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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三案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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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三案玄機

    走出女屍鬼林,雙方互知所遇。

    聽聞到維約在林中的危險處境,暮雲表情複雜地湊到其身邊說道:“公子,既然你明知道有人跟蹤,爲什麼不叫我一起!父親生前可囑咐我一定要……”

    他揮手打斷,拍了拍暮雲肩膀以示感謝,“沒關係,這點小事還能應付。倒是你們所發現的墓碑,查到徐麗華是誰了嗎?”

    “暫時沒有。由於時間已過太久,鎮民們都回憶不起來有這個人存在。”暮雲搖了搖頭,對此也是十分頭疼。

    “是嗎……”維約嘴角淡然淺揚,不見任何心緒說道:“算了,這宗隱藏在扭曲人性下的悲哀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兮倩身體略微發抖,伸出膚如凝脂般的玉手與他十指緊扣,心情黯淡地說:“要答應我,你只能負責揭開序幕,後面的清場工作不可以由你來做。”

    “好。”

    看來,兮兮你早在搜身案結束之後就知道兇手是誰了,至於二十年前的事件始末想必姨媽也告訴了你。也好,至少提前知道會有心理準備,只是我想不管如何,結局對你的傷害是必不可免的。

    他輕摟兮倩入懷低音應道。

    回到鎮公所的會議室,衆人依舊沉默無言。而維約雖然知道了兇手密室殺人所用的手法,卻始終沒有確實的證據。

    “哇!徐醫生你盤起頭髮也好好看!”

    “是啊,真不愧是我們鎮上的美人呢。”

    聽到旁人讚不絕口的誇獎,兮倩微紅着臉望向維約,“怎麼樣?好看嗎。”

    盤起了丸子頭的兮倩相當可愛,比起中分長直髮有過之而無不及。見此情景,他原本側着微笑的目光瞬間閃過一片雷霆,絕不僅僅是隻對所愛的驚豔。

    “幹嘛這麼直勾勾地看着人家,哪裏不對嗎?”兮倩手指轉着鬢角勾出的兩縷髮絲,嬌羞道。

    “沒有,很好看。”維約腦海中如夢初醒,隨即對暮雲說道:“子龍,把鎮上的人集中到會議室,這件案子該結束了。”

    聽完維約話的全部內容,暮雲點頭示意,帶着一旁不知所以然的協警即刻出發。

    ·

    待衆人聚集到之後,維約又向暮雲發出一則簡訊,面色平淡地對鎮民們說道:“各位接下來,我將道明三件兇殺案的始末。”

    話音剛落,底下已是滔滔不絕,清一色訝異驚歎。一方面讚揚南城來的警官果真破案迅速,另一方面也對貴公子的推理充滿好奇。

    安適如常後,維約道出推理——

    首先,第一個案子。各位之所以會以爲祭師是被鬼魂所殺,其一是主觀原因,由於祭師平時祭典時常裝神弄鬼,大家認爲他是被鬼魂附身;其二是客觀原因,案發當晚的十點左右,有不少鎮民都聽見深夜中祭師痛苦的喊叫,期間卻沒有出現任何爭吵打鬥、搬運屍體的聲響。

    這一切,都是兇手爲了讓人在案發現場難以察覺所設計的陷阱——利用犯罪時間與真實死亡時間不吻合的時差,製造不在場證明。

    兇手傍晚先在祭師家中門縫塞入信紙,借賄賂之事引其與自己單獨見面,約定地點就如第二個被害者廖鋌所見,在大家都沒有去搜索的女屍鬼林。

    隨後在用乙醚之類的

    麻醉品趁機讓祭師昏迷,接下來趁無人時進入祭臺佈置殺人機關,準備工作就算完成了。

    因爲是在晚上七點到八點左右,當時搬動及佈置所發出的聲響還不足以令十幾米外的人家察覺。

    手法第一步,兇手先把祭師放上祭臺,估計好乙醚用量讓其在零點左右醒來;再把脖子粗細的繩套圈入祭師頸部,另一頭繩子綁上劍柄利用橫樑支撐懸掛在空中;最後,用鋒利的刀片置於繩頭,一但繩套移動,繩子就會自動被刀片切斷。

    證據就是祭師死前擺出的手臂遮擋眼睛的動作,那是因爲人眼在黑暗中清醒過來,面對光線刺激會自然地睜不開眼,而光源就是他頭頂的劍刃所反射出的寒光。

    在意識到銳利的劍峯就懸在半空時,祭師頭腦立馬驚醒,連掛在脖子上的繩套都沒注意,就急忙想要逃離,卻因此正中兇手下懷。繩子移動隨即被刀片割斷,劍刃垂直落下刺穿死者腹部。

    雖然現場該有的繩套、刀片都已經被兇手在混亂中銷燬,但還是可以找到在祭臺側面鑲入刀片的凹槽。

    接下來,是曹鎮長密室中被殺害的手法。其中最可疑的幾點就在於:爲什麼兇手會在曹鎮長剛接起電話時襲擊他,這不就擺明了讓別人知道自己當時就在鎮公所,沒有機會請別人爲自己作不在場證明。

    還有就是致命傷是在耳廓後面,在門窗全鎖的屋內,兇手不可能在室外把毒針射到那種位置。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兇手根本沒有入室行兇,而是利用某樣東西,就可以在恰當的時機適時殺害鎮長。

    能夠辦到的手法以及兇器,就只有使用辦公室內的——電話聽筒。

    兇手在我們第一次拜訪鎮長時,伺機在聽筒孔洞內插入塗有溶於鹽酸的砒.霜銀針,此後不論是誰向鎮長打電話,他都可以實現遠距離密室殺人。因爲一旦電話被接起,曹鎮長開口的瞬間就會被聽筒內的針頭刺中耳廓,從而創造讓對方誤以爲他是被人襲擊的假象。

    證據就是聽筒內部檢測到的少量鹽酸溶液殘留。

    “喔……原來如此。那殺害廖鋌的兇器呢?最後怎麼會沒找到。”衆人聽完,驚歎之餘不由問道。

    見人羣中的小姑娘歪起頭嘟着嘴,用水汪汪的雙眼看向自己,維約認出了她是詩詩。

    對於衆人疑問,他暫未回答,而是上前將她柔軟無骨的身體輕輕抱起,隨即讓妹亭先帶回家。畢竟殺害自己父親的兇手,還是別讓小姑娘知道爲好,以免數十年後,類似的悲劇再度上演。

    待母女二人走出會議室,維約轉而把視線望向兮倩的發間,衆人的目光亦隨之一起。

    “如果把它鏤空,用來當做吹箭應該是綽綽有餘吧。”說罷維約細膩地抽出兮倩的髮簪,如瀑溫婉的秀髮隨即飄散落下。

    “發……髮簪,用它真的可以不被發現嗎?”詫異的語氣重新響起。

    見他遲遲不予回答,一旁辰奕平淡的臉上浮起一絲不悅,不耐煩地說:“殺害我爸的兇手究竟是誰?”

    就在兩人目光相匯之時,辰奕在剎那間,感受到的是什麼?對方神色所傳來的王者般的傲氣,還是擁有看透人心般透徹的光輝……

    維約沒有再去理怔在原地、瞳孔放大的辰奕,向衆人解釋道:“光是用髮簪自然不是完美的保險措施,但是如果進行搜身檢查的人就是自己外甥女,結果就不言而喻了。”接着靜靜走到月華身邊,眼中拂過一絲心酸,“姨媽,殺害那三人的兇手,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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