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衛生間裏擰乾了熱毛巾走出來,站着有些發愣。
大牀上,男人健壯精碩的胸膛露在外,看上去非常魅惑。冷昕傑的皮膚不僅白,還很細膩,甚至比女人的皮膚還要細嫩,十分的養眼,偏偏襯着他精健的身軀,看起來卻沒有一點女人味,還很耐看,這男人真是上帝的寵兒,幾
乎集中了所有男人的優點。
他確實有吸引女人的資本,不僅長得好,家世好,事業也很成功,如果說A城除了許越外,還要找出一個與許越齊名的男人來,那就非冷昕傑莫屬了。
如果,在我帶着妮妮去許氏集團面試前他來找我,我想,我一定會接受他的。
只是……我呆呆站着,腦海裏竟然浮現出了另一個健壯溫暖的懷抱,那個胸膛腹肌發達,寬厚強壯,我的臉曾埋在上面,聞着那令我沉醉的男人氣息,一度讓我像個小女孩般迷戀
,甚至到現在都不能自拔……
我的臉越來越紅。
喂,餘依,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可是個女人來的,請矜持點好不好?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我猛地晃了下頭,讓自己清醒了些,正準備上去替他擦身時,他突然一個側身,伏到牀邊又猛烈嘔吐了起來。
我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
看來這男人真的喝得太多了,這樣個喝法是傷胃傷身的。
我莫名的一陣焦心。
空氣裏到處瀰漫着難聞的嘔吐物氣味,原本還在孕吐的我一下子難受之極,捂着嘴跑進了衛生間裏,引發一陣猛烈的嘔吐。
直到把胃裏的苦膽水都吐了出來,纔算是停止了。
我拿着熱毛巾再走出來時,冷昕傑已經吐完了正倒在牀上直哼哼。我搖了下頭,拿着熱毛巾開始替他擦拭着身子,冷昕傑是個愛乾淨的男人,平時身上都是一塵不染的,我也擦得格外細緻,每塊毛巾擦拭完後就往衛生間裏來來回回地跑
。
“依依,你是依依嗎?”當我拿着熱毛巾擦拭着他額角的汗液,脣角的嘔吐物時,他的大手突然伸過來捉住了我的手,睜開了眼睛來盯着我看着,喃喃地問。
我嚇了一跳,想要把手抽回來,他的大掌卻緊緊握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上緊緊貼着他的心臟,癡癡地說道:“依依,還記得嗎?初三那年我去深市參加作文競賽,那天在岷江的堤岸上,我等着與我一起參加作文競賽的同學坐輪船去江對岸的少年宮,當我獨自一人站在江岸上等時,我看到一個穿着碎花裙子的少女朝我走來,那天正是春和日麗,楊柳依依,我一下就愛上了那個少女,那個少女就是你呀,後來你朝我走近了,微笑着問我是不是去參加作文競賽的同批同學,我說是,你笑了,還問我是哪所學校的,你知道嗎?那一天是我整個人生裏最快樂的一天,那一年我才15歲啊,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要娶你,跟你生活一輩子,初中畢業時,我想了很多辦法讓我爸把我送到了你的學校,並坐到了你的後面,這一坐就是三年,三年的時間可不知啊,我明明喜歡你,卻不敢開口,後來大學畢業時,我爸逼着我去英國讀貴族學校,我無奈之下只能離開了你,當我學成回來時,你也上了大學,竟然愛上了沈夢辰那個渣男,那時的我真的好失望,想奪走你,可你那時竟然很愛沈夢辰,我不忍下手,也沒有自信。直到聽說你離婚了,我又趕了回來,可當我回來時你竟然又成爲了許越的妻子,我不知道我爲什麼總是會遲
了一步,分明是我認識你最早啊,這次,你和許越終於離婚了,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我怔怔看着他,他雖然說話時斷時續,夾着酒氣,可說的話還是連貫的,我並不懷疑他的真實性。他這樣的話語把我帶回了那個少女時代,漸漸的,我想起來了,初三那年,全市初三學生作文聯賽,我代表我們班參加了,那天我急急去碼頭與全市各所中學選出的代表
聚齊,可當我趕到那個大堤時,只看到了一個穿着校服的少年。
當時我跟他說了什麼,我已經忘記了!
那天是我第一次坐船,記憶也是很深刻的,而在我如此深刻的記憶裏也是有那個少年存在的,只是他的印象很模糊,遠不如冷昕傑對我的記憶如此深刻。
現在我才知道那個少年叫冷昕傑。“依依,我愛你,答應我,嫁給我吧,我一定不會像許越那樣讓你傷心難過的,更不會像沈渣男那樣讓你受盡屈辱,我發誓會用我的一生來摯愛你,相信我。”他緊緊握着
我的手,像握住了全部希望般。
我驚得不知所措。
都說男人酒後吐真言,我相信這是他的真心話,否則他也不可能一次次對我包容與寵愛了!
