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我的好侄女,太漂亮了。”當許越牽着我的手走進舞臺後面的化妝室時,一個精緻前衛,時尚優雅的女人朝我走來,親切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訝異了下,擡眸朝她望去。
竟然是衛配珊!
“姑姑。”我驚喜地喊。
“我的好侄女,終於看到你與心上人結婚了,快讓姑姑來抱抱。”衛配珊親切慈愛地笑着,朝我張開了雙臂。
“姑姑。”我哽咽一聲,向她張開的雙臂走去。
她緊緊地抱住了我。
我身上剛纔的緊張不安恐懼在看到衛配珊後完全消失了。
是的,我還有一個親姑姑呀,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親,我並不是孤單的一個人!
這份濃濃的親情彌補了我心裏上的缺失。
“依依,今天是你和許越的好日子,要多笑,知道嗎?”衛配珊拿紙巾替我輕輕擦拭着臉上的淚,溫言親切地叮囑着。
“嗯。”我點點頭。
她叫來化妝師立即替我補了妝。“依依,這樣,有個事情要跟你商量下,因爲你爸,那不是早已經走了麼,等下走紅地毯環節時,我想讓我爸牽着你的手走,你覺得怎麼樣?”許越站在旁邊看着衛配珊,
又看着我,好大會兒大概是不明白我與衛配珊怎麼會變得如此親近吧,對於這樣敏感的問題,他還是小心謹慎地徵詢起了我的意見。
這是怕會刺激到我吧,因此問完後,他眸光十分柔和憐惜地看着我。
許越他爸麼!
我有許久都不曾反應過來。
許嘉澤來了麼?我可是從沒見到過他的!
“依依,這個建議是我提出的,你覺得這樣可好?” 衛配珊在旁邊笑了下,溫言問道。
我瞬間明白她的意思了,當下含淚點了點頭。
許越見我答應了,似是鬆了口氣,笑了笑,摟着我的腰,輕聲說道:“那我們去拜見下爸吧。”
“嗯。”我點頭,心裏也十分的好奇,許嘉澤長什麼樣子呢,我可是從沒見過他的。
正在說話間,就見到大門暗了下,一個高瘦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擡頭看去。男人的身材高大,略偏瘦,身着名貴西服,頭髮梳得整齊光滑,長相俊雅,舉止端莊瀟灑,很有歐洲貴族風範,俊臉上五官如刀削般,與許越很有些神似,只是眼圈帶着
青色,儘管臉上化了些許淡妝,仍掩飾不了那層蒼白與虛弱。
看來,許嘉澤年輕時絕對是風度翩翩的帥哥,怪不得衛配珊會對他一往情深呢。
在長相上,許越確實是繼承了許嘉澤與吳向珍的優點!
“爸。”許越牽着我走前了幾步開口叫道。
“嗯。”許嘉澤點點頭,笑了下,親切的眸光望向我,很溫和。
“快叫爸呀。”許越在旁邊拉了下我的手輕聲提醒着。
“爸。”我有些羞澀的開口叫了聲。
“哎。”許嘉澤的眸光停留在我的臉上,發自內心的微笑:“不錯,我兒媳婦還真與配珊有幾分像呢,很漂亮。”
我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那當然了,我的侄女能與我不像麼!”衛配珊走上來笑着接口。
許嘉澤立即將眼睛看向了她,眸中的光特別的清亮柔和,如清沏的溪流。
這樣的眼神,戀愛過的人都能懂。
我現在經常就能從許越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那絕對是真愛,不帶一絲雜誌的。
我的心有些感動!“來,兒媳婦,這是爸給你的見面禮。”衛配珊走近來後遞給了許嘉澤一個公文包,他伸手接過來從裏面拿出一個珠寶盒子還有一個很特別的紅檀木鴛鴦梳遞給了我笑着說
道。
“謝謝爸。”我雙手接過來向他彎腰謝禮。
“阿越,依依,婚後的生活要靠你們雙方用心去經營,爸希望你們能互相包容體諒,每天幸福快樂,和和美美的,夫唱妻隨。”許嘉澤滿臉鄭重地叮囑着我們。
“好的,謝謝爸。”我和許越同時點頭應承了。
“嘉澤,我相信許越和依依會很幸福快樂的。”衛配珊在旁邊舒心地笑着,“你就放心養好身體吧,不要再讓孩子們擔心就好了。”
“那是,那是。”許嘉澤臉上的笑柔和極了,很聽話的點頭附和着衛配珊。
正在我們說笑着時,門被推開了,只見一身正裝,滿身端莊穩重的吳向珍走了進來。
場面立即變得尷尬起來。
她走進來時,衛配珊正與許嘉澤站在一塊兒,二人捱得很近,那情景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甚至連二人臉上的笑都是那麼的相似契合。
只是在吳向珍進來後,許嘉澤臉上的笑容多少就有些僵硬了,他似乎特別地不想看到她。
而衛配珊也吃了驚似的,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二步。
或許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十分敏感的。
吳向珍進來時,臉上本還帶着喜慶的笑,但在看到衛配珊與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狀態很近密時,臉上的那抹笑泯滅了,直接拉長了臉,眸裏的光帶着警惕的意味。
我和許越分別叫了她一聲,與她打了招呼,可她不似平時那樣走過來反覆地叮嚀着我們,只是隨便應承了,眼睛完全落在許嘉澤的身上。“嘉澤,剛下飛機累了吧,先到那邊去休息下,來,我已經在接待室裏給你安排了間臨時休息的客房。”吳向珍徑直走到許嘉澤與衛配珊中間,挽着許嘉澤的手,細心溫柔
地說道。
衛配珊的臉白了下。
我的心不由得一陣疼痛。
這樣的尷尬對於任何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陣折磨,那時在我聽到衛配珊給我講起她與許嘉澤的故事時,就想到了今天這樣的一幕。
許嘉澤與衛配珊是真心相愛的,可因世事滄桑二人分離了,而吳向珍無疑是愛自己的丈夫的。
對於吳向珍這樣的一個保守女人,結婚後丈夫就是她的一切,她不愛上丈夫又能愛上誰呢?
