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車載燒餅臉去了桃樹林,燒餅臉先是去深溝那裏看了一下,驚訝道:“竟然鑽的這麼淺,看來確實有東西吸引它,浮上來了。”
然後又圍着我爺爺的墳頭轉了一圈,更是大搖其頭:“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
“怎麼說”我急忙問
“大蟲已經有所試探,要不了多久它就會行動,而且這東西定然不一般,怕是一頭蛟蟲。”燒餅臉道。
“蛟蟲,是什麼蟲”我心頭直跳,聽着很恐怖的樣子。
燒餅臉解釋:“所有的異獸靈禽,也就是和正常生物不一樣的都可以稱之爲蟲,比如說長角的蛇,長翅膀魚,它們最終的目的都是爲了化成蛟龍,龍歸大海逍遙自在,而蛟蟲,是最接近於蛟龍的存在,很厲害。”
我頭皮發麻,來了個蟲就夠頭疼了,結果還來了一頭蟲裏面最厲害的。
“大師請務必幫忙,指點迷津”我連忙道,生怕他因爲蛟蟲厲害而打退堂鼓。
燒餅臉摸了摸他的八字鬍,說:“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關鍵看你怎麼選擇,是要你爺爺的屍骨,還是要棺材裏面的東西;如果是要屍骨,問題不大,但如果是要裏面的東西,就比較麻煩了,因爲裏面的東西已經被它鎖定,很難拿走。”
說完,他直直的盯着我。
“這是要開棺嗎”
我品出了他話裏的重點,心裏本能的牴觸,開棺是大不孝的事情。至於說什麼選擇,那對我來說根本不叫選擇,肯定是要爺爺的屍骨,至於裏面的東西,愛給誰給誰。
自己早就想離那些東西遠遠的了,值多少錢都不要;安安靜靜過日子比什麼都強,平平靜靜的時候覺察不到什麼,等安寧失去了才知道萬金難買。
每天提心吊膽被人算計的日子,真是受夠了。
“必須開棺,否則大蟲一動會把棺材一口吞了,相信我,它們的胃口絕對不是蓋的,而且消化不良。”燒餅臉道。
我點點頭,道:“那我要爺爺的屍骨,裏面的東西它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不要了。”
上一次自己沒開棺,結果被大蟲一來弄的進退兩難,這次找到了趕蟲師,開就開吧,但願能一了百了。放棄棺材裏面的東西,換自己和爺爺一個安寧。
“好,這樣就簡單多了。”
燒餅臉一笑,道:“大蟲就在下面,所以你爺爺的棺材和棺材裏面的東西是絕對不可以移動的,否則大蟲立刻就會發飆,你只能把你爺爺的遺骨撿走,另外選地方安葬,這樣可以儘量不刺激到大蟲。”
我說好,同意了。
只要能把爺爺的遺骨撿走就好,至於裏面的東西愛吞吞吧,吞了之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和陰物就該消停了。
按照鄉里的規矩,其實土葬的屍體入土七年之後,是要撿骨的,用甕缸或者別的什麼東西裝起來,重新安葬。
這開棺,就當是提前給爺爺撿骨了。
之後,燒餅臉讓我去準備東西破墳開棺,還要準備一口新棺盛放爺爺的遺骨。他則留下佈置,安撫地下的大蟲,多爭取一些開棺撿骨的時間。
我應了一聲,立刻騎車返回,挖墳開棺的話需要工具和人手,大錘撬槓錘子肯定是少不了的,人手光自己和燒餅臉兩個人顯然不夠。
我想到了曹楠,他家裏開木材廠,一些基本的工具都有,找他借總沒錯,順便拉他來當壯丁。
見到曹楠後,我把情況一說,曹楠驚訝了,“那個赤腳仙這麼快就到了”
我一愣,莫名其妙,“什麼什麼赤腳仙”
“黃毛沒跟和說嗎”曹楠也奇怪了,解釋道:“那天我送他去縣城坐車,他在車上和我說的,說趕蟲師感應地下的大蟲全靠一雙腳,不穿鞋,和壁畫中的赤腳大仙一樣,所以有個外號叫赤腳仙。”