我有些手足無措地站着,任他握着我的手,心中無比的複雜難受,如果從一開始我嫁給的是他,我想現在的我必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可造化弄人!
“依依。”正在我發呆時,他的手突然握住我的手往他懷裏一拉,我沒堤防,整個人一踉蹌竟然倒進了他的胸膛上。
這個胸膛溫暖如春,有股淡淡的異性氣息飄入了我的鼻翼裏,讓我有些怔神。
我承認這種氣息很好聞,也很能讓女性着迷,但卻不是我最愛的那種,相對於這個白晳迷人的胸膛,我更喜歡那個強健有力的,寬厚的胸膛。我驚醒過來時,掙扎着就要爬起來,可男人的手緊緊地抱着我,醉眼朦朧的眸癡迷地望着我,一隻手伸過來撫摸我的臉:“依依,以後我不會再讓你流淚,不會再讓你不幸
福了……”
“不,冷總,你喝醉了。”我打斷他的話,掙扎着要站起來。
“依依,我沒醉。”他噴着酒氣,喃喃說着,猛地一個翻身把我壓住。
“不要。”我大驚失色,尖叫出聲來,用力去推他。“依依,不要拒絕我,我會對你負責的。”冷昕傑滿臉通紅,雙手捧着我的臉,癡迷的望着我,我的心都要跳了出來,“冷總,醒醒啊,不要這樣。”我帶着哭腔喊着,又不
敢過份掙扎,畢竟他的身子重量有很大部分都集中到了我的肚子上,我怕傷到了胎兒。可這喝醉酒的男人根本無法控制自己,只是歪着頭看着我的臉,突然湊近過來就要吻我的脣,我大驚,偏過頭去,他吻空後,益加難受,又要過來強吻我,我着急得左右
躲着,拼命去推他。
他的大手突然用力扳着我的臉,不讓我搖晃,眸光癡迷地望着我,脣慢慢朝我靠近。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就在我認爲他會吻上我時,突然身上一重,就聽到聲“哇”的嘔吐聲,睜開眼時,只見冷昕傑偏過頭去,‘哇’的一口吐到了我身側的大牀上,然後他整個頭都耷在了我的肩上
,很難受的模樣。
我鬆了口氣,用力把他推到了一邊,從牀上爬了起來,看着這滿牀的嘔吐物,頭疼不已。
看來必須要給他喝點醒酒湯了。
我把電話打到前臺叫來了服務員讓她們換套新的牀單,然後朝着酒店的餐飲科走去。
站在電梯裏,胃在反覆嘔吐過後空得難受,眼前就不由自主地閃過那些酸蘿蔔,酸豆角,竟流起了口水來。我先去餐飲科找到餐飲經理讓廚房幫着熬了碗醒酒湯送到房間去,然後趁着熬醒酒湯的間隙,去了趟自助餐區找到了那些酸蘿蔔,酸豆角,拿了個一次性袋子裝了小半袋
就拿着朝電梯走去。
這一整天像放電影似的發生了不少事讓我心力交瘁,站在電梯門口等電梯時,我不斷的打着呵欠,胃裏難受不已。
進到電梯裏,並沒其他人,我忍受不了饞意,打開塑料袋,用手抓了酸蘿蔔條就喫。
這些酸蘿蔔條特別好喫,酸酸脆脆的,喫到胃裏是很舒服。
我只管埋頭喫着,電梯也不知停在哪層樓,門突然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我退到角落裏仍在喫着。
“哼。”重重的一個鼻音響起。
我嚇了一大跳,電梯裏空間狹窄,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氣息立即朝我鼻翼裏襲來,我擡起頭。
許越正陰着臉,奇怪莫測的盯着我手裏的蘿蔔條。
“啊”,我驚啊了聲立即把蘿蔔條藏到了身後,惶惶然看着他。
這都能碰到他?是不是太神了!
我深度懷疑他是跟蹤着我來的!
“你在偷喫什麼?”他奇怪地看着我藏在身後的手,用鼻子聞了聞:“怎麼酸酸的味道?”
“沒什麼,一點小喫而已。”我站直了,把手放到背後,淡淡地說道,心卻在呯呯直跳。
不會被他看出什麼端倪吧,千萬不要啊!“既然是小喫,幹嘛要藏來藏去的,就算是偷喫也不會見不到人吧,難道今天這裏還會少了你喫的?”他可不會相信我,仍然緊盯着我藏在背後的手瞧着,想走近來看個清
楚。
越緊張越會引起他的懷疑!好吧,我想了下,索性把那袋子拿出來放到了前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