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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魏老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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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這場戰鬥中的一部分人來說,槍聲其實不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根據我的觀察,但凡到了天階這個級別,躲避子彈已經是種本能,不是說不怕槍,起碼沒普通人那麼怕。尤其到了羅子殤、春少爺、南王這種級別,幾乎不把槍放在眼裏了,當初在蓉城時,耿直曾朝羅子殤開槍,卻被羅子殤一刀擋下

    但這裏可是天城啊

    能用槍的,並且堂而皇之開出來的,會是什麼人物

    一瞬間,羅子殤的動作就停住了,南王和春少爺也停手了,所有人本能地站住了腳步,一條本來殺聲四起的馬路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衆人訝異地朝着槍聲響起的地方看去。

    有腳步聲傳來,咔咔、咔咔,至少有二十個人,腳步聲卻十分整齊,像是一個人發出來的。能有這種腳步聲的,必定經過嚴格訓練,很大概率是從軍營裏出來的,這二十個人果然穿着警衛員的衣服,身上統一揹着長槍,他們的個頭一般齊,髮型也都一樣,長相雖然不同,卻都面色堅毅,眼神勇敢無畏,彷彿再強大的敵人都能攻克。

    他們分成兩排,速度不是太快,但也不是太慢。

    兩排中間有一輛車,是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大氣、穩重,既不張揚,也不低調,有種無形的氣場。

    這兩排警衛員顯然是在護衛這輛車子。

    剛纔那聲槍響,顯然就是其中一個警衛員放出來的。

    我知道肯定是來大人物了,但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是誰的車子,現場衆人竟然紛紛彎腰,各自將武器放在地上。羅子殤把雙刀擱下了,春少爺把長劍放下了,南王也將拳套摘下了,其他所有人都一樣,而且個個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南王和春少爺雖然不至於怕得發抖,但神色也不像之前那麼沉穩了,目光之中有些慌張,額角也滴下了冷汗。

    我們心中當然驚詫不已,華夏竟然還有人連面都沒有露,就讓隱殺組和殺手門全部都繳械投降的

    究竟是誰,難道是傳說中的一號領導嗎

    我和程依依照貓畫虎,也將各自的武器放在地上。

    兩排警衛員很快跑了過來,迅速站住腳步、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了,像是兩排雕塑。紅旗轎車也停下了,司機先從車上走下,恭恭敬敬地開啓了後門,一位年約五六十歲的老人走了下來。

    一般人到這個年紀,頭髮至少白了一半,但他沒有,仍舊烏黑髮亮,八成是染的。

    而且他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皺紋,比起一般的同齡人來看上去要年輕許多,也精神許多。

    既然他的頭髮不白,面相也不老態,我是怎麼看出他五六十歲的呢

    因爲我見過他

    幾乎所有的華夏人都見過他

    不是在生活裏,而是在電視裏。對,那檔華夏最出名、幾乎全國人都看過的新聞欄目裏,這位老人常常出現,他運籌帷幄,他氣定神閒,他愛民如子,他心懷蒼生,電視裏面的他,常常面帶微笑,對每一個人都那麼親切。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會在這裏看到他。

    我的嘴巴都張大了,眼睛也瞪大了,程依依和我差不多的表情,也是不可思議、目瞪口呆。

    其他人雖然沒有那麼意外,但也一個個心慌意亂、汗流浹背。

    沒錯,就是他了,傳說中的一號領導,之前我一直以爲是個尊稱,沒想到是真真正正的一號領導

    不同的是,電視裏面的他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看上去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彷彿誰都可以和他做朋友;此時的他,卻面色凝重,眉毛都要倒豎起來,一張臉也黑的可怕,顯然十分不悅、憤怒

    我敢打賭,他絕對一點功夫都不會,平時最多鍛鍊一下身體,但他往那一站、面色一沉,天地幾乎都要變色,所有人都覺得壓抑到不行了,彷彿胸口沉了一塊大石頭似的。

    被他強大的氣場所懾,甚至沒有人敢擡頭,大口呼吸的都沒有,生怕引起一丁點的動靜。

    一號朝着南王和春少爺走了過去。

    “魏老”

    南王和春少爺立刻打着招呼,聲音裏有那麼一絲絲的顫抖和緊張。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魏老語帶嘲諷地說:“敢在這裏大開殺戒,看來天城真是容不下你們了”

    就這一句話,南王和春少爺更緊張了,平時威風八面、目空一切的他們,現在當着魏老的面,只能把頭一低再低。

    “不敢”他們齊聲說道。

    “不敢”魏老冷笑:“我看就沒有你們不敢的今天敢在二環裏血拼,明天是不是砸了我的中海別院”

