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莊笑着笑着，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那表情，說不出的悲慘。
咔
四哥用力扣動扳機，卻只聽到空響，根本沒有子彈激發。
慘笑着，打開自己的左手，任由子彈一粒粒滑落在桌子上。
四哥頹廢的低下頭，目光不敢直視小莊。
右手閃電般從懷中又掏出一把，在四哥還沒來得及反應，槍口對準四哥的腦袋。
顫抖着嘴脣，正準備開口，眼角的餘光發現，門口和窗口處，似乎都有不對勁。
咣
槍托直接一下打趴四哥，一腳揣在桌子上，原來小莊的沙發，是帶輪子的。
身體隨着沙發後移，手中的對準門外砰砰幾槍，一名槍手剛站出來，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小莊輕鬆幹掉。
站起身來，邁步往外屋走，突然兩聲槍響，窗外一名槍手連開兩槍，不過運氣站在小莊這一邊，兩槍都沒有命中。
反手兩槍反擊回去，這名槍手沒有小莊的運氣，瞬間又被小莊幹掉。
不得不說，小莊的槍法，真是可以，在這種戰鬥之中，簡直像是神一樣的存在。
激烈的槍聲，搞得整棟樓的人，都不得安寧，有人偷偷打電話報了警，葉楓剛來到附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車上的通訊器就傳來了指揮中心的通知。
“景隆街海都小區附近有沒有警員巡邏，現場有報警發生槍戰，請附近警員前去查看情況，注意自己安全。”
“我是高級督察葉楓，周圍的夥計封鎖住路口等待支援，現場我自己過去查看就好。”
葉楓的回答，讓許多巡警鬆了口氣。不是他們不想辦案，但這種槍戰，一發生肯定都是大案子。
他們這些軍裝警能力跟不上，裝備跟不上，貿然上去，只能是送死。
“是誰要殺我？”
“如果你不暴露身份，他根本就不會殺你。”
“我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要殺我？”
“當然是汪海了，看來，豪哥的話，你一點都沒聽進去。”
當葉楓來到現場的時候，來襲擊小莊的殺手，都已經被他幹掉了。此時的小莊，正憤怒的指着四哥的腦袋，質問要殺自己的人。
“葉督察？來的好快，怎麼，你準備抓我回去？”
小莊直起身來，掃了一眼走到自己側面的葉楓，臉上的笑容，柔和了不少。
“當然，我說過了，如果你那天之後放手，我會當做事情沒發生過，但到了今天的地步，我沒辦法幫你脫罪，只能找律師，儘量幫你早日出獄。”
望着葉楓自信的樣子，小莊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葉警官真是好自信，你覺得我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小莊說完話，將槍口一轉，對準了葉楓。
“我覺得你會放下槍，更何況，你不確認下，你的槍裏到底有沒有子彈？”
“你可能不瞭解我，我的槍裏一定會留下最後一顆子彈，或者殺人，或者自殺。”
小莊的臉上，也露出自信的笑容。
“是嗎？我們可以打個賭。”
“賭什麼？”
小莊有些糊塗了，不知道葉楓打的什麼主意。
“我賭你的槍裏沒有子彈。”
葉楓自信滿滿的樣子，卻不料小莊噗嗤一笑：“你逗我？葉警官，我沒想到你蠻有娛樂精神，不過，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不是玩笑，我們打個賭，你開槍，槍響了，我輸你一塊硬幣，槍不響，你乖乖跟我回警署。”
葉楓說着，從兜裏掏出一枚一塊錢港幣，輕輕拋在空中，揮手將其接住，攤開手在小莊面前。
“哈哈，葉警官，葉督察，我想你是瘋了。你知不知道，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槍只要拿起來，就是第二條命，沒有人比我自己更瞭解我的命。”
小莊說完，一咬牙，扣動扳機，不過槍口還是下意識的調低，朝着葉楓的胳膊開槍。
咔
撞針的響動過後，並沒有子彈激發出來。別說一旁的四哥，就是小莊自己，也嚇了一跳。
反手過來，一把拉開槍膛，果然，裏面最後的那一發子彈，消失不見。
“這，葉督察，高！好，願賭服輸，我認栽。”
小莊果然是個重信重諾的漢子，見到自己輸了，也不多問，也不多說，手裏的槍地上一扔，伸出雙手，等着葉楓的手銬。
只是小莊不會看得到，在他身後，嘉嘉吐着舌頭，做了個鬼臉，舉起手中的一顆子彈，對着葉楓一個勁的呲牙。
“你重信義，我很欣賞，不管是看在豪哥的面子上，還是你是條好漢的份上，手銬就不用了，跟我去警署吧。四哥是吧，您老也跟着一起？”
“小莊，謝謝你饒我一命，不過，我也是被逼無奈。”
四哥站起身來，身子有些搖晃，看來今天的事，對他打擊也不小。
“行了，說這麼多，沒什麼用，下了法庭，我儘量把你們送到一個地方，以後你們有的是時間聊兄弟情。”
二人面前走着，葉楓在後面跟着，三人下了樓，小莊擡頭看着樓上一戶亮着燈的人家，默默的出神。
“葉督察，照顧好珍妮，我欠她的，等我出獄之後，我會還她。”
葉楓搖了搖頭：“算了吧，別想太多，珍妮的眼睛過幾天就差不多了，真覺得虧欠，等以後珍妮成大明星了，多買幾張演唱會的票捧場，就算回報她了。”
說完，打開車門，衝二人示意。
小莊毫不猶豫的上了汽車，倒是四哥，有些唯唯諾諾不知想什麼。
“怎麼？四哥，反悔了？你的檔案我查過了，陳年舊賬我不管，這次對你的起訴，可能比小莊要輕的多，兩三年後，學學豪哥，老老實實做個好人。”
“我不是擔心時間問題，我擔心的是汪海，他目標沒有達成，肯定還會有動作。”
“哈，汪海？忘了跟你們說了，汪海在伏擊完小莊逃跑的路上，被一個黑衣人給伏擊了，當場死亡，現在可以放心了。要不是豪哥一直替你們隱瞞，今天你壓根就不用來這裏當一通惡人。”
葉楓拍拍四哥肩膀，這傢伙也是可憐人，聽到汪海的死訊，一時間想不開，坐進汽車後座，竟然像個孩子似的，嗚嗚的哭了起來。
警署門口，宋子豪看着葉楓壓着小莊和四哥走進去，默默的嘆了口氣，一直等到葉楓三人的背影消失之後，這才幽幽的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