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銀翼尚晴
“啊??”
別說作爲認識了她四年的大學室友劉曉妮,就連其他人都大喫一驚。
“不不不……唔,你們別想歪了。”寧芸急忙衝他們搖手,臉帶羞澀,解釋道,“是高琛在舞臺表演途中喝過他的那杯以後,問我們兩杯是不是一樣的。我說‘是啊’,結果他說他的那杯特別酸,肯定和我的不一樣……我就嚐了一小口,確實比我的這杯酸好多。不過我喝了他的以後,現在我也沒有覺得特別想睡呀……”
寧芸的話證實了南楓剛纔的疑問——對於貴公子之前似乎是聞到酸梅汁的氣味後,緊皺眉頭的神情舉動,他一直很在意。
“我沒記錯的話,老大從小就喜歡喫甜食,直到現在應該還對酸味特別敏感,難怪剛纔聞到酸梅汁的味道會不舒服。”
昕葉清晨也和維約他們一起吃了早餐,對南楓的話深有體會:“所以呀,澄芯姐爲他做的雙面煎蛋,每次都要加好多糖呢……”
另外一邊,儘管意外,毛勁聽之還是有些迷茫,小聲在維約身旁說道:“這不對勁啊約哥,如果寧芸說的是真的,那爲什麼她沒一點兒事,而飲料的主人高琛則昏睡過去了?”
“這不重要。”
尚晴看了貴公子一眼,面容疑惑地問:“這麼奇怪的疑點難道不重要?”
葉嵐風沒讓維約來回答,當即反駁道:“你們認爲的疑點有一個最大前提,就是寧芸所說的是真的。”
“你在懷疑這個女孩說謊?”
維約擡眸,眼帶笑意,他沒給尚晴一個確切的答案,反是曲意隱折道:“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高琛手錶所戴的位置?”
“不是在手上嗎?”尚晴隱約感覺他的問題是有套路的,怔怔答道。
維約呵了一聲,“難不成他戴腳上?”
“……又嘲諷我!”
葉嵐風一開始還以爲這麼冷豔的女警,水平絕對不弱,自從光翼晚宴案到現在,大抵是確定了她比起自己常問蠢萌問題的妹妹葉雨涵,應該好不了多少了……
也不知道是維約的貴公子光環太強勢,讓附近人儘管有話想說,卻也不敢言明;還是尚晴在他的面前太緊張了,過分依賴維約的實力,轉而忘記了自己應有的人設。
這和兮倩小姐姐的可愛不同,她在維約身前是白鷺花無可比擬的翩然瓔珞,其餘所有人大概都只能看見她如雪裹瓊苞的冰麗紅顏一面。
COS界有言,指的就是兮倩:古有幽王博笑戲諸侯,今齊千豪跪金爲一萌。
能得cos過女王艾希的兮倩,傲雪欺霜的表面之下一句軟萌嬌嗔,千位土豪湊集萬金相跪也是在所不惜的。
話說回來,葉嵐風對維約的脾性還是瞭解,補道:“他這麼問,肯定是因爲高琛手錶戴的位置是右手。”
“難道他是左撇子?”尚晴語氣驚異。
“問她,她肯定知道。”葉嵐風嘴角努了努李琪瑤方向。
這是包括貴公子在內的警方,外加一隻葉嵐風的內部談話,去證實高琛慣用手這件事,就交由顧尚晴了。
趁她不在期間,南楓和毛勁同時忍不住問了維約一個私人問題:“老大(約哥),你和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維約淡淡看了他們一眼,“說了,不熟。”
“這個問題,是二嫂要我們問的。”
“兮倩?”
葉嵐風很穩地點點頭,“別說二嫂這麼心思細膩的女生,就連我們看顧尚晴的樣子,都覺得她應該是對你有感覺的,而且絕對不是剛剛起步的那種喜歡感。”
維約笑了笑,負手側身而立,姿勢有些冷峻,“她的事,你們不必參與,同時也沒權利的參與。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顧尚晴屬於銀翼成員。她的故事和她的情感,都是她自己的私事,與我無關,儘管我已經知道她爲的是什麼,而來到我的身邊……”
他眸色低垂,略有複雜黯淡的神情,以朋友口吻說:“原諒我不能坦白告訴你們,就連兮倩也不行。聽說過死士嗎?因爲這是屬於她的選擇,有故事的女生,心底總有埋藏最深的祕密,或多或少與你無關。我知道,不代表我會說。”
“吳維約。”
不知不覺,顧尚晴已然站在他們身後,或許早就站在那兒了。
冷豔容顏,此時黯然神傷的她出現以後,幾人一時無話。
“對了……就和你們所想。”她語態溫和,緩緩說道,“李琪瑤說高琛平時的慣用手就是左手,至於拿飲料,他應該也是用左手拿的。”
尚晴又率先打破幾分鐘以來、連維約都未發一言的沉默,說出自己心中的推斷:“我在想,杯底所寫的KCN,會不會是有人本想毒殺高琛,結果卻失敗了。
導致他最後用了安眠藥之類的錯誤藥物?”
