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越沒說話,側身閃到車窗邊朝外面望去。
一會兒後,他回頭來,將面紗重又套在我的臉上,認真叮囑着:“記住,不要向任何人透露了你的身份,好好待在這裏。”
說完他轉身就走。
“你要去幹什麼?”我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脫口問道。
此時外面是非常危險的,這樣出去會發生什麼誰都無法預測。
他回頭看着我,眸中盛滿了笑意,在暗淡的光線裏如星光般璀璨。
“怎麼,擔心我?”他喫的一笑,脣角彎成了一個十分迷人的弧度。
我臉上一熱,避開了他灼人的目光。
“你只是一個商人,捉拿壞人自有人上,你沒有必要親自上去的。”我輕聲嘀咕道,也不知道他聽到沒有。他眸裏灼熱的光如雨霧般輕柔起來,轉過身,雙手捧住我的臉,輕輕地吻了上來,先是淺淺一碰,再層層深入,然後……這是我認識他以來最溫柔的一次,而此時我們的耳
畔邊都是呼嘯的聲,但那絲毫不會影響我們的心境。
一吻完畢後,視線迷離中,他捧着我的臉,笑容蕩人心魄。
“拿來。”他的脣又清點了下我的脣,朝我伸出了手來。
“什麼?”我滿目迷離地看着他。
“手機。”他低聲吐出了兩個字,手朝我身上的口袋裏掏去。
一會兒掏出我的手機後,他用手指輕點了幾下屏幕,就聽到他袋子裏的手機響了一下。
他坐下來,手指在我的手機鍵盤上點了幾下,我伸頭一看,只見我的手機備註上面,許越的手機號碼已經保存了下來,備註也改爲了“老公”二字。“記住,好好待在這裏,有事打電話找老公,不準刪了我的手機號碼。”他將手機遞還給了我,邊說又邊從口袋裏拿出了他自己的手機來將我的手機號碼存在了他的手機裏
,然後再回頭在我的脣上輕輕一點,朝車門邊走去。
“注意安全。”我衝他背影喊道。
我的話聲剛落,他的身影已經跳下了車。
我心中一緊,急忙爬到了車窗戶邊,朝車窗外面看去。
車窗外,黑暗正在散去,迎來了黎明的曙光。
冷啡已經將車子開到了一棵大樹下面。
許越跳下車時,冷啡也緊接着跳了下去。
我觀察了一下地形,這才明白許越爲什麼會把車開到榆城路58號了。
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左邊連着高速直達萬縣,右邊過去就是省城市中心的大道,前面不遠處就是郊區。
警方已經堵住了市中心方向,我們的車是從高速路上下來的,橫在了高速路口,而右邊郊區路口也已排滿了密密麻麻的警車。
在這個包圍圈裏,正中間停着一輛桑塔納小轎車,正是我們那兩個教練開來接約翰霍金的車子。
而在車子不遠處,有二輛悍馬車正一左一右地停着,細細一看,二臺悍馬車裏面,不時有人正朝着那輛桑塔納小轎車開着。
此時的小轎車已經千瘡百孔,不堪一擊了。
那種桑塔納小轎車,質量是很一般的,根本經不住槍林彈雨的襲擊。
此時的警方離小轎車有一定的距離,而那兩個悍馬車也離小轎車有一定的距離。
雙方的目標都是小轎車。
但我方離悍馬車的距離遠遠小於悍馬車離小轎車的距離。
如果說拼死一爭的話,我力還要稍微落後點。
顯然,大家都在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接近小轎車。
目標都是約翰霍金,都想要帶走他。
但我方已經包抄了所有出入口,就算黑衣人已經捉住了約翰霍金,也是很難逃走的。
但如果約翰霍金被黑衣人捉住後,局面可能會徹底反轉過來。
約翰霍金會成爲人質,這樣黑衣人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爲了保住約翰教授,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黑衣人帶走他。
這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是這樣,那整個事件將會毫無意義。
戰爭開始越來越激烈,我方的車子靠近兩臺悍馬車的距離又縮小了點,兩臺悍馬車裏面的黑衣人已經急了,開槍有些急促起來。
正在我左右看着時,這時許越和冷啡在觀察了一會兒後都返回了車子裏。“冷啡,我們要瞅準時機將約翰霍金接到我們的車子裏來,那臺桑塔納車質量太差,現在輪胎已經中槍漏氣,走不動了,現在不知約翰霍金教授有沒有受傷。”副駕駛室裏
許越對冷啡說道。
“對。”冷啡答道,“看來這兩臺悍馬車裏面的黑衣人都是高手,很準,我方已經有人受傷了,要想在短時間之內製服他們還是比較困難的。”
“因此,我們必須要保證約翰霍金的安全,必要時衝上去,將他救出來。”許越的眉凝得緊緊的,盯着外面。
冷啡笑了下:“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正在說話間,突然,想起了一陳密集的聲音。
我擡頭看去。
只見其中的一臺悍馬車,正朝着中間的小轎車衝了過去。
我的心剎時提了起來。
“快停下。”我方開始對那個悍馬車發話後開始猛烈地攻擊。
可裏面的黑衣人似乎不耐煩了,並不願意妥協,悍馬車在槍林彈雨中很快接近了小轎車。
“衝上去。”許越這時對冷啡吩咐道。
冷啡答應一聲,腳踩下了油門,朝着那臺悍馬車猛地衝了過去。
“呯”的一聲巨響,悍馬車被許越的賓利房車撞得翻了過去。“約翰教授。”我緊緊趴在車窗邊,當賓利房車衝過去的時候,我看到小轎車的車窗已經被擊破了,約翰教授正雙手抱頭,蹲在座位裏瑟瑟發抖,手臂上有血流了出來?,
我臉上變色,立即朝他喊叫。
這時從翻倒的悍馬車裏下來了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那男人身材高瘦,頭上豎起四撮頭花,蒙着黑紗的側臉上能看到一道傷疤在邊緣接口上。
這黑衣人的身手十分矯健,他一下車就朝着小轎車躍了過去,伸手拉開了車窗門,身子坐了進去。至此,我方已經停了下來,因爲他們怕傷害到裏面的約翰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