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弄成了一張圖片。
拿着陌生號碼,發給了蘇正。
蘇正晚上回來的時候,纔看到的圖片,那圖片上全是血,一隻血淋淋的手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他奈何自己膽子再大,一下子有些受不了。
他坐在那裏大口地喘着氣,看着那陌生的號碼,到底是誰在惡作劇。
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蘇小婉,急匆匆的跑到蘇小婉的房間,去敲了她的門。
沒多久,看着迷迷糊糊出來開門的蘇小婉,“爸,怎麼了?”
蘇正擺了擺手,“沒事。”
應該不是她。
蘇正沉重的腳步聲在走廊裏徘徊,一直到越來越遠。
蘇小婉瞧着那消失的背影,她以爲蘇正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不會怕纔是,原來,他也會。
早晨,蘇小婉起來的時候,聽林嬸說,昨天蘇正在書房裏坐了一晚上,一直到今天早上的時候才離開的。
連早餐都沒喫,就出去了。
難得,今天沈音也不在家,聽說早早的就帶着蘇七七出門去了。
這別墅裏,除了林嬸,很多都是沈音的人。
她不能直接去蘇七七的房間,所以,只能繞到一頭的陽臺,從書房隔壁的房間那側走。
她跟林嬸說了這件事情,林嬸站在門口給她望風,“小姐,那你可要小心啊,這空調機也不知道能不能……”
“林嬸,你就放心吧。”
這會兒別墅裏面的傭人都在樓下,所以並沒有人關注到蘇小婉,林嬸拿了一個拖把,正在樓梯上拖着地。
蘇小婉站在空調機上的時候,覺得自己膽子真的太大了,她的手小心奕奕的挪動着,好在,她順利爬進了蘇七七的房間。
拉開抽屜,將自己手裏的那張卡直接給塞了進去,但是突然間看到了一張紙。
那張紙是打開着的,是一張醫院檢測的的紙。
上面是一個胚胎,蘇小婉也不認識是不是,但大體像是。
檢測寫了幾個字,死胎,建議儘快手術。
再看看時間,是上次在醫院裏面見到蘇七七的那段時間,這b超紙上寫的名字也是她。
既然她的孩子是個死胎,她爲什麼要留着?
當初哭得淅瀝嘩啦的……一定要把孩子保下來?
她滿臉的疑問,可突然間聽着林嬸的聲音,“大小姐,樓下給你做了燕窩呢,燕窩對身體好——!”
蘇七七見着跟了自己一路的人,這個林嬸一直討好着蘇小婉,可不會跟自己主動攀關係的,她急匆匆的走過去打開自己的房門,裏面,倒是什麼都沒有。
林嬸提心吊膽着,這蘇七七突然間回來,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蘇七七是回來拿東西的。
她逡巡了一圈自己的臥室,再看看門口的林嬸,已經走了。
總覺得不太對勁。
拿了電腦,連接了自己家裏的監控,也沒見着什麼異樣,這纔拿了自己的錢包,離開了自己的臥室。
蘇小婉的手裏還捏着那張b超紙,聽着那頭的關門聲,這才鬆了一口氣,大概几几分鐘後,她接到了林嬸的短信。
“小姐,大小姐已經走了,您在哪呢?”
她拍了一張b超紙,然後又沿着原路返回。
她想來想去覺得不太對勁,將照片發給了程蔚蔚。
“少奶奶,你可總算搭理我了,您跟少爺怎麼回事啊,我這幾天被少爺派到外面去了,說什麼不用照顧你之類的話……我打你電話也打不通,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呢!”
“蔚蔚,詳細的事情經過我跟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明白,反正我跟封衍挺好的,剛纔給你的圖片,你幫我去查一下,還有,你幫我查一下,蘇七七前陣子除了在醫院,還去過什麼地方?”
“好的,少奶奶,你最近神神祕祕的,那我能去找你嗎?最近我怎麼網上還看到你要拍什麼電視劇了?真的假的。”
“是真的。”
蘇小婉還是將粗略的經過說了一遍,程蔚蔚聽了恨不得提一把刀直接把那羣人給剁了。
“蔚蔚,殺了他們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你看蘇七七進了監獄呆了這麼長時間,也並沒有改變他們,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唯一能解決這件事情的,大概也就是讓他們感同身受了。”
可沒有人會真的感同身受的,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也是如此。
“少奶奶,那我可以爲你做什麼事情?”
“你幫我把事情查完之後,幫我找找夕顏的下落吧。”
“好。”
……
夏夕顏晚上下班的時候,原本打算買點東西去看看她,可剛出水果店的時候,接到林城打來的電話。
老太太走了。
是在下午三點的時候,醫生搶救無效死亡。
走的時候,很安詳。
嘴角還帶着微笑,並沒有什麼痛苦。
夏夕顏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林城正站在太平間外,一個大男人,哭得死去活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如此傷心。
林城的父親,早些年的時候,是個包工頭。
家境在當時的村裏,還算是過得去。
可惜,在前幾年的時候,死在了一場交通事故中,對方開了一輛大卡車,酒駕撞上林城的父親,肇事後逃逸。
被警方抓獲後,賠不了鉅額的賠償金,被判處有期徒刑,30年。
而失去了父親的一家人,一家的重擔,落下了林城的身上,林城十六歲就開始出去打工,因爲未滿十六歲,所以他去打工的地方,都是一些市井之地。
可就在今年年初,母親被檢查出來了絕症。
林城帶着母親求醫問診,不知道找了多少的大夫。
每天奔波於醫院和打工場所,連睡覺都是奢侈的。
林城見到她,擦了自己的眼淚走過來,“媽走的時候,挺安心的,沒有哭,她也說讓我們不要哭,我沒忍住。”
什麼時候會有這種悲痛欲絕的悲傷呢?
夏夕顏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間眼睛紅了。
老太太生來就命途多舛,林城不願意將老太太一直放在太平間那冰冷冷的地方,安排了身後事。
在走的那一天,夏夕顏也來了。
“其實,我不是她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