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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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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毀了我自己?這句話應該用在你自己的身上吧!我現在是拜月教的大祭司,是這個村子裏面的族長,主宰者整個拜月教的舊部,而你,什麼都不是!”

    這一句話,便徹徹底底的暴露了老妖婆的野心,不是拜月教選擇了她,而是她自己選擇了拜月教。

    “我不想再跟你爭辯下去,我就一句話,周毅你不能碰。”

    錢奶奶語氣堅定,那老妖婆一下子憤怒了,舉起她的黑杖就朝着我的面門襲擊過來,我一時間愣了神,根本沒有躲,錢奶奶猛地一下推開了我,一揮手,幾十個紙人從錢奶奶的懷裏面飛了出來。

    那些紙人跟我的紙人剪裁完全一樣,果然是師成一派,只是我的紙人是黃色的,而錢奶奶的紙人,卻是血紅色的,彷彿是在鮮血裏面浸染過了一般。

    那些紙人不僅有男的,還有女的,而青衣老道只教了我刻男的紙人,或許他自己也只會這一種手法吧。

    那些紙人一飛出來,立刻在錢奶奶的面前排成了一片,不是那種整整齊齊的,雖然我不懂陣法,但是電視看過不少,看到這樣的架勢,心裏面已經明白,每一個紙人所排列的順序肯定是不一樣的。

    我想更加仔細的研究一下這些紙人,那些紙人卻瞬間飛了出去,像是一張網一樣,朝着老妖婆的黑杖包裹開來,緊緊的挾制住了黑杖。

    錢奶奶的手一直在變換着手勢,特別的快,看得我眼花繚亂,而老妖婆的黑杖也在不停的變換着招式,想要衝出紙人的陣法。

    我在一邊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危險之中,對於錢奶奶,我真的是已經完全折服了,心裏面默默的發誓,就算是賴,我也要賴在錢奶奶的身邊,讓她教我個一招半式的,留着傍身用。

    只見那黑杖不停的攪動,紙人慢慢的分散開來,終於在老妖婆有一陣內力催動之下,那些紙人猛地被彈了開來,老妖婆的黑杖終於收了回去。

    可是她的身形剛剛站穩,那些紙人又迅速的飛舞起來,排列成了另一個陣法,朝着老妖婆的面門直衝而去,那老妖婆猛地朝後一退,緊接着,她的眉心有什麼東西在蠕動,漸漸的鼓起來,越鼓越高,像是要衝破皮囊似的。

    我緊緊的盯着老妖婆的眉心,忽然,一隻黑色的長着翅膀的蜈蚣從老妖婆的眉心飛了出來,那老妖婆的皮膚卻沒有一絲的傷口。

    蜈蚣?

    上一次見到老妖婆的蜈蚣,是中元節那天夜裏,小雨生產之後,老妖婆拿出那隻血紅色的蜈蚣清理黑棺裏面的髒污,沒想到這才短短十來天,這血色蜈蚣竟然變成了黑色的,還長出了翅膀,真的是太匪夷所思了。

    那隻黑色的蜈蚣對錢奶奶的血色紙人發起了猛烈的攻擊,很顯然,這蜈蚣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錢奶奶也是不知道的,一瞬間,她的手勢有些慌亂,那些紙人身形有些不穩。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錢奶奶不能輸啊,如果錢奶奶輸了,我們都沒有好下場,我立刻提起身體裏的真氣,想要趁她們打鬥的時候襲擊老妖婆,雖然這樣做很不君子,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保命要緊。

    但是顯然我是低估了錢奶奶,就在那些紙人眼看着就要敵不過那黑色蜈蚣,錢奶奶猛地收了勢,那些紙人瞬間回到了錢奶奶的衣服裏面。

    同一時刻,錢奶奶的手裏面多了一支筆,她一把拉過我,手指甲在我的手臂上面一劃,我只感覺手臂一痛,鮮血滲了出來。

    我剛想開口問錢奶奶爲什麼要劃破我的手臂,只見她迅速的將那支毛筆蘸在了我的鮮血上面,那毛筆尖立刻變得血紅,緊接着,錢奶奶便在我的手臂上面,畫了一隻鮮血淋漓的公雞,那筆法十分的嫺熟。

    畫好之後,錢奶奶將我的手臂擡起來,送到我的嘴邊,“吹一口氣。”

    我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可是我知道在,這個時候我必須聽錢奶奶的,猛地朝着那大公雞吹了一口氣,那大公雞忽然就站了起來,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臥槽,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奇的事情,難道錢奶奶這支筆跟神筆馬良的筆有着相同的作用。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一瞬間,等到那公雞飛起來的時候,那隻黑色蜈蚣已經飛到了我們的面前。

    血紅色的公雞和黑色的蜈蚣在半空中糾纏了起來,眼看着那公雞就要啄到老妖婆的蜈蚣了,老妖婆猛地收了勢,那隻黑色蜈蚣立刻被吸入了老妖婆的眉心裏面,消失不見了。

    而錢奶奶的公雞,也瞬間灰飛煙滅,彷彿這東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支筆竟然在你這裏,師父騙我!”

