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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斷臂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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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沈雄冰的會議還沒有開完,就接到了陳書的辭職報告,他冷眼看着,想着剛纔沈敬巖來過,他不用查也就明白了,沈敬巖真的是在自斷臂膀。

    自沈敬巖離開後,會議室內的本就士氣低沉的高管們更加沒有了底氣,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像霜打的茄子,全都蔫了,像是隨時要死去的樣子。

    反正也商議不出來個什麼結果,這會沈雄冰便直接宣佈了散會。

    沈雄冰對陳書的瞭解不多,他果斷簽字,“讓他快點滾蛋。”

    但是很快,祕書推門進來,“沈總,陳書部門的人都遞交了辭職報告。”

    “c他媽!”沈雄冰再也維持不住應有的形象,他身體前傾,一把推開會議桌上的文件和電腦,整個人氣的七竅生煙,胸腔劇烈起伏,“沈敬巖,你他媽的乾的好事。”

    正生着氣,沈雄冰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號碼,不知道是何許人也,果斷接起來,“你好。”

    “好,我很好。”電話裏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方達集團收購沈氏集團的合作案,不知道沈董考慮的怎麼樣了,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回覆了,我和我的團隊都在期待着和沈董的深度合作。”

    沈雄冰一口氣上不來,直接砸爛了手機,整個人靠在椅背上,幾乎喘不過氣,祕書開始大聲喊着蔡管家。

    蔡管家聞聲,趕緊跑進來,拍着老爺子的胸脯,“快,叫救護車。”

    沈雄冰攥住蔡管家的手,說不上來話,卻在用眼神告訴他,不用叫救護車,蔡管家心疼的眼淚直流,“老爺子,您這是何必呢,大少要什麼,我們都給他,都給他,您可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能氣出個好歹來,大少也太不知道分寸了。”

    沈雄冰滿眼不甘心,喝了兩口祕書遞過來的水,緩和了一會,有氣無力地問,“昨天讓你放的消息放出去了嗎?”

    蔡管家道,“老爺子,早就放出去了。”

    “你沒有收到別的消息?”

    蔡管家搖頭,“沒有。”

    沈雄冰又命令祕書出去,待辦公室門關上,他又問,“我們安插在杜氏的人有沒有提供有用的消息?”

    蔡管家繼續搖頭,“沒有。”

    沈雄冰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和蔡管家四目相對,蔡管家知道他在想什麼,背後那雙神祕的眼睛可千萬不要是杜康偉呀。

    不過目前站在沈雄冰的角度來看,很有可能就是杜康偉。

    沈雄冰又讓蔡管家把祕書叫了進去,通知各家分公司子公司的一把手到集團來開會,他必須斷臂自救,先賣掉一些公司,然後回籠自己,該賠償的賠償,該補償的補償,該招人的招人,公司賣掉以後,原來的老總願意留在集團內任職的,可以給予高薪待遇。

    他在用盡一切辦法保住他的基業。

    沈敬巖和湯偉行駛在路上,沈敬巖道,“給你放半天假,怎麼樣?”

    湯偉心頭只雀躍了一秒,就又恢復了平靜的表情,“我不需要假期。”

    放半天假又怎麼樣,不一定什麼時候就開始召喚他了。

    沈敬巖勾脣,“你的臉上寫着你對我的不滿。”

    湯偉面無表情道,“沒有,我又不是靠臉喫飯的。”

    沈敬巖停下車子,“行了,你下去吧,別陰陽怪氣了,反正,我今天肯定不找你不打擾你,你抓緊時間抓個女人回家當老婆。”

    湯偉毫不客氣的推開車門,“我要向少夫人透露你當年追他的祕密。”

    沈敬巖豎起一根手指,“滾。”

    湯偉離開後,沈敬巖撥通了齊泰的電話。

    兩個小時後,青城最不起眼的一家小餐館裏,齊泰和沈敬巖相對而坐,桌上擺了兩打啤酒。

    多年來,兩人很少這樣坐在一起,每逢坐在一起除了默默無言,就是偶爾說幾句以前的事情,再有,就是兩個大男人相對着流淚。

    相聚的日子是沉重的,而這份沉重讓兩個人心意相通。

    餐館的飯菜比不上日料,比不上五星級酒店大廚的廚藝,兩人大喫大喝一頓最多兩三百元,心情,卻是五星級酒店的寬敞豪華無法比擬的。

    喝酒,喫菜。

    “半年前跟着領導去出差,在苑縣縣城看到海洋的媽了,推着一輛小三輪在賣菜,家裏種的蘿蔔。”齊泰眼眶早已溼潤了,語落,淚滴滴落在酒裏,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沈敬巖喉嚨口哽咽的疼着,他擡手擦掉眼角的淚,醞釀了許久許久的話,下決心說出來,“當年,除了你我,還有人活着。”

    “誰?!”齊泰揚高了音調,眼裏閃過剎那的興奮,很快又黯淡下來,伴隨着氤氳的水霧迷濛了他的視線。

    當年官方認證,活着的人只有他和沈敬巖,如果還有人活着,那麼,那個人不是叛徒,就是九死一生去執行更機密的任務去了。

    他的心撕裂般的痛着,他不敢聽下去,如果是去執行更機密的任務,爲什麼那個人不在,爲什麼沒有回來?除了他們的任務還有什麼更兇險的機密任務?

    不管是哪種結果,都是一種痛,是生命難以承受的痛。

    沈敬巖拿起一瓶啤酒,尖銳的牙齒一口咬掉瓶蓋,對着瓶口,咕嚕嚕地喝了起來,中間喘了一口氣,繼續喝。

    一瓶啤酒下肚,他手背抹掉嘴邊的酒漬,不敢看齊泰,盯着酒瓶子,未語淚先流,“是唐明朗,他假死,去了加國,成了反對z國的走狗。”

    齊泰的眼淚刷刷地流着,淚眼朦朧地看着他,“那現在呢?”

    沈敬巖這才擡眸看他,任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他,不知道,被我抓回來,交給了組織,他改換了容貌,再也不是原來的樣子,我蟄伏多年纔在貴人的幫助下找到他的蹤跡,查到他的真面目。”

    齊泰哭出聲來,像個孩子似的,“我他媽的那時候就覺得奇怪,爲什麼我們那麼絕密的任務會全軍覆沒,我他媽的沒有想到是他,是他。”

    沈敬巖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用手指的疼痛緩解心裏的痛,“我考慮再三才決定告訴你的,讓你知道,我們的戰友是怎樣沒的,讓你得到一個真相,你和我都有權利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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