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薔聳肩嘿嘿一笑,手指搭在路子晨的肩膀上:“新郎官,喜酒宴在哪裏呀?我和英朗這肚子可餓死了。”
我一聽不由得滿頭黑線。
這傢伙竟連一餐飯錢都捨不得出,那英朗呢,難道他也沒錢?
我朝英朗看去。
他朝我擠眉弄眼的,好像在說,別怪我,這是她要這樣的。
我搖了搖頭。
其實英朗身上的錢也並不多,他剛大學畢業,在國外滿了18歲以後家裏一般都不提供多少生活費了,要靠他們自己去賺。“不好意思,酒宴已經散了,帳也結了,晚飯你們自己解決吧,現在我要帶我的新娘子回去過新婚夜了,沒時間陪你們了。”路子晨將季薔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給丟了下來,
淡淡說着,說完鑽進了車子裏,對司機說了聲‘走’。
立即,司機開着車,一溜煙跑了。
“妮妮,幸福嗎?”所謂的新婚夜就是我和他站在婚房裏,他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輕聲問。
我看他臉上有着薄薄的紅暈,有些醉暈暈的,忍住笑,對他點了點頭:“我很幸福。”
“我也很幸福,多好哇,以後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他傻傻的笑。
我眨眨眼,踮起腳尖,輕輕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阿晨,你對我真好,你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的男人,當然,除了我爸以外,嫁給你是我的福氣。”
我軟軟的觸感讓他臉頰紅到了耳根。
他突然抱起了我朝牀上走去。
“阿晨,我們的新婚夜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過完了,你要顧慮到我們的寶寶。”我摟着他的脖子撒嬌。
“好,我知道的。”他臉憋得紅紅的,喘着粗氣回答。
看他這個模樣,我覺得特別的好笑。
“那就拜託你了喲。”我的手故意摸着他身上的肌膚笑眯眯的樣子。
“放心,我知道分寸。”
他拉黑了燈……
次日。
“妮妮,起牀了,太陽又曬到屁股上了。”我還在昏昏沉睡時,路子晨在旁邊拉着我的手喊。
我睜開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他,卻覺得眼底好像在噴火,頭也好痛。
路子晨則是精神滿滿的坐在牀頭,看我時的眼神溫柔的不得了。
“阿晨,再讓我睡一會兒吧,我起不來。”我嘶啞着嗓音開口,這一開口,我和路子晨都是大吃了一驚。
我一張開口,喉嚨裏很痛,連着鼻子裏面也在冒着火。
而路子晨則被我嘶啞的嗓音給嚇着了。
“妮妮,你怎麼啦?不舒服嗎?”他立即將手放到我的額頭上一探,整個人緊張起來,“不好啦,好像有點發低燒了。”
我渾身痠軟無力,直哼哼:“阿晨,我有點難受,頭好暈。”
“呀,這可怎麼辦?肯定是昨天累着了,你現在可還懷着寶寶呢,這要是發燒感冒怎麼辦呀?不能吃藥打針的。”他一下子緊張得團團轉,不知所措起來。
看他這麼緊張,我有些心疼了,想撐着坐起來寬他的心,可才一坐起來,就覺得噁心想吐,只得又倒了下去。
這一下路子晨更難受了。
他搓着雙手在房裏走來走去,一會兒俯身看我,一會兒又問我要不要喫些什麼,一會兒又要去拿藥,總而言之是惶惶不可終日。
自認識他這麼久以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慌亂無助,像個小孩子般。
“阿晨,不要急,給我媽打電話吧。”其實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多少主見,有事就找媽媽,這似乎是天生的,路子晨因爲從小沒有媽媽沒有養成這個心思,但我還是有的。
我這一提醒。
他立即想起來了,忙撥通了我媽媽的電話:“媽,怎麼辦?妮妮病了,還發燒呢?”
他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詢問着。
那邊也不知道我媽說了什麼,只幾句話後路子晨掛了電話,然後安慰着我:“妮妮別怕,媽很快就趕過來了。”
“好。”我閉着眼睛,“你也不要着急,我媽來就會有辦法的了。”
路子晨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後,他拿來了一條冰毛巾放到了我的額頭上,這是我媽教他的。
不一會兒,外面響起了汽車聲音。
很快,我媽帶着家庭醫生走了進來。
路子晨立即迎上去。
“子晨,這是怎麼回事呀?怎麼好好的一下就病了。”我媽走進來,滿臉的焦急,“主要是妮妮正懷着孕,怕對胎兒有影響呢。”
“媽,這該怎麼辦呀,看着妮妮難受,我很心疼呀。”路子晨哭喪着臉答。
我媽越過他走到我面前來。
“媽,我好難受。”看到我媽,我張開嘴脣喉嚨嘶啞的說道。“這肯定是昨晚受了點累,後來又下起了雨,着了涼,你這身子骨啊,平時就嬌滴滴的,拉你去鍛鍊身體你還不樂意呢。”我媽走過來將手放到我的額頭上,邊嗔怪着邊喊
醫生過來替我看病。
家庭醫生幫我檢查了後,好在我還只是低燒,感冒而已。
他不建議我吃藥,先給我用了退熱貼,又開了一些補液鹽和維生素給我喫。
我媽擔心就把家庭醫生給留了下來。
接下來,我媽竟然將手頭的公事全部交給了下屬,特地留下來陪我。
自我記事起,我媽似乎很少會這樣完全拋開公務不管的,這一次她真的做到了。
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在我生病這幾天也沒有回過家,甚至連我爸都給丟到了一旁不管不問。
每天,她給我煲湯做飯,連食材都是親自去買,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在我的眼裏,這樣的媽媽纔是最有溫度的,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職業女強人的形象只會讓我感到生分,而我媽媽陪我的這幾天,我真的感覺到了母愛的可貴。
其實最讓我感到好笑的就是,那天我媽媽聽到我病了後趕過來,在等家庭醫生走出去後,她竟將路子晨給訓得一愣一愣的:“子晨啊,你也沒個輕重,雖然是你們的新婚夜,可妮妮到底是懷孕了,你就要注意一下呵,得剋制自己,現在妮妮生病了,既不能吃藥又不能打針,這萬一有個什麼,那
可是一大一小的事,所以年輕人做什麼事情都欠考慮。”
“是,是。”路子晨只得連連陪笑着說是,哪敢有半句怨言。
我看得特別搞笑。
我媽一定是認爲新婚夜路子晨不知道剋制將我給折騰成這個樣子的。
可說句良心話,新婚夜的路子晨真的很剋制了,他處處顧慮到了我懷孕,只是要了我一次,還擔驚受怕的。
我媽真在冤枉他了。
可這種事情我哪好開口維護呢。
只能讓他接受岳母的教訓了。作爲女婿,受這點委屈不算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