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終於在人民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讓我來。”車子剛停下,林姣姣就抱着皓皓衝了下來,許越立即下車從她手上接過皓皓快步朝着醫院裏的急診室裏跑去。
有許越在,醫院很重視,皓皓很快就被送進了搶救室裏。
我們都留在了外面的走廊裏。
“你跟我來。”急診室的門剛關上,許越就一把拉住我朝電梯裏走去。
“幹嘛呀?”我不解地昂頭看着他,他滿臉的嚴肅,鼻翼微微吸着,下巴處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剛毅十足的臉在炯然的眸子襯托下顯得更加的俊朗深遂。
聽到我問,他不說話。
直接把我來到了八樓。
我擡頭一看,竟然是婦科。
瞬間,我明白他的意思了,臉有些微微的紅。
“來,好好躺着。”他把我拉進一間病房裏,一把將我抱起來放倒在牀上,責令我好好躺着。
“阿越,我沒事的。”我掙扎着要坐起來。
“你是醫生嗎?怎麼就知道自己會沒事?”他嚴肅地問。
我答不上來。
“你呀,知道自己懷孕了還到處亂跑,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他不滿地捏着的我鼻子問。
“好了啦。”我打掉他的手,不滿地說道:“你以爲我想呀,這不是爲了救孩子麼,再說了,誰讓你不相信我的。”
“逞能。”他批評着我,突然擡頭問:“你說我不相信你,那你相信我了嗎?”
我微愕。
“剛剛在與匪徒鬥智鬥勇的時候,我說我愛夢鑰,你也相信嗎?”他眸光幽深,黑亮深情的眸子似乎直透進了我的心臟裏,硬是將我看透了。
我看着他,抿緊了脣。
“老實說,有沒有喫醋?”他突然輕輕的笑起來。
“沒有。”我賭氣答。
“說謊。”他看着我,笑得更加欠扁:“都看到你流淚了,還不承認?我可不喜歡如此不誠實的你喲。”
我大窘,臉上泛紅,低下頭去避開了他灼烈的眸。
“瞧吧,還不好意思呢,想我就直接說嘛。”他壞笑着按響了牀頭鈴。
“許越,你是故意那麼做的?就爲看我的笑話。”我突然很不順氣,沒好氣地問。
他的臉逼近我的臉,鼻尖幾乎對着我的鼻尖了,“你真以爲我是故意要氣你的?還是你的理解力有問題?”
“……”我說不出話來。“剛開始你一定是相信了我說的話,我看到了你的表情,那可不像是裝的,就連血仇都被蒙敝了,我想知道的是,後來,你又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只是與夢鑰在演戲的?”他
有些好奇地問,手掌輕撫着我的臉,輕輕輕撫着。“當血仇推開我而把夢鑰抓過去做擋子彈的盾牌時,我才明白了過來,原來你這是故意淡化我的存在感,讓他們認爲你愛的女人並不是我而是夢鑰,因此,他們爲了能要挾
到你,最後只捉了你‘最愛的女人夢鑰’,其實,他們都是被你騙了,連夢鑰也被你騙了,當然除我外。”我想了想後這樣答道。“總算是聰明瞭點。”他輕輕一笑,颳了下我的小鼻子,“那個時候,血仇必定能抓住一個最有利用價值的,剛開始他們分不清我到底喜歡誰,因此,當你和夢鑰同時出現時,他一直都在觀看我的表情,我知道他的心思就故意對你冷淡反而對夢鑰親切溫柔,這樣我就騙過了他,當然還有你,要不是你表現出那麼的悲傷失落,血仇還未必會相
信呢,因此,也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或者說是你對我的愛救了你自己吧。哎,真要是被血仇抓過去做擋箭牌了,那下場就太難說了。”
我聽到這兒臉紅通通的,話說,當我知道他不愛我時,我的表現有那麼的失意難過麼,爲毛我自己就不覺得呢!一會兒後我想起了什麼,擡起頭來拉住他的手:“阿越,許晟昆,你叔父還在那裏呢,你還是讓人去救下他吧,雖然他混蛋了點,但這次,他能提前來救我,也算是有了點
功,就算將功折過吧,他畢竟也是你們許家的人。”
許越歪着頭看了我會兒,嘆口氣:“你還是那麼的善良,他那個人會無緣無故去提前救你麼?若不是有什麼目的,又怎麼可能?我對他還是很瞭解的。”
我一聽,只得笑了下,把許晟昆如何逼我籤合約,及合約要求的事說了遍。
聽得許越連連點頭直嘆息。“怎麼樣?這次算我聰明吧,我並沒有受他的擺佈全簽了你的名字,這樣就算他將來找你打官司也沒辦法了,他也得不到許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了,也不敢再來搔擾你
了。”我有點兒小得意的模樣。
許越輕笑一聲:“嗯,算是有點進步了。”
“那你知道我怎麼會有如此的警惕麼?”我笑着反問。
“爲什麼?”許越一隻手摟着我的腰,一隻手掀開我的褲子,把耳朵貼到我的肚子上,笑着:“一定是我兒子教你變聰明瞭。”
“胡說。”我立即反駁道:“別想得美了,那是我每次與你籤合約時被你壓榨的,次數多了就漲經驗教訓了。”
“哦,這樣呀。”他笑得邪氣,手指摸着我的肚子,輕輕撫摸着,“兒子,有沒有想爸爸。”
‘爸爸’二字一出口,我有些怔神了,這男人已經相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了嗎?
還是他對那個視頻不再有什麼想法了呢?
正在我想說話時,醫生走了進來。
“好好配合醫生做個全身檢查,不管有事沒事都要做。”許越把頭從我肚子上擡了起來,認真吩咐道,說完就要走出去。
“阿越。”我拉住了他的手:“許晟昆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還是想辦法救下他吧。”
許越無可奈何的笑:“你個死女人到底要操多少心呢,放心吧,我去時早就交待過冷啡了,他會照顧好他的。”
“哦,那就好。”我鬆了口氣,忽然又喃喃問道:“你覺得夢鑰現在還能活着嗎?”
他看着我,眸光幽深:“怎麼?你還希望她來跟你搶男人?”
“不是。”我立即搖了下頭,“我只是想着被血仇那樣狠毒的男人拉着做擋箭牌,估計現在已經死了吧。”許越沉吟了下:“難說,血仇拉住她的最終目的是要替自己求得法碼的,因此,不到最後時刻,他是不會讓她死的,至於她最後會怎麼樣,那是她的事了,我已經不關心了
,一個想害我兒子的女人,我對她不會再有任何同情的。”
“真的?” 我眸光閃亮的看着他。“當然,我本就沒愛過她,不過是可憐她而已,而現在,她的惡劣品質把我對她的最後一絲內疚全部消耗掉了,餘生,她與我不會再有任何聯繫了,我已經償還得她夠多了
。”
我看着他笑了。
他輕扶我躺下去,在我額前印上一吻,輕聲命令道:“聽話,好好配合醫生檢查。”
“好。”我很聽話地躺好。
他對我笑了笑,又吩咐了醫生幾句,這才掉頭走了出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如青山般巍峨,一種莫名的感動縈繞在心頭,似乎一切等待與磨難都值了。
我希望能救出許晟昆來,雖然他混蛋之極,但罪不至死。
一直以來,在我眼中的許越,霸道溫柔,有情有義,是個真男人。
我深深愛上的許越,高高在上,氣度超羣,可我也不希望我癡戀的男人狠毒無情,容不下別人的過錯。當然,事實證明,許越從來都不是那樣雞腸小肚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