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頓時空落落的,因爲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
她剛纔的眼神很冷,殺機畢露,但更多的陌生
也許,自己和她的緣分就到此爲止了。
她很厲害,高出自己不知道多少,如果她回憶起了曾經的一切,那自己也就多餘了。
黃毛曾經告訴我,陰物獲取陽元的方法有很多,陸凝香之所以來自己這,是因爲失去了記憶的她如同嬰兒,只是在憑藉本能行事,把自己當成了奶瓶,纔有了後來。
她根本不知道其它獲取陽元的辦法。
現在她知道了,而且層次遠遠高出自己,雲泥之別,再難和她有任何形式的交集。
剛纔她沒殺我,已算是開恩了。
換而言之,自己認識的那個陸凝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關入琴棺之前的陸凝香,陌生的。
甚至,她根本不叫陸凝香,她有名字。
“你沒事吧”胡來聽我久久不說話,問道。
“沒事,就這樣吧。”我頹然的坐在牀上,緩緩躺下,這裏還殘存着一縷屬於她的味道。
要不了多久,這殘存的味道也將緩緩消散。
正如同心裏預料的那般,此後一連十幾天,陸凝香再沒出現過。
窗戶已經修好了,恢復如初,房間裏面關於她的味道也消散於無形,一切恢復如初,如果不是牀底下的琴棺提醒她真實存在過,就像一個虛無縹緲的夢。
一個關於人間絕色,唯美的夢。
這十幾天金盆鄉都不算平靜,但我卻提不起一點精神來,每天守着店鋪做生意,無精打采。
馮家人快要瘋掉了,因爲馮家祖墳隔三差五就有一口棺材被屍怪挖出來,裏面的骨頭還被啃。
尤其是鎖龍井上面那一口墳穴,挖了埋,埋了挖,馮家人哪怕是守夜都沒用,因爲它們守着守着,就會陷入環境當中,輕的陷入鬼打牆和魔怔狀態,重的直接被嚇進了醫院。
馮家被折騰的焦頭爛額,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黃毛和胡來去監視過幾次,喊過我,但我打不起興趣,都沒去,他們得出的結果是那隻棺靈和屍怪聯手了,一個喫骨頭,一個挖墳。
胡來還根據馮家祖墳鎖龍井的位置,定準了下一口鎖龍井大概的位置,但沒去挖,只是勘察了一下,因爲他們懷疑有人也盯上了鎖龍井。
在局勢不明之前,不能輕舉妄動。
此外,汪氏這段時間經常來我的店子走動,一會兒送點這個,一會兒送點那個,很殷勤。
這天早上,我正在整理庫存,打開一個紙箱,爺爺留給我的圓盤映入眼簾。
我將它拿起把玩了一下,等庫存清點完,便把它拿到樓下,打算找找有關於這種藤狀紋路的資料。
總感覺它不像是華夏文明正統的東西。
查找了一陣,一無所獲,這時候正好有顧客上門,我便打開抽屜,打算將圓盤放進裏面藏好,不讓外人看見。
可就在這時,忽然從抽屜裏面飛出一個圓溜溜的白球,“嗖”的一聲落入圓盤正中央的凹坑中,白光一閃,圓盤一震,頓時浮現出暗金色的銘文,一明一暗,就像是在呼吸一樣。
於此同時,我感覺手心熱熱的,一股莫名的東西從手心被吸入圓盤中,速度飛快。
我大驚,對此根本沒有任何心裏準備。
這圓溜溜的白球,赫然是上次在陷阱下面撿起來的那顆乳白色的“珍珠”,拿回來之後,就放在抽屜裏面。
現在,它竟然和圓盤合爲了一體。
“孟老闆,充個話費。”顧客直接朝我走了過來。
我急忙將圓盤丟進抽屜關上,不讓顧客看見,這東西絕對不一般,萬一傳出去,會有大麻煩。尤其是陸凝香的離開,自己可謂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
充完話費等顧客出門後,我急忙將店門拉下,又將圓盤拿了出來。
仔細端詳一下,發現白球在圓盤中央嚴絲合縫,花費了很大力氣都摘不下來,完美的嵌入了裏面。
而圓盤旁邊還有九個比較小的半球形凹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鑲嵌小一號的“圓球”的。
換而言之,這個圓盤只是一個盤託,除中央的大白球外,還缺失了九顆小圓球。九顆圓球衆星拱月,將大圓球圍在中央,而且能夠圍着大圓球旋轉,只是現在空空如也。
我完全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並不妨礙自己的推測。
爺爺小心翼翼,用黃毛罈子掩蓋,把圓盤留給了自己,肯定是非常重要的,自己運氣好到爆,竟然在陷阱坑裏面找到了最中央主要的一顆,二者融爲一體。
可以說是運氣,也可以說是天意。爺爺肯定嘗試過去找這些珍珠白球,但他沒成功,於是把圓盤留給了我。
我直覺,這東西肯定和山上的大墓有直接關聯,甚至往大了想,這是打開大墓的鑰匙也說不定。
即使不是也肯定和鑰匙有關。
陳老根說過,說外面盛傳進入大墓的鑰匙掌握在爺爺手裏,爺爺或許把真正的鑰匙給了我,鎖龍井裏面費盡心思弄的鐵箱子,弄不好是轉移注意力的障眼法。
和他的空棺如出一轍。
因爲爺爺不會留一個沒用的東西給我。
想到這這些,我不禁心頭猛跳,如果猜測成真,
圓盤就是重器了。掌握在自己手裏,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想了想,我覺的有必要將它好好藏好,這東西弄不好會給鄉里帶來巨大的災禍。
陳老根反覆警告我,說山上的大墓絕對不能打開,否則將大禍臨頭。
我急忙上樓,把電視機的後蓋打開,把圓盤放進去,再把後蓋裝回,這樣是最穩妥的。
電視機雖然值點錢,當相比於庫房裏面的各種電子產品,就相差甚遠了。就算賊上來,也不會偷笨重的電視機。
別有用心的人恐怕也想不到,這東西會被我藏在電視機裏面。
忙活完我急忙下樓,這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左手手心位置,突然出現了一個類似於面具的暗紅色標記,乍一看就像是胎記一樣。
我大驚,急忙去擦拭,結果發現根本擦不掉,這東西就好像是天生的。
面具雖然很模糊,但卻無比生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起來似乎有幾分無奈,幾分悲涼。
我頓時被嚇到了,急忙打電話讓黃毛和胡來來店子。
羅盤和白球的事,我一直都沒告訴他們,羅盤事關重大,可是爺爺留下的,誰都沒說,白球之前以爲是一顆大珍珠,便沒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