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上映的《孤島電鋸人》是部驚悚片,也是部大爛片。
可近期院線實在沒什麼片子上映,所以傅默橙還是選擇了這個大爛片。
一旁的林薄深,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小小的一姑娘,竟然喜歡看鬼片。
他倒是沒關係,就怕她待會兒在電影院裏叫到嗓門破。
小時候,慕微瀾經常帶着傅默橙去看電影,兩人都會點爆米花和可樂,所以傅默橙看電影,也習慣點爆米花和可樂。
她的目光掃了幾眼爆米花,卻又想起大白天周小寧說的。
林薄深家境不好,最高紀錄一天打四份兼職。
爆米花和可樂這種東西本身也是垃圾食品,算了,不喫也罷。
連她自己都未曾發現,竟然在爲一個不相干的人省錢,還是省買爆米花和可樂這種小錢。
電影很快就開場了,林薄深將其中一張電影票遞給她,“你先進去,我待會兒過去。”
傅默橙以爲他是要上洗手間,點點頭,便先進了電影院。
……
到了電影院落座沒多久,林薄深走到她身邊,坐下。
男人將一桶大份的爆米花和可樂遞給她。
昏暗的熒幕光芒下,傅默橙情不自禁的勾了勾脣角,小手摸進爆米花桶裏。
咔嚓,咔嚓。
林薄深耳邊響着旁邊小女孩咬碎爆米花的聲音。
他一向喜安靜,聽到這聲音,微微蹙眉,卻也並不反感。
很快,電影進入了恐怖高.潮的階段。
影院裏,一片漆黑,迴響着恐怖而陰森的配樂,前面偌大的熒幕裏,不知何時會突然出現一張鬼臉。
傅默橙的心,被高高吊起。
女孩子對於這種驚悚片,都是既害怕,又想看。
傅默橙下意識的朝林薄深這邊靠了靠,連爆米花也不吃了。
林薄深看着熒幕上無聊的驚悚片段,有些坐不住,他摸黑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十一點。
平時,這個點,是他的工作時間,分析全天的股票走勢和追蹤手頭的風投項目。
忽然,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鬼臉,嚇得全電影院裏響起了一陣尖叫聲。
傅默橙更是小手直接抓住了林薄深的胳膊,小臉往林薄深肩膀上一埋。
林薄深愣了下,垂臉看着她驚慌害怕的小臉,一向嚴肅的俊臉上也出現了一抹淡笑,“這麼害怕,還選鬼片看?”
傅默橙鼓了鼓小嘴,擡起頭來,壯着膽子說:“我纔不怕,剛纔只是太突然了!”
話音剛落,屏幕上又出現一次鬼臉,嚇得傅默橙尖叫着抱住了林薄深的脖子。
林薄深脣角的笑意,更深了,“這次又是因爲突然?”
傅默橙:“……還有沒有?”
嚇出了小奶音。
眼睛不敢往屏幕上瞥。
林薄深拍了拍她,示意她可以擡眼起來看了。
傅默橙一擡頭,林薄深剛巧低頭,女孩柔軟如棉花糖的脣瓣,擦過了男人凸出的喉結。
若有似無的熱和曖.昧,在昏暗的影院裏,悄然滋長着。
還好光線暗,否則,林薄深現在一定能看見她滾燙髮紅的臉。
林薄深看着發亮的屏幕,眼神卻失去了焦距,黑眸縮了縮,喉結滾動了一下。
壓下那不可忽視被挑撥起來的感覺。
一部驚悚片,從晚上十點,看到了十二點才結束。
兩人出了影院時,傅默橙收到簡檬的微信消息。
全是問她去哪了。
糟糕,宿管阿姨一定是查房了。
走到影院門口,傅默橙急忙忙的說:“我先回宿舍了!”
林薄深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十二點一刻了,“這個點,學校宿舍肯定關門了。”
“……那我去酒店住一晚吧!”
林薄深蹙眉,一語中的,“你帶身份證了?”
“……沒有。”大爺的!沒身份證住不了酒店!
林薄深騎了車,說:“上來。”
林薄深這自行車,是越野款的,沒有後座的那種,只有前面的自行車槓可以坐人。
這影院離他們學校近,剛纔來的時候,林薄深推着車,他們是步行過來的。
這會兒,傅默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往哪裏坐了。
林薄深見她不動,微微蹙眉,似不想等她耗時間,一手掌着單車,一手拉過她,單臂直接將她抱到了自行車槓上坐着。
“……”
頭頂上方,傳來低沉清冷的男聲,“坐好了,別亂動。”
“……”
她只見過爸爸對慕慕這麼霸道,倒是沒遇到過其他男孩子有這麼霸道的。
林薄深騎車很穩。
她被禁錮在他懷裏,覺得很安全。
其實他們並不熟,只見過幾次面,也才認識兩天而已,現在她竟然大半夜的跟着他。
“你帶我去哪裏?”
“我家。”
“……”
傅默橙嘴角抽了抽。
……
到了林薄深家裏,準確來說,是林薄深和趙何安合租的房子。
是兩室一廳的。
這個點,趙何安在其中一間房睡覺,臥室門關着。
傅默橙到了陌生男人家裏,動作小心拘謹。
林薄深擡了擡下巴,示意她去睡他的房間,說:“今晚你就在這兒委屈一晚吧。”
傅默橙下意識的問:“那你睡哪裏?”
“沙發。”
氣氛有些尷尬。
傅默橙開口道:“那多不好意思,要不我睡沙發吧?”
林薄深擡眸看了她一眼,道:“我不想明天早晨趙何安一醒來,看見一個陌生女子躺在沙發上,然後尖叫。”
然後是永無止境的八卦。
林薄深不打算讓趙何安明早有機會見到傅默橙。
傅默橙“哦”了一聲,“那……我去睡覺了。”
今晚,她還是別洗澡了,也沒換洗衣服,臭就臭一晚上吧,明早回了宿舍再洗。
林薄深叫住她。
傅默橙遲疑的轉身看着他:“還有什麼事嗎?”
林薄深隔着不遠的距離,黑眸深邃的看着她,忽然問:“那天,爲什麼幫我?”
“我看不慣他們仗勢欺人的樣子!”
林薄深聽了這話,輕輕勾了勾薄脣,“你不怕因爲我得罪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