可衛配珊爲了許嘉澤付出了那麼多,甚至賭上了一輩子的青春。
而許嘉澤在不幸福的婚姻中日日買酒沉醉被有心人陷害染上了毒癮,也是何其的悲傷。
這樣一段三人行的感情都不幸福,真是令人唏噓!
“向珍,我不累,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就不去休息了。”許嘉澤似乎很不習慣吳向珍的親近,表現得相當不自在,甚至怕衛配珊難堪不高興,眸光不時擔憂地看着她。“嘉澤,婚禮還得要一個多小時呢,再說了輪到你牽餘依的手時又要晚些,瞧瞧你這臉蒼白的,沒什麼氣色,我給你煲了補氣補血的湯水,先喝了,好好休息下,把藥吃了再出來,放心,我已經讓人看好了,需要你上場時會通知你的。”吳向珍的手指摸着他的臉,滿臉的心疼憐惜,“再說了,我們夫妻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了,我還有許多話要
對你說呢,走吧。”
說完只是拉着他的手朝外面走去。
許嘉澤很想要拒絕卻又實在找不到理由吧,畢竟吳向珍纔是他的妻子,而許越又是他們的孩子,今天他們的孩子大婚,爸爸媽媽是理當恩愛同臺亮相的。
可他太擔心衛配珊了,我看到他臨走時,扭頭特別歉意地看了她一眼。
衛配珊只是低着頭沒說話。
他們走後,房子裏剩下了我們三人。
“依依,許越,禮儀人員馬上就過來了,你們有什麼話好好說說怠,我去那邊坐下。”衛配珊臉上擠出絲笑對我們說完,拿着公文包朝隔壁的休息室裏走去了。
“姑姑。”我十分擔憂地看着她。
“沒事,我休息下就好。”衛配珊回頭看着我,對我勉強笑了笑。
我也沒辦法了,只能隨她了,可心情特別的沉重壓抑。
“依依,站着累嗎?來,我們先坐下,婚禮還有一會兒開始呢。”許越的眸光探究地落在我的臉上,關心地說道。
“好。”我擡頭對他笑了笑,在他的輕扶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依依,先喝點水。”許越從旁邊拿起一個乾淨的水杯遞給了我溫言說道:“今天可是準新娘,臉上要多點笑容,否則到時拍出來的照片就不漂亮了。”
我聽得在理,伸手接過杯子一看驚奇地問:“咦,我的杯子怎麼到這裏來了?”他笑:“現在人多不乾淨,我早已吩咐冷啡把你的杯子帶過來了。”說完,他的大掌溫溫的撫摸着我的肚子:“我可不能讓我的寶貝喝到不乾淨的水呢,到時肚子痛就麻煩了
。”
“原來只是爲了肚子裏的孩子,我就說你怎麼就會想得那麼周到呢。”我故意不滿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笑有些無奈:“你們女人呀還真是會聯想,我緊張你纔會緊張我們的孩子,你現在懷着身孕,我怕你不適應,本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忙碌的,但全部推了,只是一
心陪着你,你還想要我怎麼樣呢。”
我抿脣笑了下:“我只要你一心一意地想着我,而不是因爲孩子纔想我,不想你像你爸那樣。”
他愣了下:“我爸怎麼了?”我怔了怔,敢情許越根本還不知道衛配珊與許嘉澤的事呢,現在在他眼裏,衛配珊可能還只是許悍天的老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