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覺得哪兒合適”喬慕慕沒好直說自己的目的地,而是把決定權給了戰弈辰。
當然了,他有權決定,她也有權否決嘛。
“天海市。”
噗嗤
喬慕慕差點把自己的口水都噴在桌子上的飯菜裏了。
這男人、這男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不不不,哪有這麼英俊迷人的蛔蟲呀。
“不想去”
“想”喬慕慕激動得把手都舉了起來。
“好好喫飯,明早出發。”男人寵溺的看了她一眼,回廚房把果汁拿過來。
喬慕慕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邊喫,一邊對着男人傻笑,彷彿撿到了寶。
戰弈辰優雅地給她夾菜,時不時提醒她這個好喫,那個快涼了,就是不說明自己的理由。
“你也想去天海市看看風行烈嗎”喬慕慕興沖沖道。
“也”
“唔我有點擔心來着,畢竟他和路華濃好像有點瓜葛,萬一打起來了,傷着了,得罪了人怎麼辦”
“你是怕他得罪了三生閣嗎”
喬慕慕重重點頭:“七爺威武七爺英明”
白皙的臉頰上泛起誘人的粉色,她每次這麼哄自己開心時,那雙眼睛裏都是水盈盈的,漂亮的很。
戰弈辰明知她是在哄自己,可還是覺得心頭熨帖,“小貓兒。”
撓了撓自己的臉頰,喬慕慕厚顏道:“爺,您看我這樣像貓兒嗎”
她故作狡黠地扮演着一隻“合格的貓兒”,只爲了感激男人的體貼,偏她越是這麼做,男人的眸色越深,越暗。
深與暗中,還隱隱燃燒着幽幽的火焰。
喬慕慕絲毫不知,整頓飯的功夫,除了把某人投喂的東西都喫光,她還費了不少心思撒嬌賣萌呢。
正因如此,某個男人早早拉着她的小手上樓,說是要給她按摩時,她還樂呵呵的要給男人按摩
按摩的結果
生撲喫幹抹淨
心裏惦記着路華濃,喬慕慕一大早就反常地比身側的男人起得還早,“起牀啦,起牀啦,日上三竿啦”
“再睡會兒。”一隻大手橫插過來,用力將她往被子裏一按。
喬慕慕也很想睡,打着哈欠都想睡,昨晚折騰了好久她才睡過去的,瞌睡對她來說簡直不要太寶貴。
但她最討厭這個“但”字了,“不行,我們說好去天海市的,該出發了。”
男人依舊在睡。
“七爺,你說話不算數”
“戰弈辰你醒醒別睡了。”
“房子都被人燒了,你還睡得着”
“我走啦,我真的走啦”喬慕慕扯着被子,“我走啦”
喊了好幾次,喬慕慕才意識到,這個男人是個體力旺盛的,也是個高冷禁慾的,但有時候他還是那個堅定的賴牀晚期患者。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喬慕慕嘀咕着,正要穿鞋呢,一隻大手直接按住了她的小腹,將她輕輕往後一帶,喬慕慕驚呼中跌到了男人的懷裏。
“戰弈辰,你太過分啦”再次被男人壓下時,喬慕慕仰天長嘆,徹底無語。
早知道昨晚就不伺候他了,讓他開了葷,反而變得無賴了,嗚嗚嗚
車子和飛機早就安排好了,戰弈辰算着時間和自己的小妻子纏綿了會兒,把渾身癱軟的她直接抱在懷裏,在衆目睽睽之下,坐進了車裏。
喬慕慕一直都在裝睡,這麼多雙眼睛,要是被人知道她是如何癱軟沒力走不動的,她還要不要混了。
“慕兒”
男人輕輕喚了一聲,偏她睡得很“沉”,一點回應也沒有。
“要不我給風行烈打個招呼,說我們去看看他”
“不要。”喬慕慕猛地睜眼,惡狠狠瞪着男人,“你是故意的。”
“你不願醒,我只好這麼着了。”
他不問她爲何去,也不問她和路華濃什麼關係,甚至可以不問她這一系列的異樣,但他不能接受她不搭理自己。
摟緊了她的嬌軀,戰弈辰意味深長道:“體力不濟的話,以後多鍛鍊鍛鍊就好了,別爲這種事傷神。”
喬慕慕:“”
去你的體力不濟
折騰一晚上,早上再來一回,換了別的女人早就昏迷不醒了,她還能撐起精神罵人,已經是鍛鍊得很強悍了好嗎
別了他一眼,乾脆不和他說話了。
殷朗看了看後面兩人的眼色,適當地開口:“爺,少夫人,銀爵剛剛給屬下來了消息,說天海市那邊即將有一場暴風雨。”
暴風雨
喬慕慕囧,“這麼倒黴嗎”
“還去嗎”男人看着她。
“去,當然要去”
別說是暴風雨了,就是地震,她也要去。
戰弈辰意味地看着懷裏氣勢盎然的小丫頭,嘴角抿起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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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來臨之前,總是格外寂靜。
明明該是午後陽光暖澄、和風細膩,房間裏卻是陰冷萬分,氣氛森然。
女人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坐在陽臺上,望着外面席捲而來的烏雲,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身後不知何時站了個高大的身影,他周身氣息凜然,若是尋常人的話,早就被嚇得失去了冷靜,可坐在陽臺上的女人卻只當他是一團空氣。
她就這麼背對着他坐着,而男人也未開口,就這麼站在她的身後。
周遭氣息越發凝肅。
外面的烏雲很快籠罩了天空,眼前漸漸是一片昏暗,閃電在天邊劃出一道亮光,女人的眼底也在這時閃現了一道幽深的暗芒。
隆隆的雷聲從頭頂滾過的剎那,她的身影也好似鬼魅般從陽臺疾速站在了男人的面前,而她的手裏,是一支泛着寒芒的銀針。
銀針只差半寸,就刺入了男人脖子上的動脈。
然而,面對這瘋狂的殺意,他連眉頭都未皺一皺,就這麼盯着女人的眸子。
他在賭,賭她會不會再狠心殺他一次。
十年前的那場追殺,到今日這場撕心裂肺的糾纏,他不願還手。
溼潤的眸子裏映着男人俊逸的臉,以及他沉靜的眸,“風行烈,你、爲什麼不躲”
“你既然想殺我,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話落,他敏捷的反手握住了女人的手腕。
輕輕用力,似是扣住了她的脈門,她手裏的銀針吧嗒落在了地上,與此同時,窗外的閃電再次劃破天空,穿透玻璃。
噼裏啪啦的雨聲,風雲密佈、雷電交加,正如此刻兩人之間的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