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嚇的連連後退,整肅的人羣終於發出了驚呼聲。
我也是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什麼鬼東西作案
腦袋剛伸上去就沒了,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更詭異的是,一般來說腦袋被摘走,血肯定是直飆的,但大塊頭身上卻看不到一滴血。
脖子的切口發白,血明顯是被吸走了。
這得多麼恐怖的東西,才能做到如此效果
盜墓男滿臉驚疑,這東西顯然讓他這個盜墓頭頭都心驚不已了。
倒是禿頭中年人顯得十分沉穩,他沉思了一會兒,轉身看向我。
我本能的想向旁邊躲,這時候被他盯上,絕對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果不其然,他道:“你上”
“老子不去,能耐你給我一刀”我大叫,狗日的拿老子當炮灰,門都沒有。
“舌燥。”屠虎臉色一怒,立刻衝上來抓住我的衣領,道:“小子,給你臉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舌頭拔下來。”
“呸”
我毫不猶豫一口唾沫吐了過去,糊了他一臉,狗日的,真以爲老子沒脾氣是吧。
前車之鑑,上去腦袋肯定搬家,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去還能留個全屍。
屠虎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暴怒,眼珠子都紅了,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你找死”
“打”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周圍頓時五六隻拳頭三四條腿狠狠的朝我招呼過來。
“住手”
千鈞一髮之際,禿頂中年人低喝一聲。
盜墓賊齊刷刷停下,尤其是屠虎,拳頭離我面門不到半尺,生生收住了。
“孟磊,你身上是石碑你自己清楚,你去是最安全的。”盜墓男開口道。
我微微一愣,自己身上有塊石碑給忘記了,這東西他們帶過來,而且還掛在我身上,肯定是有作用的。
難道,就是開路的
“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騙我”我心有疑慮。
“如果你沒一點用,我們會等你大半天麼,別廢話,趕緊上去。”盜墓男語氣冷了幾分。
我內心跟嗶了狗一樣,這場面看來是沒有拒絕的餘地了。
“把他手銬打開。”盜墓男吩咐了一聲。
亮子走上來用鑰匙把我的手銬解開,還推了我一把。
我無奈,只得硬着頭皮上樓梯,一點點往上爬去。
爬到最頂端,我沒有着急把腦袋伸上去,而是找他們要了幾根熒光棒,把上面亮的範圍再拓展了一點,同時側耳傾聽,要是聽到什麼聲音,立刻往下面跳。
結果上面一片死寂,什麼聲音都沒有,也沒有血腥味。
想了想,我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將攝像孔伸出去,圍着孔洞轉了一圈,盯着屏幕看。結果發現上面什麼也沒有,熒光照亮的範圍內空蕩蕩的,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應該是墓室的某處。
謹慎起見,我又拿着手機轉了好幾圈,依然沒有發現異常後,再讓最近的一個人把帽子給我。
那人遲疑了一下,看向盜墓男。
盜墓男點點頭,把帽子給了我,我拿起一根熒光棒,緩緩將帽子頂上去。
“嗖”
就在這時,上面突然傳來一陣輕風,帽子搖了搖,啪嗒一聲裂成兩截。
而我在屏幕裏看到,剛纔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突然顯現出一個透明的東西,一揮手,鋒利的如同刀片的什麼東西便朝帽子削了過來,速度快到極點,幾乎是瞬息即至。
我本能的按下拍照鍵,咕嚕一聲從梯子上摔了下去,屁股尿流的往後縮。
安全個鬼
幸好自己沒冒冒失失的伸頭,否則自己就成無頭鬼了
這一幕也嚇到了很多人,那可是一頂鋼盔,被削成了上下兩截,而且聽不到被削的聲音,就好像帽子自己裂開了。
“我已經盡力了,別再逼我了”我連忙離那裏遠遠的,驚出一身白毛汗。
“你拍到了什麼”盜墓男
問。
我這時候纔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竟然把那個東西拍下來了,是一個類似於水晶雕塑一樣的東西,全身幾乎透明,背生雙翼,手持一杆如冰製作的長刀。
看起來像人,又像怪物。
我完全不認得那東西,於是把手機拋給盜墓男,他結果,看了一下臉色大變。之後又把手機遞給禿頂中年人,後者同樣動容。
“是血羅剎”禿頂中年人沉吟了片刻,道。
“什麼”
“不是吧”
“這可是地獄深處的東西,怎麼會跑到陽間來”
“靠,麻煩大了”
“這手筆,有些嚇人”
“這纔剛剛開始啊”
“”
人羣一聽,頓時大驚,議論紛紛起來。
我從他們的談話中捕捉到了關鍵的信息,血羅剎,來自陰曹地府深處的無間地獄。
陽間不應該出現這東西
這讓我想起了十幾天前探山洞的時候出現的無常鬼差,它們也是來自陰曹地府的東西。
雖然說鬼差拘魂來陽間是應該的,但問題是,那天可是天還沒黑,它們就出現了。
難不成,這地方還和傳說中的陰曹地府有某種關聯
此時的我並不明白這些,直到後來過了很多年我才知道,血羅剎是何等的恐怖。
這東西如果跑下來,可以毫不費力的將這裏的所有人殺光。
沒有人能逃脫
血羅剎,是無間大地獄之砍頭小地獄的兇靈,專司砍頭吸血,嗜血好殺。
這東西有一個特性,一旦吸飽了血就會變成雕塑,一動不動,但如果餓了,那簡直就是一尊死神。
盜墓男和禿頭中年人能這麼沉穩,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換作一般人,恐怕早就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這東西我們打不過,只能餵飽它”禿頭中年人當機立斷。
“每人抽五百毫升血,搭祭臺,準備血祭”盜墓男補充命令。
人羣立刻行動起來,搭建祭臺的搭祭臺,抽血的抽血,他們準備了一些簡單的醫療工具,有抽血用的針筒。
我暗贊他們準備之齊全,簡直令人瞠目,這種情況居然也能應對。
一管管的血從衆人身上抽出來,我也捱了一針,七八十人匯聚到一起,就是足足一個汽油桶。
祭臺早就已經搭建好了,蓋黃布,供血,點燭,燒黃紙,禿頂中年人口中唸唸有詞,語速飛快。
奇特的是,他的念語出來,聲音不大,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感覺就在耳邊低語一樣,十分神奇。
唸完之後,他咒語一收,道:“生人路經靈神寶地,未及借路,多有冒犯,區區血食不成敬意,還望靈神海涵,高擡貴手”
話音落下,一陣陰冷的風從豁口處猛的灌了下來,陰冷的就像冬日的霜風。
於此同時,血盆裏面的血液,開始一點點旋轉起來,往上面升去,就像龍吸水一樣,將所有的血都吸走了。
禿頂中年人見此臉色一喜,又道:“靈神如若同意,請以明燭示下。”
說完,他點燃一根蠟燭,將蠟燭點在祭臺最高的地方。
一息,兩息,三息蠟燭穩穩的燃燒着,之前灌入的冷風停了,沒有滅。
禿頂中年輕呼一口氣,道:“好了,靈神同意讓路了。”
“懸金一百萬,誰打頭”盜墓男立刻掃視全場。
衆人面面相覷,這次沉默的時間可比第一次長了許多,久久無人應,前車之鑑,第一個貪財的傢伙已經失去了腦袋。
雖然說已經獻祭過了,但誰知道呢
我是打死都不會去的,什麼靈神,完全就是兇靈,天知道它什麼脾氣。
但總要有人打頭,於是,盜墓男又將目光看向了我。
我心中頓時萬千羊駝狂奔而過,沒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