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雅靜臉上的不安和內疚，鬱少謙又有些心疼了。
他在想他說話的口氣是否太兇了。
鬱少謙將聲音刻意溫和：“你現在帶我過去，我去給大哥開門，這樣胡鬧不行。”
慕雅靜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帶着鬱少謙去。
去的路上，鬱少謙忽然問了一句：“我母親沒給我大哥下藥吧？”
慕雅靜搖頭：“沒有，媽這點底線還是有的。”
鬱少謙鬆了口氣。
還好，他這個母親還不至於完全昏了頭。
……
等打開門口，房間只有蘇小如一個人了。
蘇小如躺在牀上，正睜個眼睛看着天花板。
看到門打開了，慕雅靜和鬱少謙出現，蘇小如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跳了起來。
她說道：“雅靜，你來了，我差點以爲我要明天才能出這了。”
慕雅靜眼中劃過了愧疚。
這邊鬱少謙看了一圈隨即問道：“我大哥去哪了？”
蘇小如指了指窗戶：“跳下去了。”
鬱少謙：“……”
……
半個小時後，鬱夫人打了鬱邵霆電話。
她似乎嚇得不行：“邵霆你沒事吧？”
“沒事。”
“你說你怎麼從那裏攀下去，那麼高，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鬱夫人又驚又責。
“母親，你把我關在裏面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鬱邵霆淡淡說道。
鬱夫人：“……”
她被一堵隨即長長嘆了口氣：“邵霆，可憐天下父母心，你應當理解母親的一片心。”
鬱邵霆看了一眼躺在病牀上的方采薇，隨即走了出去。
等確定方采薇聽不到的地方，他纔開口說道：“母親，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和蘇小如沒有可能，你別白費功夫了。”
鬱夫人沒吭聲了。
事已至此，她也看明白了。
鬱邵霆都不惜從窗戶下去，這看來是沒有戲了。
她說道：“我下次不亂點鴛鴦譜了，但邵霆母親的一片心我希望你能看到也能理解，我真不希望你再這麼子然一身下去了，每次想到你的事情我的心都是痛得啊！”
鬱邵霆被鬱夫人說得情緒翻涌。
他沒有忘記，今天還是鬱夫人生日。
“母親，是我不孝，讓你生日之時還爲我擔心，我，”發現也無法給鬱夫人一個承諾後，鬱邵霆只好沉默。
鬱夫人嘆了一聲。
鬱邵霆竟然不惜冒險離開讓她心情實在低落，她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邵霆，多想想母親的話吧，那個人，是應該從你的心裏走出了。”
“……”
鬱邵霆走進了病房。
方采薇已經坐了起來。
看到鬱邵霆後她從身後拿出了一盒酸梅：“這，這是給，給夫人的。”
他一來方采薇本來就想給的，可還沒有拿出來這邊他電話就響了。
鬱邵霆楞了一下。
方采薇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般：“你拿過去就說是你買的，這是夫人最喜歡喫的一種小食，我讓護士特地幫忙去買的。”
鬱邵霆沒有接過卻是定定看着方采薇：“你怎麼會想到給我母親買這個。”
“她今天生日。”方采薇說道：“你出去後我才突然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
鬱邵霆眼中閃過錯愕。
他和方采薇還是夫妻的時候，鬱夫人的每年生日方采薇是都會陪着過的，方采薇知道鬱夫人生日不奇怪。
只是讓他錯愕得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方采薇也應該早忘記了，卻沒想到她還記得，而且竟然特地準備了一份禮物。
見鬱邵霆一直沒說話，方采薇以爲鬱邵霆是不願意。
她有些訕訕說道：“如果你不想給，那我就自己留着了。”
鬱邵霆卻是馬上接了過去。
他說道：“我給，今天太晚了，我明天給。”
方采薇垂下眼，睫毛輕顫着。
“不過我母親最大的生日願望是讓我早日結束一個人的生活。”
許是方采薇給鬱夫人準備禮物這事又激起了心中的漣漪，鬱邵霆忍不住道。
方采薇呼吸凝了凝。
她沒有擡頭，卻是說了一句：“你確實需要結束一個人的生活了，我覺得蘇小如很不錯。”
鬱邵霆緊緊盯着方采薇：”她再不錯我也不喜歡，無論是蘇小如還是張小如我都不喜歡，你應該知道，我的心裏走不進別的人了。”
方采薇睫毛顫得更厲害了。
她明白鬱邵霆的意思。
可她只能狠着心道：“鬱邵霆，你應該明白，我是紀子明的妻子，無論他是生是死，我的這層身份永遠都不會剝離。”
宛如一盆冰水從頭淋到了腳。
將因爲方采薇爲鬱夫人準備禮物而給鬱邵霆帶來的遐思澆熄得乾乾淨淨。
他想說什麼，終究是忍住了沒說，只化成了一句：“你早點休息。”
方采薇躺了下來，看到鬱邵霆還站在那就輕聲說道：“你也去休息吧。”
“我在這裏守着你。”鬱邵霆悶聲道。
“不用，你要不然就到旁邊的病房睡，不用守着我。”雖然張璐和老趙帶來而恐懼還沒有消散，但方采薇也不希望這大晚上的鬱邵霆就在這裏守着她而不去睡覺。
鬱邵霆似有些不耐煩：“你睡吧，不用管我。”
“可，”
還沒有說完就被鬱邵霆打斷：“你剛剛的話已經讓我不痛快了，如果你不想繼續惹得我不痛快，那麼閉嘴。”
方采薇：“……”
她閉上了嘴，也閉上了眼睛，同時身子轉了一下，將背對着鬱邵霆了。
……
自從死裏逃生，在醫院和鬱邵霆相處的時間裏，他們彷彿達成了一種無聲的默契。
鬱邵霆能剋制自己的情緒，即使在發怒的邊緣都能夠把自己給拉回來。
而方采薇亦是沒有一而再再而三去挑戰鬱邵霆的底線。
當見到鬱邵霆不喜了，方采薇能馬上止口。
正因爲這無聲的默契達成的平衡，他們才能在醫院無任何矛盾地相處這麼多天。
……
翌日很快來到。
一輛越野車看到了北城某小區。
小區還是第一次開進這麼酷炫的越野車，一時之間惹得無數人投來目光，而隨後車門推開，下來了兩個男人，更是奪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