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日裏楊天、老頭子，或是其他化境強者隨手揮出的靈氣波紋不一樣……
眼前這道靈芒實在太過強大，竟是已經有些實質化了，散發着充滿殺氣與危險氣息的黯淡光芒！
“咻！——”
靈芒帶着強大的氣勢，飛向了楊天，彷彿要將楊天直接切成兩半！
四位蕭家老者，都瞬間大駭！
他們都感受得到，這一擊的威力已經到了相當可怕的程度，哪怕是他們，都不確定能不能應付下來。更別說才突破化境沒多久的楊天了！
可是，此刻，楊天離秦放空的距離又實在太近了，靈芒也是幾乎瞬間就到達了他的面前。他們就算想要幫忙抵擋，也是來不及的！
於是他們都只能心裏一緊，看向楊天，希望這傢伙能反應過來，全力格擋。
可……
他們失望了。
因爲楊天根本沒有全力格擋的意思。
他依舊站在那裏，淡然自若，一點如臨大敵的意思都沒有。
看到這靈芒飛過來，他只是很隨意地擡起一隻手，也沒什麼蓄力的意思，只是順勢一揮……
完了！——四位蕭家老者的腦袋裏都冒出這麼個想法。
這小子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太心高氣傲、太輕敵了。
這一道靈芒，若是他全力抵擋，或許還不會受什麼重傷。但這般漫不經心，恐怕就要遭重了！
看這靈芒的鋒銳程度，說不定能把這小子的胳膊都給他斬斷！
真是的，怎麼會有這麼作死的傢伙？
幾位老者都有些氣惱。
“呼——”
楊天的手揮了下去。
一道波瀾隨手劃出，迎上了那道靈芒。
楊天這出手輕飄飄的。
揮出的波瀾，也沒有多少氣勢，更沒有那靈芒那樣實質性的表現。
怎麼看，這都是螳臂當車。
可下一秒……
“乓——”一聲奇怪的，難以形容的聲響。
那道波瀾，理所應當的，消散了。
可是……那道看上去洶涌可怕、威力無窮的靈芒，竟……竟也隨之消散了！
幾位老者看到這狀況，都一下子愣住了，齊刷刷地僵在了原地，然後大驚失色！
而秦放空，看到這一幕，臉上那一抹戲謔的笑容，也是一下子凝固了。
他愣住了。
他很清楚，剛剛自己揮出的那一下，已經動用了相當可怕的力量。
哪怕是被強化之前的他，想要抵擋這一下，恐怕都要付出相當的代價。
可現在，楊天……就……就這麼……隨手擋掉了？
這什麼鬼啊！
這一瞬間，秦放空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拖得太久、強化時間到了。
可是，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力量，並沒有退化回去啊！
這……這怎麼回事？
“你……你小子……怎麼可能？”秦放空忍不住驚呼出聲。
“我說過，我從一開始就認清了我和你的命運。因爲我既能感受到你的實力，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實力。”楊天道，“而你，顯然沒看清，因爲你不知道，我究竟是什麼樣的實力。”
“不可能！”秦放空立馬否決道。
化境之上，難有寸進，這是所有化境武者都知道的事情。
他現在能有這短暫的提升，也完全是靠着秦、沈兩家一共五位化境武者的支持才勉強完成的！而且完成之後，那五位化境武者，都已經有些筋疲力盡、氣勁枯竭，基本無法戰鬥了。
而這小子，他怎麼可能做到相同的事情？
雖說他的師父，加上蕭家四位武者，也能湊出五位武者，理論上也可以做。但問題是，此時此刻，這蕭家四位老者，和那老怪物，分明都沒有任何疲憊的樣子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是採取過那種手段的！
那麼，這小子又怎麼可能獲得突破？
“沒什麼不可能的。說來有些殘酷，有些事情你們做不到，但我，還真能做到，”楊天看着秦放空，淡然說道，“只是，這中間，也付出了一些代價。而這些代價的罪過，也一併算你頭上好了。反正你都要去死了。”
秦放空聽到這話，心中已然愈發心驚膽戰。
因爲他越聽越覺着，這小子根本不像是在說假話！
倘若這小子真得也突破了，那他就沒法在半個時辰內殺掉他。這樣，秦家不但要同時面對蕭家和燕京三大家的怒火，還徹底失去了滅掉楊天這個威脅的最後可能性。這可就是滿盤皆輸了啊！
秦放空光是想一想，便完全發現接受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不想了，也不管不顧了，大喝一聲道：“我不信！”
秦放空終於爆發出了全部的能量。
氣息徹底釋放開來，令在場除楊天之外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巨大無匹的壓力。
“去死吧小子！”秦放空一瞬間便來到了楊天面前，擡起拳頭，帶着遮天蔽月、轟天爆地的氣勢，朝着楊天轟了過去！
楊天倒也沒什麼好避讓的，在一瞬間便聚集起強大的力量，一拳迎上去。
“嘭！——”
一聲震天的爆響！
楊天后退了半步。
而秦放空，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撞在了不遠處的牆壁上，直接把會客大廳那厚實至極的牆壁都給撞榻了一大塊，然後倒在了一堆碎裂的石塊與水泥碎塊裏，顫抖了幾下，吐出一大口老血來……
灰衣老者：“……”
黑衣老者：“……”
兩名白衣老者：“……”
他們都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
和秦放空一樣，他們都想不通，甚至可以說是無法想像——爲什麼楊天竟能達到如此強悍的地步？
難道，楊天真得如他所說的那樣，能隨便突破那道他們所有人都無法突破分毫的界限？
衆人簡直都有點不敢相信。
而圍觀者中，大概也只有老頭子，依舊保持着淡定了吧。
他淡然地看着這一幕，不慌不忙，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徹底放下心來。看來，一切果然還是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沒有任何意外。
然後，他還好整以暇地走到一旁，淡定地端起剛剛沒喝完的茶，又喝了一小口。
呃，有點涼了。
加點熱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