“毒殺,動機呢?”維約問道。
尚晴搖搖頭,“還不清楚。”
“哦,那動機的事就麻煩你了,調查一有結果就回來找我報告。”
“知道了!”尚晴哼了一聲,在貴公子面前也不會覺得尷尬,只是臨行前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領任務而去。
毛勁在一旁收到消息,說道:“約哥,檢識課剛剛傳來報告,說高琛所喝的飲料內的確含有強效安眠藥的成分,此外還有一部分原本不屬於酸梅汁內的酸性成分,可能是檸檬酸。寧芸所說的‘高琛那杯飲料味道不一樣’,應該也可以得到證實。另外醫院方面還說,以高琛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要昏睡半天左右,今天可能沒辦法錄取他的口供。”
“也就是說,他有沒有讓寧芸喝過他的飲料,這點也無法證實了?”南楓問道。
“是啊。”
南楓沉思片刻,不自覺地無望,“這很難辦啊……寧芸如果真的喝過高琛那杯酸梅汁,就說明飲料是沒問題的;她如果沒喝過,不就從側面說明她和案件肯定有關了,可動機呢?她不過是未紫邀請來宋都玩的閨蜜,和大學同一屆的李琪瑤認識應該不過分,但總不會和她保鏢高琛有仇吧??”
“約哥,你也說句話啊……”
“你其實已經說到點上了。對了,毛勁你往廳裏叫點人來,最好有那種專業的營救隊員。”維約嘴角含笑,說得輕描淡寫,隨後的一句話幾乎讓毛勁聽出一個激靈,“順便將兩起案子,併案調查。”如果是連續殺人案的話,只要其中有一件有確鑿的不在場證明,就不會被認定爲使兇手。
就算毛勁再不濟,作爲警官也很顯然知道這點。
看來維約之所以決定併案調查,已經手握開啓真相的鑰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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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整,明媚的陽光漸漸垂西落幕,金色餘暉將整個宋都映出一片故宮般的閃耀。
遠方的奈何橋上,由於月老廟的關閉,遊客們正逐漸過橋回宋都。
再過一段時間,夜晚七點的化裝舞會和遊園會一旦開始,這裏就會變成月夜下空無一人的馬車道。
而此刻,一個女性的苗條身影在橋中徘徊,是在等人?
還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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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裝舞會或許他們不會參加,但遊園會還是很精彩的。既然兇手一定還在宋都內,一個個排查又不切實際,在尚晴沒調查到動機前,倒不如一同參與來得舒心。
連貴公子都是這麼想的,毛勁作爲下屬也就坦然了。
南楓則是被昕葉以“你又不是警察,跟着約哥哥湊什麼熱鬧”爲由,強行帶離,與自己一同參加化裝舞會。
值得說明的是,高琛被昏迷的事只有在現場的人知道,而關且臣和蘇瞳蔚作爲千古情演員,對此能夠做到保密。
至於是下一批遊客發現屍體的葉牧被害案件,還不能確認兇手會不會對其他人下手,而那批遊客又全以錄取口供爲由帶離宋都。接下來,起初被“死人了”的叫喊聲吸引而來的遊客們,也被工作人員以其他遊人開玩笑壓下此事。
按照警方要求,宋都官方表示“洗冤路”鬼屋需進行臨時整改工作,暫時不再開放。
因此,不知道有命案發生的遊園會按時展開。
兇手在暗,計劃是未知數,如果貿然將命案的事透露給遊客,在一片恐慌中反倒更容易下手。要知道,今天限票2000張來宋都遊玩的人,爲數不少的可是那些富家子弟,個個惜命得很。
現在來看,一切照常倒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警方也不會只當時間不會推移般,水中撈月地在遊客中尋找兇手。
“結合了高琛是左撇子這個事實,只有坐在他左邊的寧芸最好在飲料杯下手,否則坐他右邊還是後面的人,要想往裏面放入安眠藥實在太困難了。更何況他本身就還是個職業保鏢,我怎麼想,都不覺得他會隨隨便便就給別人下了藥了。”
毛勁一路都欲和維約談論案件,只是反觀維約,和兮倩並肩而行,問題都由南楓來回答了。
對於這位上司,毛勁也表示很無奈啊。
只是他並不知道,他能想到的,難道堂堂貴公子會會想不到?
這位被稱作南城貴公子的年輕人,除了叔公的曼珠沙華案和海橋別墅案外,似乎還沒怎麼認真過呢?
順便一提,越是推理能力遜色的人,越容易把所有懷疑的目光投給所有人,還容易在同一個人身上糾結不休。
顯然,毛勁推理能力的確不太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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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是七夕節,過兩天給大家發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