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戰北橫走到了她身側,打量着她單薄的身體,放緩了語氣,“今日老七差點爲你激怒爺爺動槍,你可知道”
喬慕慕的眼神一閃。
戰北橫勾起嘴角,“他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隊精英,把整個東苑都包圍起來了,據說當時的場面可以說是殺氣騰騰,肅穆森寒。”
他沒有親眼看到,但他想,那樣的場面一定激怒了爺爺。
爺爺纔回戰家,正是他要給戰家人下馬威的時候,結果這時候老七來了一手,反倒給了爺爺一個下馬威,以爺爺的威嚴和驕傲,怎麼會容忍老七這麼做
老七的好日子怕是不遠了。
喬慕慕今天回到北苑沒多久就昏迷了,戰弈辰去見戰席她知道,但之前的事她完全不清楚。
斜睨着戰北橫,喬慕慕字字句句,冷厲非常:“戰弈辰真的爲了我反抗戰席”
“呵,你是不是不信我現在想起來,也不信,紅顏禍水這四個字真的不埋沒了你這副容顏。”
喬慕慕的身體僵了一瞬,她現在就想去沁園見那個男人。
她想見到他,只是想見他。
“喬慕慕,你去哪裏”
“關你什麼事”
“你想去找老七嗎且不提你現在不能去見他,就算你去了,他也不會見你的。”
“你什麼意思”
“他已經答應了爺爺一個月之約,不管他是否告訴你真相,你都必須知道,這一個月你只能在戰家坐牢,而他會和陸晨曦好好培養感情。”
“你在說謊”
“我是不是說謊,你很快就知道了。你對他不放心,還是對你自己不放心”
喬慕慕愣住了。
她沒有對戰弈辰不放心,她只是想去看看他,僅此而已。
戰北橫慢悠悠的站在喬慕慕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意味深長道:“他怕得罪陸家,怕失去現在的一切,怕成爲爺爺的敵人,如果他不答應這一個月之約,爺爺會不惜餘力毀了他,現在的他可承受不起爺爺的致命一擊。”
喬慕慕揚起驕傲的下巴:“戰席想逼着他離開我,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
“你說的對,可這是唯一的方式。他是爺爺的孫子,爺爺總不能真的殺了他。在他的前途和你之間,他選擇了前途,不是嗎”
“不是你說的那樣,戰弈辰沒有背叛我。”喬慕慕咬牙切齒道。
看到她發怒,戰北橫的心裏莫名舒服起來,“他現在沒有背叛你,可他在答應爺爺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背叛你的心。你永遠也不知道陸家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你也不會知道,老七的心底埋藏着什麼東西,能夠讓他把你挪開位置。”
“戰北橫,你休想挑撥我和戰弈辰的感情,我是不會懷疑他的。”
“一個月之後,他或許還是愛你的,但世事難料,難保那個時候他不會爲了得到更多的利益暫時放棄與你的婚姻。這一次他不就是暫時放棄了與你的自由嗎”
戰北橫這樣的話說得不重,但比石頭砸在心口還要疼,喬慕慕捂着心口,臉色發白。
儘管她還是相信戰弈辰,可戰北橫的話依舊是在她的心湖蕩起了漣漪。
沒有任何女人有足夠的自信可以保證自己的丈夫會一輩子忠於自己,愛自己。
喬慕慕敢
可是,沒有任何女人敢肯定,在這個男人的心裏,一定沒有別的東西比自己重要。
這東西可以是感情、可以是仇恨、也可以是利益和。
這一點,喬慕慕不敢。
愛情至上,這是多麼高的一個境界啊。
爲了愛情,什麼都敢做,什麼都可以做的人真正有幾個呢
她跌跌撞撞的往北苑走去,戰北橫伸出手,攔住了她,“既然睡不着,不如和我走走”
喬慕慕深吸口氣,再次看向戰北橫時,眼神不再猶豫、不再柔弱,而是充滿了戾氣。
拳風襲來,戰北橫飛快後退,而她卻步步緊逼,一時之間,戰北橫的身形顯得有些狼狽。
他站定,決定讓喬慕慕打一次。
可喬慕慕的拳頭就在他鼻尖一寸的地方停下。
“爲什麼不動手”
“怕髒了我的手。”喬慕慕淡淡道,轉身走了。
高傲、尊貴、優雅,這個女人,哪怕心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她也能把自己僞裝的雲淡風輕、優雅自信。
戰北橫摩挲着下巴,低低道:“有味。”
喬慕慕回到北苑後,開着電視一夜未睡,而她在北苑發生的一切都在第二天的凌晨八點準時傳到了戰弈辰的耳朵裏。
彼時,戰弈辰正在三寸天堂的最頂樓開會。
殷朗還留在戰家,跟在戰弈辰身邊的,是緊急從天海市調過來的伊藤。
見他臉色陰沉,伊藤瞭然了,輕聲道:“爺,會議還有半個小時。”
“繼續。”他淡淡道。
好不容易開完了這個會議,戰弈辰想要給喬慕慕打個電話,問問她是否安好
其實這樣的話,真的就是白說。
她安好與否,自己清清楚楚。
“爺,陳祕書說有一位小姐想見您。”伊藤從外面走進來,剛好看到戰弈辰再次把手機放下。
“爺,如果您想少夫人的話,可以視頻的。”
一月之約可沒有不準聯繫這一條。
“不必了。”
聯繫了反而不知道要說什麼。
“誰想見我”
伊藤打開了電腦,畫面裏出現一張純潔無瑕、精緻妍麗的臉。
“讓她走。”
“爺,您真的不想見她嗎”
“出去。”
伊藤沉吟片刻,立刻出去了。
打發陸晨曦的事兒,自然是交給他的。
陸晨曦在樓下哭了很久才平復心情離開,伊藤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向雲瑟瑟抱怨了一句從未見過這麼能哭的女人。
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雲瑟瑟回覆他的,是一個無語的表情。
一大早上了,喬慕慕熬了一夜,終於累了,吃了點東西就去睡覺。
反正她現在是被囚禁在戰家的,戰弈辰也說了,讓自己好好待在戰家一個月,她這一次怎麼也不能給他惹麻煩了。
有些事既然不能想,那就強迫自己忘記好了。
她不去問戰弈辰的去向,不問陸晨曦在沁園過的怎麼樣,甚至不問戰家的任何人,只是把自己關在北苑,誰也不見,一到晚上就看電視,太陽一出來,喫點東西就去睡覺。
如此循環了一個星期,戰弈辰終於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