似乎想起了什麼。

    “你們看,就是這本《物是人非》。”導師總算在底層抽屜的角落中翻出一本書

    雖然書面在多年的歲月鉛洗中泛黃,卻也有種別樣的意蘊。橫艾看到封面後不由驚呼道:“哇!我爸爸也有這本書誒!”

    “是啊,我至今還記得當時這本書的暢銷場面,印一批讀者搶一批。《物是人非》出版後,我們導師都一致認爲廣遠將來必大有作爲。只是緣分註定,世事難料啊!”導師惋惜嘆道。

    橫艾翻看着書,忽然扯了扯維約的衣袖,“約約你看這首詩,是不是覺得有點奇怪。”說着便折出書中的一頁遞給維約。

    暮雲、雨涵、伊墨三人也隨即湊來——

    彼岸花

    彼歌已盡心可悅?

    岸曲秦川音爲闋。

    花雨仍忘至三生,

    下頁翻愛成舊人。

    物意兩隨相歸怨,

    是懷殷花染冰白。

    人間秋葉芳菲盡,

    非復君在奈何卿。

    1983.8.22

    “姜姜姐,教授寫的這詩很好啊,有什麼問題嗎?”雨涵看後,向橫艾問道。

    維約雖然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異端,卻始終沒有開口。“難道叔公與外公有所積怨,還是存在什麼……”維約沒有接着想下去,畢竟都是自己的長輩,毫無根據地揣測也屬不敬。

    “這首《彼岸花》,真的是叔公所寫嗎?”維約問道。

    “那是自然!”門後有人突然說道,聲音滄桑卻極具威嚴,“廣遠作爲我的得意門生,這首詩就是他的成名作。”

    導師向着這位老氣橫秋、表情嚴肅的長者介紹到:“這些學生是來了解廣遠的,而這位則是廣遠當時的教授穆衷。”

    穆教授向着衆人說:“你們看,這首詩寫的不僅揚葩振藻,更亮眼的是它有一聯‘彼岸花下,物是人非’的藏頭。”他隨即和藹地對維約提道,“雖然不比你和你外公的才華就是了。”

    想起這位就是自己小時候常見的老教授,亦是外公的莫逆摯友,“教授謬讚了。”維約謙遜一笑。

    “這次怎麼有空來文學院?”

    “想調查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促使叔公轉校,您知道嗎?”

    “還好,大學教授不管事是出了名的,不過趙老師例外,她對待學生就像對自己孩子一樣。”見維約點頭致謝後即將離去,穆衷遂又叫住了他,“我還能告訴你的是,這不過只算開頭的序曲,一連串的契約絕不簡單。”

    “好。”維約莞爾答道。

    “你知道嗎?你一旦踏上這艘遠航於太平洋上的浩瀚巨輪,沿途沒有任何停歇島嶼,在這趟不存在選擇權利的抉擇中,你唯一能盡力以及翹首以待的是,等着它安然抵達彼岸。可真正能活着到達的,又有幾人呢?現在的你,還可以回頭。”

    “是嗎?但如果我不選擇對抗詭影,恐懼、災難、死亡只會一個接一個地降臨在更多人身上。況且,既然彼岸是唯一的終點,那麼一趟有終點的旅途,我想是不會迷路的。”維約灼熱的語氣之上,是潛藏城府、深不見底的黑色眼眸。

    “我還是想聽你這麼做的理由。

    ”

    “好。”維約俊逸沉靜的身影立於原地,側着的面龐優雅執着,“一個人可以有多正義,就可以有多邪惡,無非絕大多數人與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衆人走後,河清海晏的小荷院吹過縷縷清風。

    “長臨,南城的風停了三年,現在要重新吹起來了,你感受到了嗎?”穆教授望着窗外迎風飛舞的零落飄葉,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見維約步步遠去時背對自己,軒昂高傲的氣度已然不怒自威時,原本怔落的心頭由然勾出一份寬慰間滿是的欣然笑意,“不,或許自始至終,南城的風就從沒停過。”

    ·

    幾人禮貌地告辭導師以及穆教授後,維約細細想着剛纔的對話,“想必外公當年的契約之事胡教授也有耳聞,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得以破案爲先。”

    暮雲的話打斷了維約的思緒,“公子,接下來我們去哪?”

    “你們三人先去叔公去過的老同學家中拜訪一下,有情況回來通知我。”維約的話雨涵儘管有一百個不情願,還是被暮雲硬生生拖上了車,連同伊墨也一起前去調查。

    “約約,你是故意支走他們的吧?”橫艾調笑道。

    “也不只是,待會我們還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噢……”

    維約感覺橫艾好像不是很開心,隨即輕問道:“小笨蛋,怎麼啦?”

    “我餓了……”橫艾勾起維約的衣角,嬌羞地說。

    被橫艾萌到了的維約,寵溺一笑:“好啦,本來我就要帶你去喫飯呢。”說着領橫艾走向食堂,“也不知道文學院的菜色如何,中午我們先在這兒喫吧,順便逛逛學校。”

    “那晚上是不是可以有好喫的!”橫艾緊貼着維約撒嬌道。

    “是是是,肯定有。”

    文學院食堂名叫“桃花源”,地如其名裝飾淡泊雅緻、清秀亮麗,絲毫沒有餐廳會出現的奢華不實。就如同五柳先生(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一樣,學生老師們可以在此褪去生活繁重的包裝,一享民以食爲天的人本樂趣。

    雖然時段稍過飯點,來用餐的學生依舊絡繹不絕。當然,不排除大半是衝着貴公子而聞風趕來的。

    “這裏的菜可比我們學校的豬食好喫多了。”相比待在“桃花源”裏的感受,橫艾不禁吐槽起了南大本部的食堂。

    “承認自己是豬了嗎?”

    她被臉氣得一紅,“哼,不理你了。”

    維約賠罪地夾了一顆蝦仁放在橫艾嘴裏,隨即用自己的手背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漬,這一簡單的舉動就看得周圍的花癡女生們妒心大起、羨慕不已。就當維約收手望向窗外時,樓下花園的佈景映入在眼,而曾經的某個畫面在腦海中不斷盤旋。

    “怎麼了嗎?”橫艾關切地問道。

    “有沒有覺得這個花園,好像在哪見過?”

    橫艾手指抵着嘴脣,靜靜地望着窗外。記憶之門彷彿在瞬間開啓,“這,好像……就是已經被燒燬的實驗園!”她自己似乎也不敢相信,詫異地說道。

    維約嘴角勾起一道弧度,“看來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

    南大文學院外,一輛黑色賓利打着雙跳停靠在旁。

    駕駛座上是一個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的短髮男子,休閒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魔芋(泰坦魔芋,花語爲走向死亡),伯父生前可沒有你這麼隨意。”副駕駛的白鷺一臉嫌棄地看了看他。

    “切!這才叫低調,我和我爸風格可不同。”魔芋不服氣地說,隨後看到喜歡的人着裝氣不打一處來,“你穿這一身顯眼的白色長裙,難道還想和那傢伙舊情復燃?”

    “我的事不勞煩你操心。”

    “你!可惡。首腦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繼續盯那小子嗎?”魔芋換了個語氣,扭頭恭敬地向後座一直沒發話的黑衣男子問道。

    “告訴黑百合,讓她按計劃行事。”

    “是!”魔芋點頭答後,遂發動車離開。

    ·

    魔芋:詭影打手,疑爲第二代。擅長近戰格鬥,軍用指虎出手暴力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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