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媽開口說第一個字的時候，那天的情形，就“蹭”地一下冒進了腦中，仿若又再次經歷了一遍。
這樣情景重現的錯覺，導致張媽的情緒特別激動，也導致她口述得特別詳細。
將她那天看到小薰，小薰對她的哭訴全部都告知了紀子明。
而紀子明聽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緊緊盯着張媽，不放過張媽任何情緒的變化。
等張媽說完的時候，紀子明心中也能確定了幾分。
如果這個張媽不是個資深的演員，那麼她說得，百分百是真的。
她說話時候的憤怒，激動，不可自控，不是一般人能夠裝出來的。
……
張媽和紀子明說完後，去倒了一大杯冷水，將冷水全部都喝下肚裏去了她才覺得心總不像那爆炸一般難受了。
“紀先生，就是這樣，我將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也請你回去好好寬慰方小姐，不要讓她有心結了。”說到這裏張媽抹了抹有些發紅的眼睛：“當初方小姐和小薰的感情一直很好，方小姐難受，也是理所當然，紀先生你既然現在是方小姐的男朋友，就一定要好好勸慰方小姐啊。”
“這你放心，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目的。”紀子明說道：“不過煩請你，不要將我今天找你的事情告知采薇，我怕她會多想。”
張媽並沒有懷疑什麼。
她點頭說道：“這個自然，我不會和方小姐多說的。”
紀子明點點頭，在和張媽簡單告別後，他離開了公寓。
……
走到了公寓下面，紀子明卻沒有馬上上車。
他擡眼看了一眼天空。
此刻，天全部都黑了，宛如一塊巨大的黑幕。
紀子明的眉心微擰起來。
張媽的表現很真實，讓他覺得，她沒有說謊。
可他還是覺得哪裏不對。
總覺得，這事情透着古怪。
想了良久，紀子明終於想出了，他爲什麼會覺得這事透着古怪。
那就是，他還是從心底認爲，鬱邵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就算那個叫小薰的傭人因爲要幫方采薇被鬱邵霆遷怒，鬱邵霆有一百種辦法泄憤，沒有必要去姦污小薰。
這麼多年來，鬱邵霆身邊並沒有聽到過什麼桃色緋聞，足以證明他是個潔身自好的人。
而以紀子明對鬱邵霆的瞭解，鬱邵霆還是個高傲的人。
一個高傲而又潔身自好的男人，就算是和一個傭人去發生關係，都會不屑一顧，更何況，去姦污這個傭人。
另外最重要得是，若真得像方采薇說得那樣，鬱邵霆因爲誤以爲方采薇婚姻出軌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導致行爲瘋狂，本性都變了，那麼他最大的機率是，當着方采薇的面做這樣的事情。
當着她的面，姦污那個傭人，捅瞎那個傭人的眼睛。
畢竟他要泄憤，這纔是泄憤最好的方式。
再不濟，他也會將所作所爲告知方采薇，從而刺激方采薇。
可自始至終，鬱邵霆都沒有和方采薇說過，方采薇知道這些事情也是從張媽的嘴裏聽到的。
種種分析後，紀子明認定，事情絕對不簡單。
可如果不是張媽說謊的話，那麼，難道是那個叫小薰的傭人說謊了？
還有她的自殺，只是臨走之前留給了張媽隻言片語，告訴了張媽她的赴死，並沒有明確的證據，她真得投海自殺了！
可如果是小薰說謊的話，那麼這個叫小薰的人目的何在？
越想，紀子明的眉頭擰得越深。
眼見時間越來越晚了，紀子明上了車。
開車回去的路上，紀子明都在想着這件事情。
他必須好好查一查。
這事，絕對不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可怎麼去查？
唯一的人證“小薰”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他目前也找不到小薰的人，所以要怎麼去查？
“吱！”
紀子明忽然一個急轉彎。
眼眸，閃過了一道驚心動魄的光亮！
他，想到了如何去查。
紀子明的車急速開往張媽家。
……
往常這個時間，張媽已經睡着了。
可今晚因爲紀子明的到來，張媽睡不着。
她滿腦子都是小薰的事情。
“可憐的小薰啊！”張媽老淚縱橫。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張媽下了牀開了門。
看到紀子明，張媽是一愣。
這人不是剛剛走嗎？怎麼這會又來。
紀子明緊緊盯着張媽的眼睛：“你還記不記得小薰是哪天出事的？”
“我當然記得！”張媽立即告訴了紀子明日期。
“這天，就是小薰被那個畜生姦污被我撞到坐在別墅附近哭的日子，就在這天的晚上，小薰投海自殺了！”張媽憤怒說道。
這是張媽永遠不會忘記的一天。
紀子明在心中記下了這個日期。
他說道：“多有打擾，我現在走了，你好好休息。”
說完紀子明轉身離去。
而等紀子明走了，張媽纔回過了神。
她眼中閃過了疑惑。
這紀子明，又倒回來，問她這個做什麼？
……
翌日，很快來到。
鬱氏傳媒集團。
助理一大早就被鬱邵霆叫進了辦公室，鬱邵霆讓助理做一件事情。
那就是去查方采薇和紀子明的關係。
助理：“……”
他是一頭的黑線。
總裁啊這是越來越古怪，越來越古怪啊！
這一天天的，要他做得都是什麼事情啊！
助理硬着頭皮說道：“總裁，關於，紀氏娛樂紀子明和方，和方采薇的關係，這已經是對外公佈了的啊。”
鬱邵霆臉色一黑：“我知道對外公佈了！我讓你查他們的實際關係！另外，查他們到底到了哪步！”
助理：“……”
他簡直是欲哭無淚了？
實際關係？
還需要去查嗎？
不是已經對外公佈了嗎？
還有，查他們到了哪步？
天啊，他又沒有趴在紀子明的牀底下，怎麼知道他和方采薇到底到了哪步。
助理是一肚子的苦水，可偏偏看着鬱邵霆黑得像鍋底的臉色硬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只能說道：“是，總裁。”
“還有！”鬱邵霆特地交代：“我讓你查的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特別是方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