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你是我心中最漂亮的妹妹了,我們老衛家的女兒都是夠漂亮的。”我的手撫摸着她臉上醜陋的傷疤,正色說道:“以後你一定要好好養傷,姐姐還要你陪着我一
起慢慢變老呢,以後我們二姐妹呀,相親相愛地生活在一起走,不拋棄,不放棄。”
“好,謝謝你,姐姐。”衛程程聽到這兒,眸中含淚,笑了下點了點頭。
我握着她的手又說了些鼓勵的話後,才站了起來,可剛一站起來,立即感到眼前一黑,就是一陣的天眩地轉,身子也向後倒退了好幾步,差點站立不穩摔倒下去。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衛程程忙焦慮關切地問道。
“沒事,可能是血糖有點低,蹲久了而已。”我搖搖頭,不以爲然地笑了笑。
“姐姐,你的臉色很不好看,可得要多注意身體。”衛程程看着我眸子裏都是擔憂後怕。
這個小女孩子終於知道關心別人了,我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向她點點頭,說了幾句話後,告辭走了出去。
來到一樓大廳後,我實在支撐不住,就坐在椅子上休息了會兒。
明明胃裏空空的,卻喫不下任何東西,渾身無力,倦殆,意識到身體有可能出現問題時,我苦笑了下,是該要在醫院裏好好檢查了。
但這個時候,哪有心思來檢查身體呢,我目前還要做一項最緊急的事情呢。
這樣想着強撐着站了起來繼續朝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花像無數個黑螞蟻在半空中紛紛飄落,才走出去一會兒,頭上身上就飄滿了雪花,腳踩在地下咯吱咯吱地響着,身子凍得發抖。望着這一片白茫茫的天空,我忽然有些害怕起來,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還是對,這可是一個冰冷的世界,沒有半點溫情,我將帶着我的女兒艱難地前行着,這一步需要
多大的勇氣呵。
可事已至此,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了。
曾經我是多麼害怕這一天的到來,可它在轉轉折折後終究還是來了,來得讓我束手無策。
我裹緊了羽絨服,一步一步,堅毅果斷地低頭走着。
在經過一個酸辣粉店時,撲面而來一股酸辣味氣息竟讓我饞得口水都流了出來。
啊,這種味道簡直是人間美味啊,一下將我死氣沉沉的胃給激活了。
我立即大步朝着店裏走去,要了一大碗,狼吞虎嚥起來。喫着喫着,胃似乎一下子就被那種酸酸的感覺刺激開了,竟然勾起了我好久不曾有過的食慾,似乎好久沒有好好喫過飯了呢,哪怕是這些天在A城許越讓人給我送來的美味
佳餚,山珍海味,那些我喫得一點也 沒胃口,遠不如這酸辣粉喫得這麼舒服過癮。
直到吃了滿滿二大碗後,我才依依不捨地放下了碗筷。
喫完這些後我身子溫暖了許多,精神也好了些,我朝着一家快遞公司走去。
在那裏我打了好幾個沉重的包裹,寫上俞初南發給我的地址後才走了出來,我沒有再回到四合院去了,而是去了一家酒店。
在酒店裏我開了間房美美地睡了覺。
下午,我去幼兒園裏接了妮妮,抱着她朝酒店裏走去,小宇應該是被我的信打發回去了吧。“媽媽,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呀。”妮妮被我抱在懷裏,縮着脖子望着外面的雪花有些畏縮地問道,敏感的她似乎知道我要帶着她去到一個沒有任何親情的地方,說話聲都有
些忐忑不安。
我看了下前面陌生的路,知道小妮子發現了不對勁呢。
“妮妮,媽媽先帶你去酒店裏玩玩,然後我們再去到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那裏沒有這裏這麼冷,很舒服的,好不好?”我抱緊她,這個世間我最親的親人,輕聲說道。
“真的嗎?是不是會開滿好多漂亮的花呢?”妮妮蒙着雙眼不信地問道。
“會有的,那裏有好多漂亮的鮮花,一年四季溫暖如春,那裏的人每天都笑眯眯的,沒有煩惱,很開心的。”我抱着她無比堅定地走着,輕言細語地解釋着。
“那,那裏有爸爸嗎?”妮妮聽得神往,忽然帶着笑問道。
我身子一怔,有種割心的痛感從心底深處蔓延開來,我不知要如何來回答她,算起來,她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到過許越了,近段時間,她問的頻率也越來越多了。
“會……有的。”我遲疑了下,第一次說了個謊。
“那好呀,我好想爸爸媽媽陪着我一起玩呢。”妮妮笑眯眯地答道。
我不說話,親了下她的小臉蛋,將雨傘全部撐到了她的頭上,迎着嚴寒朝着酒店走去。
深夜三點。
一輛的士車停在了酒店門口,我抱着熟睡的妮妮拎着包,打着雨傘走了出來。
“去省火車站。”抱着妮妮上車後我朝着司機吩咐道。
司機立即發動了車子。
我沒有選擇飛機或高鐵,而是選擇了時下很少人坐的火車,不爲別的,只爲了不那麼引人注目。我去的城市會是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從這裏坐車過去將要兩天二夜,這個地方是我在地圖上搜索了許久後才決定的,更重要的是這個地方一年四季風景如畫,雖然經濟不
發達,但氣侯還是不錯的,民風也很淳樸。
到達火車站時俞初南給我打來了個電話,接到她的電話後,我的心安定了許多,她已經在那邊找到了一家不錯的土別墅,位置雖比較偏僻,但不失爲一個安家的好地方。
未來,我們會在一起度過,辦公室與家都會在一起。
抱着妮妮坐到臥鋪車廂下座才準備好,火車就拉響了警笛,不久車子發動了……我坐在臥鋪牀上,抱着妮妮,頭靠在牀鋪鐵桿上,望着外面暗黑如海的夜色,一動不動,任火車將我們娘倆拉到了另一個未知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