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不自覺往旁邊推開了一步，剛好讓出了林夜面前的路。
微微低下頭，絲毫沒有要和人攀關係的意思。
身後的江華年恰好在這個時候走了上來，“時間差不多了，進去吧。”
樂佳也反應過來，走到林夜身側，不着痕跡的擋住了言白。
接下來的一整天，林夜都被衆人圍繞着。
造型師燈光師，還有各種背景板羣衆，那邊是衆星捧月，天之驕子。
言白再沒有搭話的機會。
實際上。
就算是有這樣的機會。
言白也慫的不敢上。
第一天是江華年親自上場盯拍攝，場內氣氛嚴謹，沒人閒話聊天。
第一鏡由林夜開場。
男人換裝要比女人換很多。
更何況林夜的長相本來就完美的難以挑剔，換上廣袖輕衫，玉冠藍帶，眉毛稍稍帶了兩筆，氣質立刻變得溫和了幾分，翩翩氣度，俊美絕倫，無人能夠抵抗這樣的人。
業內很多導演都說過，能請到林夜參演，不管是什麼樣的劇本，都能火的一塌糊塗。
老天爺格外偏愛的人，生了張一眼就令人沉淪的臉。
演技還甩了同齡的人幾百條街。
實在讓人壓力山大。
林夜一進入角色裏，就是那種能把旁觀者全部帶入氛圍的狀態。
場景採用的遠拍。
大殿裏的白玉階緩步而上，謙謙君子，氣度不凡，左右的侍者紛紛躬身相迎。
言白站在江華年身後的地方。
擡眸望着不遠處的林夜。
此刻，他是葉瀾生。
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所有的目光都應當爲之牽引。
言白的心似乎跟着飛進了劇本里的世界。
耳邊基本沒有了別的聲音。
在電影裏看，和現場完全不是一個感覺。
經過層層的剪輯後期配音，還有各種調光微移，那個成爲角色的夜神，言白喜歡的不得了。
可那些，全部都不及她眼前這個真正林夜，纔是她最無法割捨的心頭摯愛。
這種感覺，或許別人不會懂。
可她自己，卻是半點目光也移不開了。
這場戲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
沒有臺詞，也沒有什麼劇情。
考驗的是演員自身的氣質，和角色的契合度。
林夜一條過。
毫無懸念的。
一幫羣衆演員似乎都被帶入同樣的氛圍裏，沒有任何的出錯。
江華年：“過。”
聲音落下的時候，言白還沒有回過神來。
林夜站在臺階上，輕輕拂了拂衣袖。
背後是巍峨宮殿，兩旁蟠龍柱石，天空不算很藍，閒雲飄散。
言白目光落在那人身上，久久未動。
直到楊靜推了她一下，“回神了，都快成望夫石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楊靜都沒好意思高聲說話，壓低了聲音，悄悄的拉她。
“……啊。”
言白被嚇得一個激靈。
前面的江華年剛好回頭來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剛纔那話。
“有什麼想法？”
江導問話。
一直沉迷美色的言白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很好。”
江華年嘴角微抽。
想了這麼久，敢情就這麼兩個字。
餘瑤見狀，過來插了一句，“下個鏡頭，樂佳就要上了，江導一起講個戲？”
“走。”
江華年的注意力被引走。
言白連忙朝餘瑤投去感激的一笑。
她和林夜那種級別的不同，在江華年很容易緊張。
更何況。
言白看林夜，向來都是：
一個字：好。
兩個字：很好。
三個字：特別好。
再多：非常非常好。
不計數：宇宙洪荒，夜神無雙……（此處省略腦殘粉式讚揚無數字。）
所以江華年問她這種問題，答案簡直是表白句。
“還好人走了。”
楊靜在她旁邊說：“我真擔心你進組第一天，就被人爆料是個狗腿子，而是還是超級無敵花式讚揚夜神的狗腿。”
言白不得不正式了一下自己，“我有嗎？”
楊靜點頭，“你自己什麼樣，心裏真的沒有一點數嗎？”
言白揉了揉臉，低聲說：“我會盡力剋制的。”
楊靜：“你的剋制真的沒有什麼用。”
言白：“……你這樣說很不對的。”
楊靜仰頭，無奈道：“實話總是這麼不受人待見。”
言白：“……”
她真的有那麼……沒有剋制力嗎？
楊靜不看她也知道，這人現在正想着這事。
特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你千萬千萬別那麼盯着夜神看了，很容易被打……真的，你看夜神的眼神，完全出賣了你。”
言白表示受了重擊。
楊靜沒注意到她沒說話，繼續道：“的虧剛纔沒人看你，不然，我很懷疑你還能在這個劇組待幾天。”
言白再受重擊，“……也沒有那麼誇張吧。”
楊靜視線和她平齊。
默默的看了她幾秒鐘。
言白先受不了，“行了行了，我注意、我儘量、我……”
“請你稍微考慮一下你的銀行卡。”
楊靜說：“爲了這部電影，你把後面半年的檔期都空出來了，如果因爲肖想男主角太明顯，被踢出組……我們會餓死的。”
言白聞言，不得不伸手拍了楊靜的肩膀，“我知道、我都知道。”
像個兄弟一樣的姿勢。
成功讓楊靜閉上嘴。
拍攝場景也轉換到了林夜和樂佳的雙人場景。
言白在旁邊看着兩人對戲，心情也跟着跌蕩起伏。
江華年的要求是現場收音。
除了兩人之後，再沒有別的聲音。
旁邊幫忙打光的，各種場務人員很多。
可那兩個人，似乎在副導演喊了開始之後，就進入了戲中世界。
言白很羨慕這樣的狀態。
樂佳女神的名氣不是吹出來的。
她和林夜不同，雖然是同一個班的，但是出身差了不是一星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