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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他叫我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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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陪我,夫妻不是應該睡在一起麼?”他把手伸向我,求助似的看着我。

    我背過身去抹掉了眼淚,走到輪椅後面推着他朝大臥房裏走去。

    輪椅推進去後,我去攙扶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他扶起來。“哎呀。”他剛站起來只挪動了二步,右腿就碰到了輪椅上的鋼板,痛叫了聲後,整個人朝旁邊的大牀跌去,我則被他連帶着倒了下去,還沒等我反應怎麼回事時,身上被

    一堵厚厚的牆給壓住了。

    我驚得張大了眼睛。

    許越那張俊顏出現在我的眼前。

    他滿臉脹紅,鼻尖挨着我的鼻尖,濃密的黑睫一閃一閃的,偶爾輕觸着我的鼻翼,有一點點撓心撓肺的癢。

    我看着他時,他也正看着我,我們對視了那麼會兒。

    他墨瞳幽深似海,整個人似乎墜入了一個未知的空洞裏,臉上一片迷茫之色,漸漸的,一層彩霞似的紅暈浮上來覆蓋住了那層迷茫。

    “依依。”他大手伸過來扶去了我額前的碎髮,雙掌心捧住了我的臉,突然像失去了意識般喃喃喊着我的小名。

    這可是他失憶後第一次叫我的小名,我睜着大眼想問他些什麼,卻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脣突然堵住了我的脣……

    我懵呆了!

    身上的男人好似在這樣的行爲中得到了什麼特殊感覺般,突然緊緊摟住我,開始瘋狂地吻我。

    我腦子空白,呼吸一點點被他抽乾,肺裏的氣泡也好似破滅了般,陷入了一陣短暫的迷茫中。

    這樣的一個夜晚,安靜溫馨,只有兩個男女的空間,似乎誰也無法抵擋住那種魅惑的感覺,那是種似曾想熟,溫馨甜蜜的感覺,對我們二人並不陌生。

    我想許越也肯定有我這樣的感覺,我看到他臉色特別的激動,似乎想要努力記起些什麼似的。

    突然,我想到了什麼,暗叫聲不好,還沒來得及說出話,就聽到一聲:“哎喲,頭好痛。”

    隨着這叫聲,許越猛然捧起自己的頭,雙手打着,嘴裏不停地叫着:“頭好痛,好痛。”

    然後他的身子從我身上滾落下來,蜷縮成一團,雙手捧着頭猛烈地敲打着。

    “阿越,阿越。”我連忙翻起身,抱住他的頭大聲問:“怎麼了?”

    “頭,好痛,像要炸開般。”他躬着身子縮成一團,痛苦地喊。

    “阿越,別急,等等我。”我雙手撫摸着他的頭,安慰着:“我馬上給你倒水來。”

    我想快速下牀去,他的手突然緊緊抓住了我的胳膊,咬着牙喊:“小夕,我要小夕,快,讓她過來,否則我會死掉的。”

    我如迎頭一棒,呆怔了。

    “小夕,小夕。”他臉上的肌肉扭曲着,不斷的打着自已的頭,痛苦地喊着小夕的名字,臉上是青白色的。

    我像傻了般,呆呆坐着,任他的手臂緊緊抓着我的胳膊而沒有任何痛感。

    “少爺,這是怎麼回事呀。”許越的叫喊聲吵醒了睡在隔壁的汪姨,她披着衣服跑了進來,看到這個情形後,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哽咽着問道。

    這是我自帶許越回家起,他第一次發生這樣的頭痛事件。

    “汪姨,請倒大碗溫水來。”我終於清醒了些,朝她說道。

    “好。”汪姨抹着眼淚,手忙腳亂地跑到客廳去給他倒了滿滿一大杯水顫微微地端了過來。

    我一隻手用力抱住許越的頭將他的身子輕微擡起,另一隻手接過了水杯。

    “阿越,喝點水吧,喝完後就會好點的。”我忍住心痛,輕輕對他說道。

    許越聞到水,就像沙漠裏見到綠洲般,立即雙手捧起猛喝起來。

    “汪姨,麻煩再幫倒兩杯水來。”他喝完後,我接過杯子遞給了汪姨。

    汪姨接過又去客廳倒了兩杯水來給許越喝下了。

    三大杯溫水喝進去後,許越的頭疼似乎好了些,癱軟在牀上,渾身開始冒大汗。

    “少爺,怎麼會這樣呢。”汪姨的手輕撫着他的頭,哽咽着:“這該有多苦呀。”

    我用毛巾擦着他身上的汗液,一會兒後,他又嚷着要上廁所。

    我只得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進到了衛生間裏。

    當他上完廁所,我扶着他出來時,無意中看到衛生間鏡子裏的自己那張蒼白而憔悴的臉,突然間意識到這種痛苦或許還只是剛剛開始。

    將許越送回到牀上後,我坐在一旁發呆。

    “少奶奶,少爺怎麼會這樣啊,多遭罪。”汪姨抹着眼淚,拿毛巾擦着許越額頭的汗液,憂心地問:“少奶奶,要不要去請醫生過來看看?”我扭頭看着躺到牀上,臉色蒼白如紙,緊閉着眼睛,沒有一點精神的男人,搖了搖頭:“A城的醫生無法查出他頭疼的原因,只能注射鎮定劑,暫時不用了,最好讓他自己