    老妖婆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似的,咬牙切齒的

    說着,錢奶奶呵呵一笑。

    “當年你爲了偷這支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我母親也是沒有辦法,纔會想出了金蟬脫殼之法,臨終之前,將這支筆交給了我。”

    “她就是偏心,這支筆本來就應該屬於我。”

    老妖婆說着,便猛地朝着錢奶奶衝了過來,伸手直接朝着那支筆抓去,錢奶奶一時不察,慌忙將手往後一甩,想要避開老妖婆的手。

    可是她忘了,我就站在她的後方,她這一甩,幾乎是用盡了全力,那支筆朝着我的面門猛地戳了進去,我一聲哀嚎,在暈倒的那一瞬間,腦子裏面還閃現了一句話——這次我死定了!

    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完全不知道了,我到底睡了多久,我也不知道,只是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一張牀上。

    房間裏面漆黑一片,沒有窗戶,我睜開了眼,四周靜悄悄的,我的視力特別的好,可是今天,我總感覺自己的印堂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壓着一般,十分的難受。

    我轉動眼珠,觀察着這間房間,房間裏面,有很多的書,很多的法器,很多的黃紙,牀的對面的一整牆,堆的滿滿的,我的牀頭,還放着一個小巧的棺材。

    那棺材的蓋子沒有合上,這個時候,正有一雙幽綠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一動不動的。

    “琦琦?”

    短暫的愣神之後,我這才穩定了自己的情緒,輕聲的問出口。

    “嘶嘶。”

    像蛇吐信子一樣的聲音傳來,我默默的起身,點燃油燈,便看到琦琦站在小棺材裏面,它的頭頂上,貼着一道黃符。

    現在看到琦琦,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些屍體,心裏面一陣翻騰,挪開了眼睛。

    琦琦頭上面的黃符我沒見過,錢奶奶給我的那本符書裏面並沒有這個圖案,從始至終,那琦琦都沒有走過來,看來是因爲那道符的原因。

    我不再去管琦琦,錢奶奶的東西我一樣也不敢動,只能先出去找錢奶奶,問問我昏迷了多久。

    錢奶奶正坐在外間扎紙人,聽到動靜,回頭看了我一眼,她的視線在我的印堂那裏停留了好一會兒,這才嘆了一口氣。

    “錢奶奶,我感覺我的印堂那邊好難受,這裏有鏡子給我看一下嗎?”

    錢奶奶站起來,拉開外面桌子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了一面鏡子,我注意到,這面鏡子是卡到放的,並不是正面往上。

    “你自己看看吧。”

    我接過錢奶奶手裏面的鏡子,只是一眼,我便愣住了,我的印堂上面長了一撮毛,確切的說,是露出了一撮毛。

    那是那支毛筆的毛。

    我的天哪,難道那支毛筆真的戳進了我的眉心?

    那我爲什麼沒有死?

    難道以後我一輩子都要頂着這一撮毛活着了?

    我特麼的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爲什麼都這樣了,害死不掉?

    死了倒乾淨了,沒有煩惱了。

    “好小子,都這樣了,也沒有大驚小怪的,不錯。”

    錢奶奶收回了鏡子,還像原來那樣,將鏡子放回了原位,推上了抽屜。

    我趕緊挨過去,指着自己印堂上的那一撮毛,心裏面難過極了:“錢奶奶,這可怎麼辦,您有沒有辦法將它拿出來?”

    “沒有辦法的,或許這就是命中註定的吧。”

    錢奶奶幽幽的說着,我一下子就急了:“哪能啊,錢奶奶,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哎,當年這支筆是應該跟着我母親一起下葬的,可是我母親嚥氣之前,卻說這支筆還沒有遇到它的有緣人,不肯跟她走,所以就留了下來,直到今天。”

    “難道我就是那個有緣人?有緣也不能插在我的印堂上啊,這樣我也用不了啊。”

    這也太扯淡了吧!有誰能有我的運氣綏?

    “小子,知福吧,要不是這支筆,你逃不過前幾天那一劫的。”

    錢奶奶的話又是讓我一驚,我不解的看向錢奶奶:“這話怎麼說?”

    “前幾天,你的印堂往下凹下去,明顯就是將死之相,可是這支筆插進去之後,你的印堂一下子飽滿了起來,生生的扭轉了你的命格。”

    我真的難以相信錢奶奶的話,這支筆是錢奶奶無意中插進去的,錢奶奶不是以此爲藉口誑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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