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拍攝地,定在離安城五百多公里的地方。
景區遊客很多。
連信號都不怎麼好。
闌珊這段時間的戲份很重,每天忙的幾乎倒頭就睡,還是嚴重缺眠的狀態。
陸先生沒再聯繫過她。
這事鬧的挺奇葩的。
闌珊能在秦媛面前睜着眼睛說瞎話。
說陸先生是因爲喫醋上火,其實她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
要是她說的話,稍微有一點是真的。
起碼要吵一架吧。
最最起碼,冷戰也得兩個人來吧。
“闌珊。”
有人喊了她一聲。
闌珊拿着手機,有點走神。
愣是沒聽見。
“闌珊!”
言白奇怪的拍了她一下,“你這黑眼圈,熬了幾天夜啊?妝都蓋不住了。”
“你也在這拍戲?”
闌珊有些喫驚。
這地方的酒店旅館,一年四季差不多都是被各個劇組的人承包的。
有時候上個廁所都能碰見各種大牌。
言白在她旁邊坐下,“本來今天是沒戲的,剛好隔壁劇組缺個跑龍套的。”
兩人靠在一起,隨便聊了兩句。
天氣不太好。
陰沉沉的,像是隨時要下雨。
“你家男神也在這?”
闌珊隨口問了一句。
“沒有。”
言白悶悶的,“他今年就拍兩部戲,差不多該殺青休息了。”
闌珊笑了笑:“你在這待了挺久吧,年前還回安城嗎?”
“看情況吧。”
言白沒什麼所謂的樣子,“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多掙點錢。”
闌珊攬着她的肩膀。
言白很瘦,但不矮,看着傻白甜一姑娘。
心裏比誰都明白。
“對了。”
言白像是剛想起什麼似得。
小心翼翼的靠近闌珊耳邊,“你真結婚了?”
“啊。”
闌珊愣了一下。
然後“嗯”了一聲。
“神人啊。”
言白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
闌珊連忙抱着馬上要倒下來的小姑娘。
這幾天也是真的累的脫力了,被言白這麼一壓。
連帶着闌珊整個人也往後倒,倒在了草地上。
綠化用的草坪,很扎人。
言白往旁邊一滾,兩個人都跟癱了似得,大刺刺躺着。
“汪哥想你火都想好幾年了,眼看要夢想成真……”
言白不無同情的說:“難怪他這幾天整個人都不好了。”
言白雙手合十,對着闌珊。
大大的眼睛很純淨,“陸先生啊?”
“嗯。”
闌珊點頭。
言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祝你好運。”
這話,這時候聽起來怪怪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
好像也沒有別的話比這更合適了。
“說什麼呢?妹妹。”
齊慕白拿着兩瓶水走過來,一瓶遞給了言白。
“我姓言,不姓白。”
言白抱着水,坐起來。
“我知道啊。”
齊慕白好笑的看着她,“你不用每次都提醒我。”
“她不姓白,所以和你不是本家,也不是你妹妹。”
闌珊淡淡點破。
剛認識齊小鮮肉那會兒。
真特麼,不能更親民了。
現在那些個瘋狂粉絲都說他什麼來着,暖男?
闌珊一度覺得,這人至少可以抵十臺中央空調。
齊慕白挑了下眉,把手裏的水擰開瓶蓋遞給闌珊。
轉而,笑着問言白,“要我幫你開嗎?妹妹。”
這便宜真特麼佔定了是吧?
闌珊把那瓶打開了的,塞給言白,把她手裏那瓶沒開的扔回齊慕白那邊。
“待會不是你的主場戲嗎?武術指導最近不虐你了,是吧?”
“這又不是在安城。”
齊慕白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說。
他在草坪邊坐下,拿着個平板刷微博的最新消息。
饒有興趣的看着。
“去旁邊走走。”
闌珊拉言白站起來,眼角餘光一掃,就看見了一個名模挽着陸先生的手。
報道上各種熱烈的猜測。
“這些寫八卦新聞的腦洞真是越來越大了。”
齊慕白說。
闌珊伸手,放大了那張圖。
然後,聲喝了半瓶水。
言白揉了揉腮巴子,立刻開口:“挽着手臂都是懸空的,還能編成這樣,那要是一起喫個飯,是不是就能寫成一家子啊……”
闌珊現在一聽喫飯這兩個字,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懸空的嗎?”
齊慕白挺認真的把圖放到最大,驚奇的發現:“還真是。”
他擡頭看着闌珊,像是要求證什麼似得。
闌珊不等他開口,率先反問道:“你現在最火的cp是誰來着?”
“好像是……秦媛吧?”
言白順着接了一句。
“網上投票投出來的。”
闌珊微笑着看他。
“這種東西隨便看看就好了,娛樂大衆而已。誰還真的信啊。”
齊慕白把網頁關了,平板放到一邊。
煞有其事的對闌珊說:“面對陸先生這種男人,就算明知道近不了身,還是有很多人會飛蛾撲火的。是吧,闌珊?”
闌珊撩了撩眼角,“所以,你也想試試是嗎?”
她這種一秒就曲解別人意思的能力,最近已經越發的爐火純青了。
“難怪你就這麼一點休息時間,還要刷他的照片……”
言白一臉詫異的看着齊小鮮肉。
闌珊有時候真的很喜歡言白的無辜臉。
總是能把各種情緒放大化。
齊慕白嘴角抽了抽。
努力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語氣平靜而悠長的說:“男人的心頭好一般都是藏得最深的,會帶上酒桌的那種,基本是純金錢的交換關係。”
闌珊算是聽明白了。
這還是拐着彎,教育她呢。
“藏得最深是多深?”
闌珊問道。
齊慕白的目光望向遠處,“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