“趕蟲師是不穿鞋的”我震驚了
,可燒餅臉明明穿着鞋,而且鞋底還挺厚實。
“反正黃毛是這麼說的。”曹楠一聳肩,道:“你想啊,趕蟲師追着大蟲跑,總不能四肢着地爬吧接觸地表最方便的就是腳底板,穿了鞋的感知肯定不如光腳呀。”
我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一個無法抑制的念頭跳出腦海,那個燒餅臉,該不會是假冒的吧
如果趕路穿鞋那到沒什麼,畢竟不是在追大蟲,可剛纔燒餅臉在檢查大蟲的時候,根本就沒沾過泥巴。就算不脫鞋子,趴下去用手摸一摸,聽一聽總可以的吧
更糟糕的是,這麼一想,燒餅臉身上的疑點頓時就更多了。
第一,說話吞吞吐吐的,很像圓謊的樣子。
第二,黃毛沒和他一起回來,他說他是黃毛的朋友,誰知道呢。
第三,他出現的太及時了,及時到簡直分秒不差,就好像算準了一樣。
難道,他的最終目的就是騙我打開爺爺的棺材,好奪取裏面的東西
是那些想開我爺爺棺材的人和陰物陰謀計劃的,他根本不是什麼趕蟲師,而是要利用趕蟲師的身份,在我急不可耐抓救命稻草的心理,讓我言聽計從。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很成功,自己急火燒眉毛終於遇到一個自稱是趕蟲師人,基本上他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了。
“混蛋”
我罵了一句,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那些想開關的存在,真會見縫插針啊,幸好來找了曹楠,否則矇在鼓裏,被別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你怎麼了”曹楠見我臉色不對,立刻詢問。
我把事前事後還有自己的判斷說了一遍,曹楠一拍大腿,道:“那你弄不好真被騙了,哪有這麼巧的事,在你火燒眉毛的時候他恰好出現,還有黃毛,就算他沒機會給你打電話,給點信物讓他帶過來總可以吧,最不濟寫個字條呀。”
我深以爲然的點頭,不想不知道,一想燒餅臉身上竟然有那麼多不合情理的地方,疑點重重。
“幹他孃的”
我壓根咬碎,真當我脾氣是吧,一計不成又來一計,這一次,定讓你肉疼。
“走”曹楠也怒了。
於是,我和曹楠抄了兩把小板凳立刻趕回桃樹林,可別小看摺疊小板凳,這東西可是打架的神器,因爲不易引起別人警覺,偷襲扁人再適合不過。
不動手的話,別人還以爲你拿着小板凳是想方便休息呢。這可是以前打架打出來的經驗,你要是拿着鳥銃和棍子,別人遠遠的一看就跑了。
到了桃樹林,燒餅臉正圍着我爺爺墳頭佈置什麼東西,腳上一雙鞋,細細一看是阿迪王,底子至少增高三公分。
“咦,你怎麼不帶鏟子和鐵錘過來呀”燒餅臉看見我和曹楠一人一把小板凳,奇怪道。
“那個容易把人打死,這個好用”我冷笑,走過去就是一板凳。
“啪”的一下,燒餅臉觸不及防,被我直接拍到地上,痛叫一聲:“哎呀”
“打”
曹楠招呼一聲,揚起小板凳就砸。
我更是恨的牙根癢癢,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長久以來壓抑的怒氣,更是讓我毫不留情,反正不死就行了;這不是我仁慈,而是想留他一命審問出背後的主謀,看看是哪一方的王八蛋指使的。
一時間,板凳上下翻飛,打的那叫一個慘
燒餅臉被拍的滿地打滾,慘叫連連,大聲囔着我們失心瘋了,幹嘛要打他,他是來幫忙的云云,但我基本沒聽進耳朵去。
眼下就一個字,打
打到他媽都不認識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