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沉的看着牀上的女人,他的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他調查過了,他的確和她有着難以割捨的關係,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些事是避不開的。
就像離月說的那樣,若他真的與這個女人相愛,那勢必是要負責的。
“簡弈,別離開我……”
“簡弈。”
牀上的女人不安的挪動了一**體,男人的身體突然僵了一瞬。
不知坐在這裏多久,待到天快亮了,他才離開。
剛走出酒店,迎面走來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蹙起眉,回憶了片刻。
“小鳳凰是不是在這裏?”
“簡弈,你說話!”
“她在。”
“你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簡弈狐疑的看着男人:“你們?”
“呵呵,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也罷,我不和你計較,只要你肯跟我回首相府,等我媽咪回來,給你治療,我就可以讓小鳳凰繼續和你在一起,否則的話!”
“你是戰沐霆?”
戰青凰有兩個哥哥,這兩個哥哥的性子和脾氣都不一樣,他很快就猜出了戰沐霆的身份。
“看來你還沒有丟掉你的腦子。”戰沐霆冷嘲道,“怎麼樣,跟我回去吧。”
“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簡弈!你不要太過分了,我給你機會,你別不珍惜。”
“戰沐霆,你也不要太過分了,這是我自己的事,即便我和戰青凰真的有什麼,也和你無關,輪不到你多管閒事。”
“那是我妹妹,我當然要管。”
簡弈睨了他一眼,不屑的眼神刺激了戰沐霆。
戰沐霆捏着拳頭就想動手,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嗓音:“戰沐霆,別這樣。”
看向那邊的人,戰沐霆的臉色變了變,“你怎麼來了。”
“簡弈,我們單獨談談吧。”顧蘅靜靜看着簡弈,並未回答戰沐霆的話。
……##……
“你想和我談什麼?談簡家,還是談戰青凰,或者談剛剛的那個男人?”
簡弈的眼神毒辣的很,一眼便看出了戰沐霆和顧蘅之間的不對勁。
顧蘅沒想到簡弈失去了人性之後會變得這麼冷傲,這與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仁慈、寬容,又重情重義的男人可不太一樣,奇怪的是,以前的她希望簡弈無情一點,可現在,她希望簡弈能夠記住從前的那個自己。
“拓跋融雪的死和我有關,她曾經找過我,這件事一直瞞着你,是因爲你並不想讓她補償當年的事。但是對我來說,簡家的人命,還有我這些年顛沛流離的人生,都必須有一個人來負責。”
“拓跋贏已經死了。”
“沒錯,他死了,但那是他的報應,不是我去找他報仇的。”
“你就這麼想報仇?”簡弈眯了眯眼。
“不錯,我想報仇,可我沒想過要拓跋融雪的命,是她自己拿命來換的。她說,她會主動結束她的命,那個時候的她,大約已經患上了抑鬱症。”顧蘅想起之前的那些,似笑非笑道,“她估計也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失去理智,不再清醒,因此想趁着最後的一點時間完成心願,你可知道她的心願是什麼?”
簡弈皺着眉。
他當然知道。
“不是得到你,而是讓你和戰青凰經歷一場考驗,如果你們真的相愛,那她這條命也不過是還了當年欠我們簡家的血債。如果你們經不住考驗,那就證明,你沒那麼愛戰青凰,她對你的愛也還是最深的,唯一的。”
“愚蠢的女人。”
“是挺愚蠢的,但她說服了我。”顧蘅淡淡道。
“這麼說,是你害的我變成這個樣子?”
“你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問我?我沒有給她什麼,我只是答應給她時間,並且不去幹涉她做的這些事,至於其他的……我沒想到她會給你用那種藥,你放心,喬慕慕能解這藥的藥性。其實只要你的骨子裏沒有忘記戰青凰,這藥性早晚都會過去。”
簡弈目光深邃的打量着顧蘅:“爲什麼輕易告訴我這些?”
她那麼想報仇,按理說,是不會和自己說那麼多的。
“大約是我現在想過自己的人生了吧。簡弈,你是我的哥哥,但那是從前了,以後,我只是顧蘅。”
“我知道,你不再是我妹妹簡知蘅了。”
顧蘅起身,想起自己買好的機票,腳步都變得輕盈了許多。
她也想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
簡弈一個人沉思了很久,最終還是去酒店找了戰青凰,可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人,殊不知,戰青凰現在已經被克里王子給帶到了王宮裏。
王宮中,克里王子和剛剛回到王宮的艾特正在爭執着,艾特從知道克里王子帶回戰青凰,就已經來了。
“我知道你爲什麼把她帶回來,你是想生米煮成熟飯,讓首相府不得不同意聯姻,對嗎?”
“別把我說的這麼卑鄙。”
“你要是不卑鄙,爲什麼用苦肉計讓父親把你接回來?”艾特坐在沙發上,斜靠着,“克里,咱們來都是同一種人,你在我面前不必這麼遮着掩着。”
看着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克里王子不由咬牙,“你說得對,我們是同一種人。但我們的人生不一樣,我從小在王宮長大,受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而你呢?你居然認了藍湄做老師,呵呵,自甘墮落成這樣,如果不是父親心疼你,是絕對不會讓你回來的。你這樣的人,若不是流着我們米特家族的血,早就已經死了。”
艾特最恨的,就是這個,沒想到克里竟然直接說了出來,這和拿刀子捅他的心口是一樣的。
他冷笑道:“對,你說的都對,這些年我在外面掙扎,生存,過的就不是人的日子!可惜了,我的身體裏流着和你一模一樣的血,你有資格繼承王位,我同樣有資格!克里啊克里,你還不知道麼,父親把我留下,就是想看看我們倆誰更適合成爲他的繼承人。”
“你胡說八道,父親只是心疼你,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把王位給你。”
“是嗎?如果是這樣的話,爲何首相府的聯姻父親沒有親自去求,爲何你會被流放出去?你現在追求戰青凰,不就是爲了找個靠山嗎?我不一樣,所有的一切,我都會靠自己得到。”
“王位是我的,戰青凰也是我的,你什麼也奪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