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山兒他們都在,狼三帶着我去洗澡,到了門口我自然是自己進去,這身體畢竟不是我的,我進了門就聽狼三在外面說:“雖然不能亂來,但是洗澡是可以一起洗的。”
我看着門板:“不必了,我自己洗。”
也不是不放心,只是我放心他我還不放心我自己,萬一我急不可耐撲上去呢?
洗澡出來他們依舊都在,我回到牀上去躺着,這幾日如來不在,還真有些想他了,只是小狐在這裏,我也無心去照顧如來,還是小狐走來再說。
可也不知道小狐什麼時候走,更不知道如來回來後,他的這一場人間道,要到什麼時候。
難道真要百年身?
可如來的百年身,爲何偏偏拉着我?
這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如來還是原來的樣子,而我出現在他的靈山大殿上面,見到如來的時候我也很意外,所以我注視着如來沒有說話,如來垂眸正休息,我坐在那裏看着他莊嚴肅穆的佛像微微出神。
忽然的,飛來了一隻鳥,那是一隻美麗至極的鳥,之所以說他是美麗至極,是因爲這隻鳥出現的時候,身上的五色羽毛都是閃光的,她就落在如來的肩上,然後懵懂的看着我。
開始我並沒有在意,但後來她在如來的耳朵上面啄了兩下,我也是不怎麼留心的,但是緊跟着這隻美麗的鳥又啄了兩下,此時我有些不淡定了,如來的耳朵流血了。
如來毫無反應,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但是不管我怎麼去看,都覺得,事情不好。
起身我站了起來,擡起手準備去趕走那隻美麗的小鳥,但他不但沒走,還飛到了如來的眼前。
如來閉目,他在如來的眼縫啄了兩下,一開始我還沒看出來他想要做些什麼,後來我忽然明白過來,他是想要吃了如來的眼珠子。
我微微出神,就在此時,如來的眼睛流血了,一行淚從如來的眼睛中流了下來。
我一個夢忽然醒了,醒了之後就覺得心口疼,跟着開始呼呼的喘息。
狼三起身坐起來看我:“離兒……”
“如來要出事。”
我看向狼三,冷汗直流。
狼三一手握着我的手,一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把我拉到懷裏抱着。
此時小狐站在一邊:“你是恨如來的,你何必還在意?”
我看向小狐,對她那涼涼的一句話早就不怎麼在意了,但此時心亂如麻,是真的擔心如來出事。
我並沒說話,小狐問:“你不會真的把他當成你的孩子?”
我依舊沒有說話,小狐一抹好笑,她轉身走了。
我朝着她那邊看去,外面還是夜色瀰漫,山兒不放心跟了出去。
“你夢見什麼了?”
狼三問我,我正想要和狼三說我夢見的畫面,畫面漸漸消失,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看了看狼三,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狼三拍了拍我叫我休息,但我躺下之後就再也睡不着了,反而是一隻盯着門口那邊看着,我以爲小狐她會回來,但她終究是沒有回來,這次走倒是讓我沒有任何的猜疑,走就是走了他果然是沒有回來。
小狐走後的第二天狼三就問我,有沒有擔心不捨得,我坐在門前就說:“都做了說那些做什麼?”
“走了纔要說,不說怎麼知道離兒想些什麼?”
我沉默了一會,良久我說:“我和小狐已經沒有關係了,她不過是穿梭時空的一個過客,偶爾來到我這裏,然後在這裏和你這個老朋友敘敘舊,也可能是是因爲山兒她纔來的。”
“離兒……”
狼三想要和我說什麼,我則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和我說,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想一想道理很簡單。
過去小狐不聽話我還有理由說她一句,但是現在我什麼都不能說,一來我和她的關係變了,二來她是個不存在的人。
我沒有資格,也不必要了。
風不管怎麼吹,吹得多亂,終究是風的原因,和我沒有關係,我何必還要去斤斤計較,既然明白這些,那其他的事情也就不足爲奇了。
揮揮衣袖,隨風而去。
但願來生,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歸宿。
見我這麼不上道的說話,狼三十分不愛理會我了,他說我愚昧,然後就陪着我在門口坐着,但就在我們坐着的時候,有個人從對面走來了。
這人是個年輕的女子,大概有十六歲左右,我目測還是個孩子,但就是長得太美麗了。
這孩子走來看了看我和狼三,問:“這裏可是算卦看事的地方?”
因爲之前做過一個夢,此時我總是有些在意的。
所以我就沒有先開口,但狼三先和她說了話問:“你有事?”
“我家丟了東西,家裏人到處都在找,我想來問問看看能不能找到了。”
對方看來也沒什麼不妥的地方,只是她穿着一身特別的衣服倒是有些令人奇怪。
她身上有幾種顏色,而且不亂,她的皮膚白,長得也美麗,穿什麼都好看,五彩斑斕的顏色在她的身上就更加的好看了。
“是這樣,我家老祖宗丟了一隻鐲子,偏偏那天我看見過,後來鐲子放回去了,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鐲子就丟了,我是想要問問,能不能找回來了,還我清白。”
狼三問:“你家住在哪裏?”
女孩指了指遠處的大山:“那裏。”
狼三和我不約而同的看去,跟着狼三算了算:“應該是不會丟,你回去找找。”
“我們已經翻遍了大山,說來也奇怪,那個鐲子就不見了,我家老祖宗傷心,現在正在病中,不知道可不可以請你們去給我家看看。”
小女孩說的很誠懇,狼三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但狼三愛多管閒事,我可不愛。
於是我就沒有起來的意思,我坐在那裏坐着沒動,就看狼三起身站了起來,他要走,我看了他一眼沒理會。
“離兒,我們去看看。”
狼三素來不愛多管閒事,今日不知道爲什麼就答應了,我看看眼前的美麗女孩,該不會是爲了這個女孩子?
心裏這麼想,自然我也是不高興的,但我並沒有說。
“離兒,難道還要爲夫給你講一堆大道理?”
我朝着狼三那邊看了一會,講什麼大道理?
男人就是這麼自以爲是,明明他就很欺負人,卻還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給他自己自圓其說,好像他欺負了我不是欺負我,而是做了一件多麼施捨要我感恩的事情,我看了他一會,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