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離得這麼近。
言白忽然覺得剛纔喝的那兩杯酒有點上頭,鬼迷心竅似得,“那……要是我……”
林夜:“你什麼?”
言白遲疑了幾秒,話出口的速度卻比她腦子動的更快:“有不可告人的想法呢?”
“哦?”
林夜的眼眸裏星華流轉,“那我想辦法讓它變得名正言順。”
言白瞬間呆滯了。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話說的這麼輕鬆……
此刻。
林夜正看着她,眸裏帶了些許笑意,嗓音莫名的帶了幾分惑人,“那現在,你要告訴我到底有多不可告人嗎?”
言白腦子嗡嗡嗡的響着,一瞬間完全罷工,轉不動了。
“我……那個……我先冷靜一下。”
言白臉色漲紅,語無倫次。
一手拍在自己額頭上。
聲響還想挺響。
林夜伸手把她手移開,“你一共才喝了三杯酒,沒這麼快出現幻覺。”
“……是嗎?”
連言白自己都沒數過喝了幾杯。
你你你這麼確定是什麼情況啊!
“我、我去洗把臉。”
言白猛地站了起來,“待會兒再說……我清醒一下回來再說,我……先去洗……”
她一邊說一邊走着,差點被沙發絆倒。
林夜剛要起身扶她。
言白已經快速倒退着,“我沒事!我、我就是有點暈……”
“嗯,你沒事。”
林夜嘴角忍不住上揚。
言白差點撞到人,連忙和人說“對不起對不起”,就飛似的去了洗手間。
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盯着鏡子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今天化了妝。
直接這麼用水洗,妝都有點化了。
言白伸手,狠狠的捏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疼……
不是她在做夢。
林夜剛纔說……
想辦法讓她那些想法變得名正言順。
即便他根本不知道她都在想寫什麼。
可有了這樣一句話。
言白這麼多年的努力。
就全部都變得有意義了。
她靠在洗手檯上做了好幾次深呼吸。
勇敢一點,言年!
就算他說的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也試試。
試試!
言白調整着呼吸往回走,迎面就碰見了汪格,“汪哥。”
“臉怎麼紅成這樣了?”
汪格看着她這樣,微微皺眉,“不能喝就別喝,免得待會兒再拉着人家不放。你現在可經不住那些記者亂拍亂寫。”
“我不是喝酒喝得……”
言白尬的有點沒法說,“反正……酒沒這麼大作用……”
“那行。”
汪格沒怎麼在意,越過她走向了洗手間。
言白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怎麼的。
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像是在做賊。
不過回去的腳步明顯要輕快了許多。
宴會上環視了一圈,沒在剛纔那個地方看見林夜。
人倒是比之前還多了不少。
“小白,找誰呢。”
餘瑤剛好和人說着話走過她旁邊,順便問了她一聲。
言白找了一圈,還是沒找着林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問:“看到夜神了嗎?”
“好像……在那邊。”
餘瑤給她指了個方向,“剛好還看見來着。”
“好的,我知道啦。”
言白搓了搓手,就走了過去,迴應過幾個和她打招呼的人,繞到了外面。
走廊的燈光有些暗淡。
她轉彎處,看見林夜長身玉立,對面那人……是來的樂佳。
言白有些愕然。
站在了原地。
相比殺青宴裏衆人的熱鬧的攀談,這裏顯得格外的安靜。
樂佳:“我們這麼多年的老同學,我是什麼樣的人,會做什麼樣的事情,你還不清楚嗎?”
林夜語氣頗淡:“我該清楚嗎?”
這兩人的態度相差甚遠。
一個覺得緣分匪淺。
一個覺得,不過就是個路人。
言白站在那裏,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走過去比較好,還是應該先回避一下。
結果,就變成了站在原地沒動。
“林夜,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話一點也不留餘地。”
樂佳忽然笑了笑,“難道你就真沒有出來……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喜歡你……”
“這麼多年我都沒感覺,你覺得你還有什麼希望?”
林夜漠然打斷她,俊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站在他身後的言白,似乎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清醒過來。
手指不自覺的收攏,握緊。
最可笑的,是自作多情。
差一點。
就差一點……
她也會成爲他不屑一顧的那些女人中的其中一個。
算了……算了。
言白默默的打了退堂鼓。
還是保持在現在這個樣子吧。
至少,還能算是朋友。
“林夜!你……”
樂佳臉上的笑容僵住,有再多的話,都被男人堵的說不出來。
林夜沒再理會她,一轉身,就看見了幾步開外的言白。
神色有些僵硬。
他的拳頭抵在脣邊,輕輕咳了一聲,緩緩走向她,“你冷靜好了?”
“嗯……嗯。”
言白的手有點不知道放哪裏,“我剛纔就是腦子抽風了,隨便亂說的,你……你不用放在心裏。”
“隨便亂說?”
林夜眸色沉了幾分。
周身氣場莫名的沉了下來。
然而,言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低着頭,也不看他了,“我可能是真的有點不太舒服,先走了。”
她轉身就走。
林夜大步上前,拉住了她,手背輕輕貼在她額頭上,眉頭輕皺,“哪裏不舒服?我送你醫院。”
“不、不用了。”
言白想退開,可身後就是牆,又沒地方可退,“汪哥在呢,他帶我去就好。”
“你……”
林夜察覺到她的情緒似乎有什麼微妙的變化。
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是哪裏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