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夜,安靜的學院,枯草長了一米多高的小花園,以及一條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柏油路
夜風吹來,鬼氣森森,雖然我現在也已經是這些厲鬼之中的一員。但是我還是免不了會害怕,會恐懼
比起之前那個蹲在遠處傻笑着看着我們的大爺,面前這個站在草叢裏的小女孩明顯更恐怖一些。
我對小女孩的恐怖完全來自於萌二白,那個我親眼看到的第一個小女鬼
雖然我看到萌二白的時候已經是個心智發育成熟,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了,但是萌二白還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這陰影如此之強烈,以至於以後我每一次看到大街上有小女孩拍着皮球的時候我都會渾身發抖。
所以今天,在這枯草從中看到這個站立不動的小女孩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嚇傻了
枯草被夜風吹得朝着一個方向倒了下去,如果不是因爲這樣,那個小孩將會整個隱蔽在枯草從裏。
她抱着一個娃娃,站在草叢裏。一動不動地看着我們。
長頭髮,差不多已經到了自己的腰間了;大眼睛,瞳孔是藍色的,瞳仁白色之中帶着一抹昏黃;瓜子臉,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都是胖嘟嘟的圓臉,但是這個小女孩並不是,她的臉異常的消瘦。瘦的好像是忍飢挨餓了很久一樣,瘦的她的眼眶都已經凹陷下去,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病態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而這時候我忽然發現,面前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小女孩她雖然看上去是小女孩,但是那張臉卻十分蒼老
那應該是一箇中年婦女的臉這張臉絕對不可能屬於任何一個小女孩。尤其是當她對着我笑起來的時候
“呵呵呵呵”
笑聲先是低沉,之後猛地揚起,那哪裏是個小女孩該有的笑聲,那是一個怨婦的笑聲,是一個深沉的、飽含仇恨的笑聲
張璋被這小女孩笑得眉頭緊鎖,他厲聲喝道:“別笑了別笑了”
那小女孩倒是聽話,抱着娃娃盯着張璋,果然不笑了。然而這時,她懷裏頭的那個娃娃卻忽然笑了起來,這娃娃笑起來的聲音則和一個嬰兒完全一樣,咕咕呱呱
張璋低聲說道:“念君,這地方實在是太邪了,雖然這些鬼等級級別都不算高,但是總不能這麼一直被他們虎視眈眈地看着啊,你得問問王珏。這些鬼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我連忙點頭,低頭一看,手機屏幕卻早已經滅了。
這代表着王珏和我的通話已經被掛斷很久了,要不然手機屏幕肯定會是亮着的。
我剛想要再撥打過去,忽然在屏幕上看到了一張臉。
一張我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臉。
那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的臉,禿頂,金魚眼,鷹鉤鼻子,長得非常的立體。他就那麼從手機屏幕裏頭盯着我,看上去應該是倒影,可是我卻根本找不到他的實體在哪裏。
“臥槽,老哥,我覺得咱們徹底被算計了,你看。”說罷,我小心謹慎的將手機移動給張璋,張璋低頭看了一眼。問道:“怎麼會有這麼一個男人在手機裏”
我苦笑:“我也想要知道,可是我根本不知道。”
張璋指了指不遠處的教學樓,我們這一路上過關斬將,總算是馬上就要到達教學樓了。
“那咱們還進去麼”
我回頭看看遠處,大門外那個神經病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道去了哪兒,我想了想,說道:“當然進去,來都來了。”
“可是你就不怕趙總要殺你”張璋壓低了聲音問道。
“殺就殺,他只是有可能殺我,而如果我不去,那幾乎就是昭告天下我心裏頭有鬼。”我苦笑說道:“所以趙總找我,我必須去。”
“那你說今天晚上這個學院是不是趙總特點安排試探你的呢”張璋靈機一動,問道。
我想了想,之後點頭:“好像還真有這個可能,老哥聰明”
然而我和張璋找了一圈,也始終沒有找到那個手機屏幕上長相立體的男人究竟在哪裏,不過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了教學樓的正面。
教學樓一共六層,臺階很高,一眼看上去相當氣派
一樓的大門是個玻璃門,不過因爲很久沒有人過來,玻璃上已經全都是灰塵和泥點子,看着相當寒酸破舊。
我和張璋直接穿門而入,根本沒有開門的必要,一進入到一樓大廳,便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陳年的氣味
大廳差不多有三百平米左右,算得上很大了,尤其是毫無任何擺設的情況下,更是顯得空曠的很。
從大廳進去則是走廊,走廊並不算長,十米上下,牆上一排長方形小方塊,似乎是一些人的畫像。
等我走過去之後發現牆上的的確是很多人的肖像畫,看起來應該都是之前被聘請到這裏的老師,不過因爲很久沒有清理,畫像上全都是厚厚地灰塵。
我和張璋反正也是閒的無聊,一邊走一邊看,這些老師倒還都長得慈眉善目,算是一派長者風範,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張璋忽然低呼一聲,指着其中一副畫像說道:“你看這”
我知道能讓張璋驚慌到低呼的東西肯定很有爆炸性,所以我連忙轉過去看了看,結果眼前的情況也讓我渾身發冷。
在幽深黑暗的走廊盡頭牆上,掛着一副極其詭異的畫像,之所以說它極其詭異,是因爲這幅畫像上畫的並不是一個人的臉,而是一張狗的臉
具體來說,那並不是一張簡單的狗臉,那是一條很恐怖的狗,品種應該是黑背,面目兇狠,耳朵豎的很高。
那張狗的眼睛是深紅色的,而且看不到瞳仁,只是單純的紅色。
更令人恐怖的是那隻狗的臉孔有半邊一點皮肉都沒有,已經變成了森然白骨就是這麼一張狗臉,被放大了幾乎五六倍,裝裱在畫框裏,牢牢地固定在牆上
除此之外,這張畫像和其他畫像還有一個不同之處,那就是這張畫像上一絲一毫的灰塵都沒有,這說明這張畫像最近被人擦拭過,甚至可以說這張畫像似乎定期都會有人來清理,而且間隔不會太長。
這麼說來,畫像中的狗一定有着很重要的身份。
“這難不成還是個狗王”張璋指着畫像中的狗,笑着問道。
我連忙將張璋指着狗頭的手按了下來,低聲說道:“別可別這麼做,我老感覺這狗陰森恐怖的,不太正常”
不知道爲什麼,這隻狗的確讓我覺得最好對它敬而遠之。
便在此時,忽然一聲清脆的鐘聲傳來,因爲之前一直處於一個靜謐的環境之中,這樣的鐘聲嚇了我一跳
我連忙回頭一看,只見走廊的盡頭,竟然擺着一個一米五左右高大的巨鍾時間恰好是晚上十點整,而黑色的巨鍾兩扇鍾門打開,裏面一個東西猛地推了出來
我看到了一個小男孩一個渾身帶血的小男孩他胳膊和腿都已經沒了,肩膀和胯骨上連着巨鍾裏頭的金屬鏈條這小男孩就是以這麼一個詭異的姿勢從巨鍾裏頭被推了出來,之後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長着一張長滿了尖牙的嘴巴,用一種近乎詭異的聲音嘶聲喊道:“十點啦十點啦十點啦十點啦”
他喊了十聲,整整十聲,喊得我渾身冷汗直冒,汗毛倒豎
我和張璋毛骨悚然地看着這個詭異的怪鍾,心裏頭的震驚完全難以用言語形容而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