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蠢,纔會以爲你是真的信我。
喬慕慕自嘲的口吻,冷漠的眼神,狠狠刺痛了戰弈辰的心。
“慕兒,你真要如此誤會我嗎”
“是誤會嗎”喬慕慕反問他。
見他眼神閃爍了一下,喬慕慕苦笑,“我知道你疼我,愛我,只可惜,我喬慕慕受不起。”
她推開了戰弈辰。
只是這麼輕輕一推,戰弈辰的身體彷彿要倒下般。
喬慕慕把行李箱收好,“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我還有事,要先回三生閣,如果你怕我暴露了黃金雨的信息,大可以現在就囚禁我。”
“慕兒,你究竟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不講道理”
“你才知道我脾氣大,蠻不講理嗎七爺,你早就該認識到這一點的。”
“你不準走。”戰弈辰攔住了喬慕慕,不肯讓她離開,“除非我死,否則你不準離開我。”
“戰弈辰,你還是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只是不想讓你離開。慕兒,你到底要我怎麼樣,才肯乖乖留在我身邊”
他這無奈而乞求的語氣,讓喬慕慕的心莫名的一軟。
她這麼大的脾氣,只因銀爵的跟蹤就發了這一通脾氣,究竟是發自內心的,還是想做給戰席看的
喬慕慕自己都搞不清了。
南宮慕慕,你是紅顏禍水,更是戰弈辰這一生的劫,若你不肯離開,你早晚會害死他的
“戰弈辰,你別再這樣了,這件事我需要好好考慮清楚,我不能繼續和你這麼糾纏下去,否則我們的感情會被傷沒的。”
她的口吻,比之前更加柔軟了些。
戰弈辰不明所以:“我們以前也很默契,也很心有靈犀的,爲何這一次你就”
“不管怎麼樣,你讓銀爵跟蹤我這件事”
“不是我”
他怒吼出聲,顯然是受不住這樣的冤枉了。
他決不能承認自己派人跟蹤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她是他的妻子,他怎麼會讓人跟蹤她
“你在兇什麼”喬慕慕故意抿起嘴脣,咬牙道,“銀爵可是你的人,若不是得了你的授意,他怎麼敢跟蹤我你是打量着他隱匿能力強,跟蹤術高,我不會發現,這纔有自信吧。可惜,我發現了。”
“慕兒,你非要這麼誤解我心裏才舒服嗎”
嗓音低沉的他,滿眼都是痛苦和無奈。
喬慕慕從未見過他這麼頹敗的眼神,尤其這眼神還落在自己的身上。
“戰弈辰,我想走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段時間吧。”
戰弈辰的手緩緩從她的手臂上滑落。
喬慕慕的步子彷彿千斤重,好不容易擡起了步子,原本放開她的男人突然改變了主意,瘋了似的從她身後把她緊緊抱住,不肯讓她挪動一小步。
“不,我不讓你走慕兒,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纔從三生閣的手裏把你留在身邊,我決不能讓你走。”
戰弈辰呢喃着這些話,口口聲聲道:“你想要黃金雨的地圖,我都給你,那份地圖是真的,我從來都沒有防備過你,從來都沒有,我說過對你永不相問,永遠信任,我發過誓的,我不會辜負你的。”
寡言沉默的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很多
喬慕慕的眼淚無聲的掉落,有一滴落在了戰弈辰的手背上,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把下巴靠在喬慕慕的肩膀上,沙啞着嗓音:“慕兒,你別哭,都是我的錯,你要是不高興,可以打我一頓,嗯”
“要不你咬我一口,嗯”
“慕兒,別哭了,你哭得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的呢喃細語,體貼溫柔,比任何強勢霸道的言辭都要管用,喬慕慕捨不得走了。
就算戰席再把那番話說一百次,一千次,甚至一萬次,她也捨不得離開這個男人。
“戰弈辰,如果我不能生小孩,你還要我嗎”
她鬼使神差的、冷不丁地問了這麼一句。
戰弈辰聞言,睫毛動了動,“要。”
儘管心裏已然有了猜測,可她親口說出這個事實,還是讓戰弈辰震驚不少。
“真的要”
“要。”
至始至終,對於這個問題,他只這一個字。
喬慕慕閉着眼,眼淚停止掉落,許久後,她才輕聲道:“你鬆開手。”
戰弈辰怕她離開,死活不肯鬆手。
“我不走。”
得到了她的保證,他才肯鬆開她。
喬慕慕轉過身面對着戰弈辰,後退了兩步。
戰弈辰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只見她雙手擡起,解開了身上的扣子,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衣服落在腳踝邊,身上一寸不留。
儘管已經是夫妻,已經恩愛過無數次,可戰弈辰是個男人,是個愛她的男人,身體還是不自覺的起了反應。
這樣一具美妙玲瓏的絕美就在眼前,是個男人都會生出旖旎心思的。
然而,戰弈辰依舊保持着清醒,他知道喬慕慕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的。
喬慕慕突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慕兒,你做什麼”
“你別動。”喬慕慕阻止他過來,用帶了血的食指在自己胸前左側的白皙肌膚上畫了一個小小的圈,她的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銀針。
“慕兒。”戰弈辰強忍着心底的不安,額間竟然冒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約兩分鐘之後,喬慕慕的左側胸前漸漸浮現了一朵紅得妖冶,如火一樣熱烈的花,這種花,戰弈辰在三生閣裏見到過,就在石堡外的黑色石碑上,甚至在鬱深的院子裏,也看到過。
“這是什麼”
“這是三生閣的一種特製之藥,專門用來剋制女子身體裏的某些激素和細胞發育的,很顯然,這是爲了讓我不能懷孕、無法在外誕生血脈的藥。”
三生閣的規矩很嚴,她是三生閣少主,可以有多個男人,甚至可以嫁給多個男人,唯獨不能隨意生子。
這也是爲何上一代的南宮家族,只有她母親一人的原因。
如果緣分不夠,想要誕育血脈,是癡人說夢。
“你知道這種花叫什麼名字嗎”
戰弈辰搖搖頭,這應該是三生閣獨特的品種,外界根本沒有。
“這種花,叫孽緣花。”
孽緣花。
戰弈辰渾身血液一凝,猛地將渾身赤果的女人攬入懷裏。
“慕兒,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讓你成爲一個正常的女人。”
喬慕慕靠在他的懷裏,感受着他的體溫:“不,我從來都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這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