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婉楞了一下,似乎因爲他突然間的關心,而讓她受寵若驚。
關心她
“我喫過了。”
蘇小婉看着那熱氣騰騰的飯,看着他躺在牀上,無法動彈,飯該趁熱喫。
“飯還熱着,趕緊喫吧”蘇小婉此刻凝着眉梢,“要我餵你嗎”
封衍沒說話,蘇小婉彎下腰,扶起他,拿了一個枕頭墊在他的頭,讓他緊緊地靠在那裏。
男人聞着蘇小婉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馨香入鼻,一時間讓她微震。
下一秒,蘇小婉的手就握在了那碗飯上,然後端起了飯。
她還在老先生家裏,找到了勺子,剛準備送到他的嘴裏,卻聽着低低沉沉的聲音襲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
名字。
他倒是挺執着的,蘇小婉擡眸。
“你就這麼想知道”
“不願意告訴我”男人反問。
“等你好了,我再告訴你吧現在先喫飯。”蘇小婉送了一勺過去,只看着那頭的男人凝着眉梢,“是不是不怎麼好喫”
“你做的嗎”
“嗯。”
“好喫。”
“那你多喫點。”說着,蘇小婉夾了一塊雞蛋,塞進了他的嘴裏。
蘇小婉沒注意到那頭男人的表情,畢竟,她覺得還挺好喫的。
一餐飯後,蘇小婉扶着他躺下,可突然間聽着男人悶哼一聲。
蘇小婉的手不敢用力,下一秒,只看着那衣服滲透出來的血,蘇小婉才知道,他的手臂受了傷。
男人的臉色漸漸的變得蒼白,蘇小婉看着他的手腕,此刻不敢動他,“你忍一下,我去給你找老先生來”
沒多久,陳老就被蘇小婉從牀上拖起來。
陳老拿來剪刀,剪開那男人的衣服,手臂處有個傷口,鮮血淋漓,蘇小婉看過去,現在這會兒血淋淋的。
加上在湖面裏面泡過一陣子,所以潰爛了。
因爲衣服一直沒給他換,所以並不知道傷口這麼重,他竟然也能忍到現在。
陳老面色難看,本以爲他也就中了藥,沒曾想,竟然傷的這麼重,這傷口裏面子彈雖然被取出來了,但是肉基本上已經爛了,他的目光深深,是被刀劍戳傷的。
“子彈是你自己取出來的”陳老問。
“嗯。”
“你小子我可真佩服你。”陳老敲着封衍,這股勁跟封家的那位,是真的一模一樣。
“丫頭,還愣着做什麼,去那邊給我拿手術刀”
“手術刀”
蘇小婉愣神,這地方
“傷口得立馬縫合,否則破傷風了,就糟糕了。”
“哦。”
蘇小婉急匆匆的去拿手術刀。
“你先出去睡覺去吧。”
“哦。”
蘇小婉靠在那頭的藤椅上。
看着那頭的桃花樹,很多的花瓣灑落在身上,蘇小婉伸手接着花瓣,她看了一眼那頭的門,屋子裏面的燈光還在亮的深。
這一天,她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身上多了一個毯子。
而且,她還靠在封衍的肩膀上。
她嚇一跳。
頭一下子挪開,下一秒,這個動作也吵醒了男人。
“我怎麼在這”
“不知道。”男人掀了掀眼皮,昨天他把她抱進來,還挺沉的,別看他長得瘦瘦小小的,倒是確實挺沉的。
該不會是自己跑進來的吧
蘇小婉的臉上有些熱,這弄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花癡一樣,“那個你別誤會啊,我我”
“你遲早要嫁給我的,可以讓你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利”
提前行駛自己的權利
蘇小婉沒懂他是什麼意思,隨後又聽着他說。
“你幾歲了”
“我十九。”
“那是小了點。”
“”
“不過,我們先訂婚,也是一樣的。”
蘇小婉風中凌亂。
還沒見過,這麼固執的男人呢
不過,她今天就要走了。
她救了他,也不是爲了讓他報答的。
蘇小婉在上午的時候,就急匆匆的跟陳老打聽,“老先生,他的身體怎麼樣了”
“本來恢復得不錯,不過今天早上我替他看了一眼,傷口又崩開了。”
“那得恢復到什麼時候”
“十天半個月吧”
十天半個月
“老先生,我今天得回家了,那他就麻煩你了”
蘇小婉得儘快下山,找到班裏的人,然後回家去,這裏離外婆家裏,這麼遠,她身上也沒帶錢,根本沒有辦法回家。
“你要走那他怎麼辦我這個老頭子可照顧不了他,你要走,把他也給我帶走”
“我帶着他走”
“他是你帶回來的,你就該對她負責,我這老頭子可照顧不了脾氣這麼差的人。”
“”
脾氣差
沒有吧,他人還是挺好的。
“反正你要走,就把他給我帶走,否則,死了我可不負責。”
“老先生,你不能這麼不負責,您是醫者,不能不管不顧”
“人是你帶回來的,就該你負責。”陳老看着蘇小婉,“我馬上就要出遠門了,你要是放心他一個人在這,我是沒什麼意見。”
一邊是外婆,一邊是
算了算了,誰讓自己救了他呢
“老先生,那我去山下的村民家裏去給我外婆打個電話,我在過來。”
陳老這才放她離開。
走到山腳下,蘇小婉竟然都沒見着自己的同學。
問了那邊的村名才知道,那些人竟然早就回去了。
只有班長給她留了一封信。
蘇小婉看完,那張紙上寫滿了她的抱歉,她也知道這一羣人裏面有很多都是沈黛兒的朋友,他們估計巴不得自己找不到呢
她借了電話,給外婆打了電話過去。
她撒了一個謊。
說是這幾天,自己要在朋友家裏住幾天,不過會很快回家的。
外婆一聽,只是關照着她注意安全之類的,但是掛了電話的蘇小婉還是分外的覺得自己有壓力。
那是她第一次撒謊。
上山的時候,他在路上碰到個人。
“他也沒回封家,也找不到屍體,這好端端人,怎麼就不見了”那幾個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是城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