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
連煙的目光沉沉,盯着這張唯一的照片,他沉默寡言,連拍照都不喜歡,這一張,還是她死說歹說,才願意的。
她不知道蘇小婉醒過來,會是什麼樣子,是否會一下子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
問她後悔嗎?
她肯定會義無反顧的說後悔。
與其這樣,當初自己就不該告訴她,若是告訴了,也應該先等她的病情好了一些再說。
這一夜,連煙基本上沒怎麼睡。
反反覆覆,都出現了這個男人。
不知道是死還是活。
……
林凱見着言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這麼久以來,言從沒有跟他們多說什麼話,關係也是不近不遠的,但自小,言是跟他們一起長大的,雖然同情他的經歷,但言這般模樣,其實她多次都跟連煙說過,可能是自閉症。
自閉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可見着她對蘇小婉的態度。
又似乎覺得跟自閉症又有點區別。
林凱是個心理諮詢師,專門給人做心理分析的,她見過無數的病人,也能夠很快的洞悉他們的心思,可言這個人,她一直都看不明白。
“你等在這裏也沒用,去休息吧,這邊我會照顧。”
林凱的語氣偏柔,她本來就是個軟妹子,除了對連城沒什麼好臉色之外,對別人都是非常溫柔的。
言卻依舊一動不動。
林凱看着她,“你要這麼擔心的話,那你就在裏面等吧,站在這裏跟保鏢似的,這裏不缺你一個站崗。”
裏面?
言從小就知道男女有別,哪怕他在喜歡蘇小婉,在她不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進她的房間。
他看了一眼林凱,最後,腳步一擡,離開了。
林凱瞧着她,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言的眼神帶着濃濃的剋制,像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
想完之後,她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腦袋。
她肯定也是瘋了纔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有人吹着口哨。
她一看那頭站着的連城,朝他設了一個白眼。
剛準備擡腳進屋,但是被連城擋住了,“我說,這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這出去接個電話?怎麼就成這樣子了?”
連城剛纔也只是接了一個電話的功夫,結果才知道了這件事情。
“還不是你,沒事接什麼電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是什麼人,怎麼能隨隨便便讓她和小婉單獨相處呢!”
雖說夫人說什麼小婉是聽到了封家少爺的那些事情,才暈過去的。
但林凱會去想了想之後,怎麼夫人偏偏就對她說了這樣的事情,前因不搭後果。
越想越奇怪。
所以,這裏肯定有隱情。
現在細想起來,這夫人恐怕說的時候眼神躲閃,想必再隱瞞。
但具體瞞着什麼東西,她也不知道。
畢竟,夫人的心中有什麼祕密,她哪裏敢當面去問。
“這哪是我能控制的,喂,林凱,我這好心幫你,怎麼倒成了我的不是了,要不是我今天來,你那天代替她跟我相親的事情……唔……”
林凱一把的捂住了他的嘴,將他拖到了一遍的牆角,“你這大嘴巴就不能輕一點嗎?純粹是想害死我是不是——!”
這裏是什麼地方,這個連城就是故意的。
結果,那死男人竟然咬了她的手。
林凱一怒之下,惡狠狠的在連城的腳上出氣的踩了好幾腳,“死混蛋,你屬狗的啊!”
說完,負氣的轉身進了房間。
連城的嘴角勾着一莫笑,這個林凱就是仗着自己不敢對他怎麼樣,所以才無法無天的,他就不信治不了她。
他本來準備跟着林凱要進去的時候,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住了。
“夫人有令,您不能進去!”
“爲什麼?”
“這我就不清楚了,您要是有意見的話,可以去問一下夫人!”
連城哪裏敢問什麼夫人,腳被踩的疼得厲害,此刻只能離開。
不過腳只是挪一步,都疼。
這個臭丫頭,竟然下了這麼狠的手。
下一次,一定要把她好好的教育一頓。
言回到房間。
言在手機上搜了關於封家那位少爺的事情。
但是什麼都沒查到。
想必,是被人封了消息。
這一晚上,老太太和老爺子裏面趕來了歐城,對這座熱帶城市,老太太並不喜歡。
她是個怕熱的人,而江城冬暖夏涼,是她喜歡的地方,可這裏……隨便走走,都是一堆的汗。
他們一來就趕到了醫院。
因爲監控被人黑了,查不到封衍是被什麼人帶走的,但應該跟ou家族的人分不開。
兩個人打算天一亮,就去ou家族那裏,跟他們要人。
要說別人找不到ou家族的地盤,那是說的夠去的,可是封家到底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家,所以在這個時候,立馬就找到了ou家族的地盤。
老太太在家裏那裏坐得住,着急地喊着老爺子現在就走。
她在家裏擔心着封衍,擔心的沒睡過一次好覺。
哪怕只是眯一眼,都是噩夢連連。
老爺子拗不過她,最後,只能帶着她先過去。
這裏是一片森林。
因爲正值夜晚,所以其實看不太真切,而這森林裏會出現什麼東西,更是難以預測。
封邑看着地圖上的位置,“老爺子,要不然您和老太太在這裏等着,先不要過去了,我先去探探路。”
老爺子還沒說完,一旁的老太太坐不住了。
“封邑,他是我兒子,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他帶回來,老頭子,你要是怕死,你就在這裏呆着就是了!”
“你說的什麼渾話,他也是我兒子,我自然要對他負責,不過封邑可是老封家唯一的骨血,要是跟着我們進去遇到了什麼事,你這以後打算怎麼跟老封交代?”
“我……”
封邑是封家老管家的兒子,也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老太太,老爺子,我沒事,我也很擔心少爺,你們兩個去,我更不放心。”
ou家族神祕。
連選的位置,都是格外的隱蔽。
聽說,他們家族羣雄割據,底下的紛爭不斷,而這ou家族靠着一個族徽,纔算是一直站在不利的地位,但大家都是虎視眈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