    扛過來。”

    “可這樣也太痛苦了。”汪姨聽到這兒,眼淚又流了出來。“汪姨,先去睡吧,我姑姑已經從美國給阿越請了好的教授來,專治失憶的,明天就會到了,到時讓他住在家裏隨診,看能不能查出什麼問題來。”我無力地笑了下,勸慰

    着。

    “那就好,那就好。”汪姨連說二聲,泣不成聲地走了。

    衛生間裏,我脫掉了外衣,手臂上面紅紅的五個手指印,那是許越抓着我手臂要小夕時留下的。

    我看着這紅紅的五個手指印,眸光冷得滲人。

    痛嗎?

    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這比起我心底的痛來說真算不得什麼!

    我垂眸,閉上眼睛,眼淚順着臉龐慢慢地滑落,越來越多,手指扶着雲石臺,身子一點點地蹲了下去,直到最後整個人坐在地板上,了無生機。

    許久後,我才洗了澡走出來。

    許越躺在牀上,臉上的青色褪去,臉色白得可怕,他緊緊閉着眼睛,像遭受了重大創傷般,一動不動地躺着。

    我坐到他身邊,手指將他額前汗溼的髮絲拂到一旁去,看着他飽滿光潔的額,呆呆坐着。

    每一次頭疼,他都像經歷一次死去活來的折磨般痛不堪言,而每一次頭疼發作,他就會叫着‘小夕’的名字,心裏眼裏想的都是她。

    但清醒時,他知道我纔是他的妻子,曾經的我們很恩愛的,他會剋制住自己的情感。

    這一切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的手指抓緊了牀單!百思不得其解!

    短短的一個月,他對小夕的依戀會如此深嗎?

    難道我們那麼些年的感情在他的腦子裏竟抵不過這麼短短的一個月?

    我想得頭疼,覺得好累,最後側躺在他身側靜靜睡了過去。

    次日。“少奶奶,辛苦您了。”我起牀走到客廳時,汪姨剛把早餐端了上來,看到我後,她拉住我的手,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少爺受傷失憶,痛苦,您也不好過,看着您傷心難

    過,我真的好難受,這一切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好轉呀。”

    “汪姨,放心,我沒事的。”我扶着她的胳膊,微笑了下,安慰着她。

    “媽媽,早上好。”這時妮妮從樓上活蹦亂跳地跑了下來,一下就撲到了我的懷裏。“妮妮。”昨夜所有的委屈似乎又被這涌上來的母愛給淹沒了,我高興地叫着妮妮的名字,牽起她的小手,這個可愛的小天使自我三年前在沈夢辰家承受痛苦以來就一直陪

    伴着我,現在,她就是我的全部希望。

    “快喫早餐,今天媽咪送你上幼稚園。”我將她拉到飯桌旁坐下,親自照顧她喫飯。

    “耶,太好了。”妮妮高興極了。“媽媽,我好想爸爸和媽媽放學時一起去接我呀。”妮妮邊喝着牛奶邊羨慕地說道:“我們班有好多小朋友放學時都是爸爸媽媽一起接的,然後他們會去看電影,玩海洋館,

    去公園,買好喫的,可我都是小宇姐姐接的,好沒勁誒,昨天還有個小朋友說我沒有爸爸呢,我差點要打他了。”

    我鼻子一酸,心裏疼了下。

    “妮妮,那今天放學時,我和爸爸一起去接你,好不好?”我不忍心看到寶貝女兒眼裏的失落,立即親了她一口,笑着問道。

    “真的嗎?太好了誒。”妮妮一聽高興得拍着雙手笑了起來。

    “真的。”我重重點了點頭。

    “那好,我們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妮妮朝我伸出了小手指,我笑着與她拉了拉勾勾。

    喫完早餐後,我讓司機先開車把妮妮送進了幼兒園裏,這才朝許氏集團而去。

    下午三點時,爲了兌現妮妮的承諾,我沒有去許氏莊園了,直接回了家。

    許越已經好了,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阿越,今天我們一起去接妮妮放學好嗎?”我走到他面前坐下來,諮詢着他的意見。

    他放下報紙,看着我,明眸坦蕩,脣角勾起抹淺笑。

    “好,可我……”他看着自己身子,有些難爲情。

    “不用擔心,我用輪椅推你上車,到幼兒園後,你坐在車子裏就好了。”我連忙解了他的心結。

    “那好,辛苦你了。”他看着我,體貼地說道:“昨晚,你沒睡好嗎?”

    昨晚?我一愣,擡頭看他。他臉上是很自然的表情,好像對於昨晚發生的事全都忘了般,我不禁暗暗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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