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蘇湘,我可以相信你嗎
祁令揚漸漸的直起腰來,對着杜若涵攤開手掌,平淡道:“給我。”
杜若涵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激動的叫喊道:“我問你,她是誰”
淒厲的尖叫聲刺得耳膜發疼,看着她猙獰起來的面孔,祁令揚只好先安撫她。
他放下手試着靠近她:“若涵,你懷着身孕,注意控制你的情緒。你得冷靜下來。”
“你讓我怎麼冷靜”杜若涵搖着頭後退了一步,眼淚紛紛被她甩落。
她從沒有停止過愛他,甚至
杜若涵哽咽着,滿眼的絕望,她看了一眼那隻鞋,想要狠狠的甩開,又不想還給他。
連一隻拖鞋他都要珍藏起來,那他們的感情呢
爲什麼,他沒有堅持到最後
“”
祁令揚的眼眸平靜,沒有一絲的波動,可他那雙柔潤的眼睛再也沒有看她時的溫柔,連一點疼惜都看不到了。
在沉默的對視中,那隻鞋在杜若涵的手指下捏到變形,她長長的吸了口氣,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那個人是誰她比我好嗎”
她直直的望着他,這回,一定要他說一個讓她死心的理由。
祁令揚嘴脣抿了下,微微的垂下了眼,經過杜若涵的身旁在客廳沙發坐了下來。
杜若涵扭頭繼續看他,哽咽着道:“你說話呀,她是不是比我好”
“不然,你怎麼會愛上她呢”
祁令揚望着腳尖跟前的一塊地板,潔白的泛着光亮。他的喉嚨翻滾了下,說道:“沒有什麼好不好,只有感覺在不在。”
杜若涵臉色一白,睜大了眼睛身體猛的晃了下。
之前,無論她怎麼問他,他都沒有正面迴應過她,現在他終於肯承認了,他是真的對別的女人動了感情
她悽楚的笑了下,喃喃的自言自語道:“這麼說,對我的感覺,已經不在了啊”
她低眸,看了眼手裏的鞋,胸口涌起一股氣來,她緊抓了下鞋,一句話到了嘴邊就要脫口而出,可沒等她說出來,她的眉頭忽的一皺,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那隻鞋再度的被捏變了形,“嗒”的輕輕一聲,拖鞋掉落在了地上,她雙手抱着肚子,身體緩緩的往地上跪下去。
祁令揚看着她的背影,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即的跑了過來,在她跌倒在地上時抱住了她。
“若涵”
杜若涵一臉痛苦之色,額頭沁出了冷汗,她緊咬着嘴脣,手指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幾乎掐入到他的肌肉裏。
她喉嚨裏發出了吭哧吭哧的痛苦的抽氣聲,雙眼依然緊盯着他:“令揚,令揚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再爲我堅持了呢”
祁令揚半抱着她,看她一臉痛苦,目光往她的下s身看去,並沒有流血的症狀,但她這樣的痛苦必定不能再多耽擱。
祁令揚沒有多想立即抱起了她往樓下奔去。
杜若涵倚在他的懷裏,聽着他急促的呼吸聲,脣角勉強的擠出一抹笑來,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她只想要他的孩子,她想要一生一世的人,一直都是他啊
醫院裏,醫生診治過後從簾子後面走出來。
祁令聰一身寒氣的站在那裏,冰冷的聲音從齒縫裏面擠出來:“孩子怎麼樣”
醫生面色猶豫了下才說道:“祁太太動了胎氣,在醫院住兩天休養下就沒事了。”
祁令聰沒有錯過醫生那一瞬的猶豫,揪住她的衣領冷聲道:“你確定那孩子沒事”
“祁、祁先生,我知道你緊張祁太太,你可以放心,我們一定會全力照看的。”
祁令聰這才鬆開了醫生的衣領。
那醫生跟護士趕緊的離開了病房,祁令聰走上前一把掀開了藍色簾子。
沒有了周圍格擋的簾子,眼前頓時一亮,杜若涵的臉上毫無血色,死水般的眼瞧着那個滿臉戾氣的男人。
“杜若涵,你死了我無所謂,但你敢讓我的孩子出事,我就讓你陪葬”
祁令揚是傅正南的兒子,還一手創立了盛唐,這件事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爲了不讓她再去見祁令揚,他可以說是軟禁了她,一直的派保鏢看着她,今天讓她去見祁令揚,是要她看清楚,祁令揚早已經不再是五年前的祁令揚了。
只有她還活在過去,哪怕她肚子裏懷着的是他的孩子
杜若涵好像沒有看到他似的,目光往房間內看去,祁令聰一看就知道她想找誰,怒道:“你還想見他”
“他早就已經不是你的祁令揚,你還沒看清楚嗎”
祁令揚在把杜若涵送到醫院後就離開了。
杜若涵的視線沉默的看着對面的一面牆,整個人心如死灰,毫無生氣。
祁令聰捏着拳深吸了口氣,忍住掐死她的衝動,卻是倏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面對着他。
“我當初爲什麼要娶你這麼個女人”
眼前那一張臉蒼白到近乎透明,死氣沉沉的好像是枯萎的花朵就要凋零。
祁令揚喜歡上別的女人,就讓她這麼絕望嗎
如果當初他拒絕杜家的聯姻
對着她那一雙烏黑平淡的眼,祁令聰的目光微微的晃動起來。
曾經,她的笑容是那麼的甜美,明亮的眼永遠都是含着笑,讓人忍不住的想要親近可她看他的眼神,永遠都只有敬畏,她怕他
祁令聰盯着她沒有什麼血色的脣,忽的低頭咬了上去。
舌尖有她嘴裏苦澀的味道,漸漸的也有了血腥的味道。他舔着她的血塗抹在她的脣上,讓她看起來終於有了除了蒼白以外的顏色。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就算是毀滅,他也不惜摘下她。
杜若涵瞧着近在咫尺的那一張俊臉,木然的雙眼終於動了下,一行淚水從她眼角滾落下去。
“如果”她翕動了下嘴脣,如果當初娶她的人是祁令揚該多好
如果那時她多一些勇氣,跟着祁令揚登上飛機離開這裏,那現在他就不會愛上別的人了。
讓他失去信心的人,是她,是她
蘇湘回到家,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禮盒在耳邊搖晃了下,嘟嚕嚕的響。
祁令揚說這是送給她的大菜,卻要她回家獨享,神神祕祕的,也不知道裝了什麼。
蘇湘把盒子放在腿上,粗糲的麻繩在指尖解開,當她打開蓋子時愣住了。
裏面是十幾顆未經任何加工的黑珍珠,每一顆都是滾圓指甲蓋大小,透着孔雀綠的暈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