    其實在二環裏血拼也不是一兩次了,只是之前都在小巷子裏,魏老不知道罷了。

    “魏老,我們錯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平時針鋒相對,一見面就咬牙切齒、不死不休的南王和春少爺,這個時候倒是異口同聲、兄弟齊心了,說的話都一模一樣。

    能讓兩大組織的首領這樣子的,整個華夏怕也只有魏老一個人了。

    魏老一到,不僅制止了一場廝殺血戰,還讓南王和春少爺變得比狗還乖,我真是第一次看到他倆這個樣子,他倆以前多囂張啊,鳥過誰了我在心中感嘆,果然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確定鎮住這兩個傢伙了,魏老又看向南王:“我讓羅子殤傳話給你,讓你停手,你怎麼不聽話”

    南王低着頭說:“我不知道這件事啊”

    魏老又回頭看向羅子殤。

    羅子殤立刻說道:“剛纔太亂了,我還沒來得及傳話給南王”

    哪怕貴如殺神,關鍵時刻也只能給老大背鍋。

    這點小伎倆其實瞞不住魏老的。

    但是魏老似乎不想計較,輕輕哼了一聲:“還有下次的話,我讓整個隱殺組都灰飛煙滅”

    南王微顫了下,輕輕說了聲是。

    “說說吧,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就打起來了”魏老看看南王,又看看春少爺。

    春少爺先講了。

    他說他的手下最近發生了一起內訌事件,老叫花子周鴻昌殺死了南宮卓,還冤枉南宮卓是戰斧的人。詳細查過之後,南宮卓和戰斧沒有任何牽連,爲了肅清組織內的紀律,也爲了給其他人一個交代,他打算對老叫花子處以極刑,結果南王卻命人救走了老叫花子,纔有了這場紛爭和血戰。

    春少爺講述整個事件時,肯定偏向自己這邊,說得自己十分有理,好像過錯方都在南王那邊。

    好在南王也是有申訴機會的,輪到南王講時,他又提供另外一個版本。

    這樣,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我,說我是他的兒子,也是老叫花子的徒弟,徒弟要救師父,當父親的只好幫忙。結果春少爺將計就計,故意引蛇出洞、佈下殺局,好在南王提前識破,纔有了這場廝殺和混戰。

    整個事件到底怎麼回事,魏老稍稍一分析就知道了,他對老乞丐和南宮卓的內訌不感興趣,南宮卓到底是不是戰斧的人,這也不是他會考慮的事。

    “什麼破事,也能打成這樣”

    這就是魏老對整個事件的評價。

    也是,魏老的身份何其尊貴,每天需要操勞多少大事,肯定不會把這種事放在眼裏。

    在隱殺組和殺手門看來很重要的事情,在他眼本不值一提。

    相比老乞丐和南宮卓,魏老對南王的兒子更感興趣。

    “你都有兒子啦”魏老詢問南王:“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呢”

    南王恭恭敬敬地說:“很多年前的事了,最近幾年也沒跟着我,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哦,哪個是你兒子”

    “那個。”

    南王朝我指了一下,魏老也朝我看了過來。

    “他叫張龍,我希望他成龍。”南王說起我的時候,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我立刻緊張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也和南王、春少爺一樣叫聲魏老嗎,可我好像沒資格和魏老說話吧

    好在魏老根本沒有和我說話的意思,看了我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

    我也鬆了一口氣。

    這種大人物啊,和他眼神對視都覺得壓力很大,更別提說話了。

    “都這麼大了啊”魏老繼續說道:“他媽是誰”

    其實這些事情和魏老無關,他也只是和南王拉拉家常,看得出來,魏老不生氣的時候,對南王還是不錯的。

    但他的拉家常,着實讓南王有些尷尬。

    南王的嘴巴抽了一下,似乎不太想說,但又不得不說:“是紅花娘娘。”

    “什麼”魏老如此沉穩的人,也忍不住微微變色:“是殺手門的那個紅花娘娘”

    顯然,魏老對隱殺組、殺手門這兩個組織的精英人物還是瞭解的。

    “是的”南王硬着頭皮說道。

    魏老顯然有些喫驚,又看向了春少爺,問他:“真的假的,張龍他媽真是紅花娘娘”

    魏老應該也聽說過“春少爺和紅花娘娘是一對”的傳言,所以才這麼問。

    春少爺的嘴巴也抽了下,似乎想告訴魏老,我不是南王的親兒子,但是魏老沒問這個,只問我媽是不是紅花娘娘。

    最終,春少爺只能點了點頭,硬着頭皮說道:“是的”

    魏老很明顯地倒吸一口涼氣,看看南王,又看看春少爺,無比感慨地說:“你們可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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