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槨蓋與槨身之間明顯有一條契合的非常的縫隙,似乎是一個可以下手的位置。
這點和趙佗的棺材不一樣,它棺材渾然一體,還被法陣鎮封,想要打開,就必須解封法陣。金笛夫人則不是被別人鎮封的,所以開棺的方式會容易些,畢竟她自己恐怕也渴望有朝一日能出來,不能作繭自縛。
我們一人拿一根撬槓,用力想要把它撬開,結果怎麼用力都撬不動。
“這東西怕是不能用暴力。”黃毛沉吟着搖搖頭。
三叔想了一下,道:“仔細看看棺身有沒有什麼字,我記得老叔說過,古越是巫文化的一個分支,崇尚巫咒,或許需要巫咒開啓。”
於是我們找了一下,結果真找到了一行類似於文字的東西,歪歪扭扭,以其說是字,不如說是簡體畫,一股原始而蠻荒的氣息撲面而來,很有歷史的沉澱感。
胡來大致的看了一下,道:“我應該能念。”
說完他就對照着上面古老的字體,一字一句的開始念起來,音節特別奇怪,不似現今的任何一種語言,十分生澀拗口。甚至有些音節,根本就不像是人能發出的,有一點點像是梵文。
這行字不多,大概只有六七十個音節,一兩分鐘就完了。
可胡來唸完卻是滿頭大汗,臉色發虛。
“來子,什麼情況”黃毛急忙問。
胡來嚥了口唾沫,“這的確是一種很古老的巫咒,我雖然讀出來了,卻很不連貫,每一個字讀出來,就好像要用舌頭頂起五六斤的重量一樣,十分費力。”
“這麼厲害”
“我去”
我和曹楠一聽,都是大喫一驚。
“彆着急,準備好了再試,巫咒是傳承至神話時代的東西,歷史比我們華夏文明還要久遠,道家和佛家在巫面前都只是小孩子。”三叔拍了胡來肩膀一下。
胡來點點頭,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歇息了片刻便開始第二遍,這次順暢了不少,但可惜的是棺槨沒有任何反應。
無奈,胡來只得來第三次。
我們都有點犯嘀咕,現在已經是正午了,陽光直射而下,如果再耽擱時間,這棺槨恐怕就要等到明天再開了。
可讓我們驚喜的,隨着胡來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嘭”的一聲,棺材突然輕輕一震,棺蓋浮起來一寸,絲絲縷縷的陰氣嗖嗖的從棺蓋與棺身的縫隙處嗖嗖的往外冒。
我本能的後撤一步,陰氣不同於寒風,寒風是多穿衣服就可以禦寒,而陰氣是穿再多衣服也像是沒穿一樣,陰氣直接滲入皮膚,肌肉,骨頭,讓人如墜冰窟。
但這些陰氣來的兇,停歇的也快,久久都沒有了動靜。
這時候,太陽正好到達正中間的位置。
水倉的屋頂早就已經漏了,陽光直射而下,照在了棺槨上,這讓我們放鬆了不少,
“這樣,我和曹楠挪棺蓋,你們四人戒備,有什麼情況不要猶豫。”三叔道。
我們都點頭,然後三叔和曹楠站到棺蓋兩頭,我們四個人分成兩邊,拿出各自的傢伙事凝神戒備。
接着,三叔和曹楠一齊用力,緩緩將棺蓋挪開。
“吖”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棺內,突然一個鬼面骷髏猛的從棺材內竄出,張開血盆大口,猛的咬向曹楠。
“去死”
“你大爺”
“死”
“”
這東西雖然恐怖,但面對的卻是瞬息即至的兩把雷擊桃木劍,一根水火棍,一把桃木刀。
四把要命的武器轉瞬便沒入了鬼面骷髏的體內,雷光一閃,它頓時哀嚎一聲,在陽光下化作一縷青煙,消失的無影無蹤。
曹楠被嚇了一大跳,“臥槽,着什麼東西”
“算是兇靈。”三叔道,隨後解釋:“棺材內陰氣太過濃厚,天長日久便會誕生一些不祥的東西,但它們卻死死的被困住,所以兇性比較大,要不是在陽光下,它在棺材打開的剎那便跑了,我們挪開棺材,它不得不拼死一擊。只是,陽光死死的剋制了它,實力恐怕連兩成都不到。”
“這麼厲害的剋制”
我吃了一驚,雖然也明白,陽光能剋制一切鬼魅邪祟,但準確的數據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我們必須在太陽照射下將棺槨全部打開,否則就只能等到明天了,沒了太陽,剛纔那個兇靈便能將我們玩壞。”黃毛道。
我深以爲然,兇靈可是一種比鬼更加瘋狂,更加狂躁,也更加厲害的東西,一旦遇上往往是生死相向,晚上要是遭遇這種東西,就危險了。
之後曹楠和三叔將棺蓋挪開,露出了裏面的東西。
一看,我們都有些頭皮發麻;裏面還有一重槨,而第二重槨上面有個蛇胎。
這東西我和曹楠見過,就是在金笛夫人的蛇冢裏面,那時候有人劃破蛇胎,放出了裏面的棺材頭毒蛇,人羣頓時便死傷過半。
棺材頭的毒液急劇腐蝕性和劇毒性,只要沾染一點點,活生生的一個人,立刻便化爲腐臭的膿水,連骨頭都剩不下,非常恐怖。
這裏又出現一個,而且更加詭異,只見蛇胎上面佈滿了暗紅色的紋理,看着令人毛骨悚然。這種情況就有點像紋身,一個人如果全身紋滿猛獸紋身,立刻便會給人壓迫感。
蛇胎比較寬大,幾乎佈滿了整個棺面,夾層裏面可以見到一些金
貴的金銀珠寶,只能說能發一筆大財,但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價值。
我們來尋找的是神話時代的術法和修煉之法,還有疑似在裏面的碧落鍾,其它的,一切都是浮雲。
“這蛇胎不一樣啊”曹楠色變,道:“能不能小心一點別弄破,把它移開”
“行不通,這種胎衣非常的薄,輕輕一動就會破損。”三叔直接搖頭,道:“而且,這是棺材頭裏面最毒的蛇王,速度,毒性,天下罕見,不論人鬼一旦沾染上,立刻燒成青煙,什麼都不會留下。”
“嘶”
我們倒抽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那怎麼辦”曹楠看了一眼天上太陽,急道。
“別急,這棺材頭雖然毒液厲害,但本體卻非常脆弱,我們用火。”三叔微微一笑,道。
我緩緩點頭,確實,棺材頭劇毒,但身體卻並不是水火不浸,相反,還很脆弱,一鞋子下去就能把它拍的半死。
“用桃木做燃料吧,這東西屬於半個陰物”黃毛也同意了三叔的方案。
這裏是以前可是木材倉庫,存放的一些桃木雖然被白蟻蛀的滿地木屑,殘缺不全,但好在量管夠。我們立刻搬運,將桃木堆在棺槨邊上,一層層的往上碼,最後直接把棺材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