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現出喬麗的那張臉。
她的手邊是一張刺繡圖,梅花的款式,當時是最簡單的梅花款式。
“我都是照着這個步驟一點一點學的,怎麼我秀出來就這麼醜,唉,我真是蠢死了。”女孩子站在那裏朝着她抱怨,那張肉乎乎的臉上,露着陽光燦爛。
“你的手怎麼了?”莫生看着喬麗那張被針刺的都是小傷口的手,問道。
喬麗卻不以爲意的笑了一下,“沒什麼,我就是手笨,被紮了幾下而已,沒什麼的。”
他一直自以爲那個手帕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可是,卻遲遲都沒有收到。
再後來,他問喬麗。
手帕哪裏去了。
喬麗只告訴她,丟了。
當時喬麗的情緒很低落,莫生欲言欲止,想說什麼,卻看着眼前的女孩子,終究是沒忍心。
可現在……這一切都是如此諷刺,他們明明是同一天生日的兄弟。
喬麗愛他,比他想的要愛很多。
而莫歷庭,也愛她。
否則,莫歷庭又怎麼會拿着不喜歡人修的手帕,這麼多年,一直珍藏着。
莫生只覺得心口哽塞,很難受很壓抑。
像是隨時,都能被炸得頭破血流,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拼命說服自己是個參與者,可現在到頭來,不過是個局外人。
在這樣的時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
可腦子裏突然間閃過莫歷庭痛徹心扉的眼神,不管自己是個參與者還是局外人,莫歷庭恐怕到死都不會知道,喬麗喜歡的人就是他。
莫生冷漠的看着他,“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
封衍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愁怨竟然這麼深。
此刻溫升已經過來了。
“二爺。”
“去把人找到,這裏我來拖着他。”
兩個人已經搭檔了很久,已經一個眼神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溫升看了一眼眼前的場面,沒在耽擱,直接帶了幾個人,去尋覓蘇小婉的下落。
而那頭的莫南爵,似乎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他的頭髮凌亂得不像話,一張臉憔悴不修邊幅,鬍渣全都冒了出來,眼眶紅得嚇人,此刻被莫生拽在那裏……
“給他醒酒!”
一個保鏢提了一個裝滿冷水的水桶,直接一股腦的全部潑在了男人的身上,就這麼當着莫歷庭的面。
“怎麼?現在沒有辦法救你兒子,心裏是不是很難受!”
“你放心,難受的還在後面,我勸你給我好好的撐着一口氣。”
莫歷庭的手緊緊地握着那輪椅。
他站不起來。
可是光是看着那頭的莫南爵,他心裏就像是堵住了一樣。
當初,他答應莫南爵的母親,要好好的讓他活下去。
可現在……
他這輩子對不起太多人了。
莫南爵有些被冷水澆的醒了,此刻趴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看,這是我的妻子,好看嗎?”
他似乎還是有些醉,但唯獨,在他心裏,就只有那個人的一點一滴。
碰到鬱音的事情,他比誰都清醒。
那保鏢被她這麼突然間一下子的舉動給弄得有些蒙,莫南爵狂吐着,像是要將自己的胃都吐出來。
莫生走過去,看着那張照片,“不想給她報仇嗎?”
報仇?
男人的目光擡着,此刻看着眼前的男人,她並不認識,“你是誰?”
“這把刀給你,你的仇人就在那邊,殺了他,她纔會死得瞑目。”
聽着莫生的誘導,此刻莫恆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