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闌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一個破敗的房子裏。
牆面都已經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髒兮兮的窗戶離她非常遠，唯一可以確定的一點是：
天已經黑了。
而且這地方非常的髒。
用手機電筒開着的燈光照着一小塊區域，都能看見無數的顆粒飄揚在空氣裏，多吸一口氣能短命十年的那種髒。
手腳已經被膠布綁在了凳子上，不知道纏了多少層。
闌珊現在有點喘不過氣來。
“給錢！”
她聽見了男人粗獷的聲音。
顧雨彤從包裏拿出了三四疊百元鈔扔過去，完全輕蔑的樣子。
“走走走，拿到錢了。”
剛纔說話的那人招呼了一聲。
旁邊還有三個人，差不多都是這一帶打工混混的樣子，都跟着站了起來，往外走。
“走這麼快乾什麼？”
顧雨彤忽然喊了一聲，“我這還有活，錢再加一倍，怎麼樣？”
“人都綁在這了，你還想怎麼樣？”
男人四十多歲，皮膚很黑。
也可能是這燈光太暗。
闌珊現在看什麼都是黑的。
“醒了啊。”
顧雨彤轉過來看她。
不得不說女人的敏感度就是要比五大三粗的男人好很多。
旁邊這幾個都還沒意識到闌珊已經醒來，顧雨彤卻已經看向了她。
有些得意的笑着，“沒想到吧？顧闌珊，你也有落在我手上的這一天。”
“是沒想到。”
闌珊的後腦勺很疼，估計腫了好大的一個包。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你的智商，也只能幹出這種蠢事了。”
闌珊說。
手腳被捆了很長時間，血脈都有點不太流通。
反正，她整個人都有點難受。
顧雨彤伸手，“啪”的就給她一巴掌。
以前都只有顧闌珊諷刺她，對她動手的份。
顧淵那個老東西。
看着什麼都怪在顧闌珊身上，但是關鍵時候從來都沒讓她沾過便宜。
顧雨彤越想越覺得，自己以前喫虧的太多。
現在闌珊毫無還擊之力的感覺，讓她忽然很爽。
擡手又甩了一巴掌。
“說誰蠢？”
“啊？問你話呢？”
顧雨彤的動作用上了全部的力氣，“顧闌珊你多厲害啊，不是要搶我東西嗎？不是要趕我走嗎？你起來啊！”
“看看你這樣這個死樣子，我一隻腳就能踩死你！”
“顧闌珊你這個破爛貨！憑什麼你就是陸太太了啊？”
“明明我才應該是陸隨然的妻子……都是你搶了我的！”
繞來繞去。
還是這一樁事。
闌珊被她甩了兩巴掌，兩邊臉頰都高高的腫了起來。
不知道顧雨彤平時的力氣是不是都留到了這個時候，打人特別的疼。
她都覺得自己嘴裏有血腥味了。
“不說話？”
顧雨彤一把抓起了闌珊的頭髮，強迫她跟她對視着，“你爲什麼不說話？你也知道自己賤嗎？”
“顧雨彤。”
闌珊十分艱難的咬牙喊出了她的名字，“你有病你知道嗎？”
“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都是你逼得！！！”
顧雨彤來了氣。
擡腳就往闌珊肚子上踹，一腳一腳的，用盡全力踹了好幾腳。
累的自己都快站不住也沒停下來。
“你怎麼不去死啊？爲什麼要回來！”
顧雨彤身體力行的發了一通火，整個人都披頭散髮的。
昏暗的光線裏，更像女鬼了。
闌珊被她踹的差點五臟移位，疼的臉色都煞白了。
不要惹女人。
特別，是又蠢又瘋的女人。
闌珊忍不住想。
剛纔要走出去的幾個人，忍不住又折了回來，“你說只是教訓她一頓的，這樣打，是要出人命的。”
“這麼，你一個破打工的，還心疼啊？”
顧雨彤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真出人命是要出事的！”
那人提高聲音又說了一句。
“楊哥……”
身後幾個人湊到幾句低聲說了幾句。
“本來她也就說是把人帶過來就給我們錢的……”
“照這麼個打法，人不死也殘，我們只是想拿點錢回家過年啊。”
“要不……”
這幾個明顯不是道上混的。
看這樣子更像是這個城市角落裏找不到工作的那種流浪漢，不知道顧雨彤是從哪裏找來的。
看着也不太像是想犯事的。
“大哥你要是缺錢，我可以給你,這女的是個瘋子，會害死你們！”
闌珊臉色已經白的有些嚇人。
顧雨彤是個女人沒錯，但是這樣完全不分位置的一通亂踹。
鐵打的人也喫不消。
“你還敢多話！”
顧雨彤拿膠帶把闌珊的嘴給黏上了。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連氣都喘不過來才恢復了一點正常的表情。
“還真是狐狸精啊，連這麼不相干的人都被你勾引的心疼了。”
顧雨彤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
回頭看着幾個不知道走好還是留下好的男人說道。
“是不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那幾個男人都沒說話。
闌珊心裏咯噔一下。
顧雨彤長這麼大，就從來沒有承認闌珊長得好看過。
反常必有妖。
“要不這樣吧。”
顧雨彤笑着說，“今天就讓你們開開葷，你們幾個把她睡了，我還給你加錢，怎麼樣？”
“這麼好的事情，比天上掉餡餅還難得吧？”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他們把闌珊綁到這裏來。
也只是因爲顧雨彤出價高，說要把人弄到這裏教訓一頓。
這種事他們經常幹。
不過之前都是男人。
第一次綁女人，還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
事態就開始朝着一個特別神經病的方向發展了。
“神經病。”
男人裏，有人開始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