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洗完澡下樓，腳步都有點飄。
感覺自己小半輩子的臉都在林夜面前丟光了。
忍了半天才沒有把臉捂住，黑煤球跑過來在她腳邊扒拉着。
言白伸手把它抱了起來。林夜擡眸看她，不經意間，眸中盡是溫情。
她像是被蠱惑一般，徑直就朝男人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林夜不着痕跡的伸手搭在沙發扶手扶手上，言白整個人都被他圈在了懷裏，彼此的氣息就縈繞在了鼻尖。
還沒開口，氣氛就先變得旖旎。
言白剛洗過澡，一張笑臉粉裏透紅，身上還帶些些許水汽，怎麼看都帶着引人咬一口的鮮美。
“其實……”
言白試圖開口挽留一下自己鑽櫃子的形象。
林夜微微帶着笑：“還好不是牀底下。”
“……”
言白一張俏臉硬生生憋的通紅。
徹底拋棄了形象這麼個玩意。
“我好像還有兩個劇本沒看……”
言白過了許久纔想到轉移話題，登登登跑上樓拿平板，然後窩到林夜身邊。
身體靠的很近。
言白的眼睛卻一直看着平板，手指在屏幕上下滑動着，她看的有些心不在焉。
林夜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但是他一直也沒開口，言白反倒被看的有些心癢難耐。
手一抖，刷刷刷就幾十頁翻了過去。
“這麼看劇本能看的懂嗎？”
林夜伸手把平板拿了過去，手指輕點，重新回到了第一頁的界面。
言白心說：還不是因爲你在？
罪魁禍首還來問她。
真是完全不講道理。
林夜往下翻了翻，“穿越劇？”
“嗯，女一這個角色看着還挺討喜的。”
言白演了《醉裏挑燈看劍》之後，資源要比以前好的多。
不過都是清一色的古裝劇，穿越魔幻什麼的，類型都差不多。
言白有點拿不定主意。
林夜擡眸看她：“你喜歡這種？”
“我……”
本來心裏就有點糾結的言白頓時不知道怎麼說好了。
她糾結了許久，說：“也不討厭吧。”
林夜：“所以，就不是很想演了。”
其實人與人之間，很多差距是與生俱來的。
且不論智商好低，光是家庭環境，父母兄弟之間的教導與生活狀況，就足以讓人變得完全不同。
對於言白來說。
有戲演，已經是很幸運的事情。
算起來，現在比從前好很多。
至少，她也算是有點選擇的權利。
按汪格的話來說就是：什麼的人，在什麼樣的位置上，自己就得清楚自己走幾斤幾兩。
言白本來是很清楚的。
可是現在……
似乎是和林夜接觸久了。
連言白這樣有自知之明的人，都開始越來越貪心。
開始妄想，自己有朝一日能像林夜那樣。
甚至是……成爲那樣的人。
言白垂眸許久，終於擡頭，看着他，清晰而認真的說：“是啊，我其實就是沒有那麼想演。”
好劇本難得一遇。
大多數時間，公司不想讓藝人的檔期空着，就會選差不多能過得去的，質量一般的先穩住人氣，至少曝光率少不了，而且公司拿的分成就是盈利。
光從這個方面看，小公司怎麼也比不上正規的有規劃目標。
“那就推了。”
林夜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二十幾歲是最有靈氣的時候，錯過這個年紀……很可惜。”
言白在他停頓的時候一直看着他。
原以爲他又要語出驚人。
林夜卻在她專注的目光裏，硬生生收了勢頭。
變成溫情脈脈的一句“很可惜。”
言白輕輕的說：“……是啊。”
可是後面的話又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不接劇本，汪格最多臭罵她一頓。
可公司那邊就不會這麼好說話了。
林夜把劇本的界面退出去，不知道點了什麼，過了兩分鐘又遞給言白。
遊戲背景音樂響了起來。
言白一看，居然是植物大戰殭屍。
這種遊戲真的適合她這個年紀玩麼？
林夜：“拿着。”
言白雙手捧着平板，忽然覺得很是沉重。
過了好幾分鐘。
她實在沒忍住，說：“其實……我真的成年了。”
“我知道。”
林夜理所當然道：“沒人規定成年人不能玩這個，林依然前兩年拉着思然通宵闖關，一度把老爺子逼得定時定點沒收手機。”
言白：“聽起來還挺好玩的。”
她點了開始。
雖然搬過來第一天，男朋友帶她打植物大戰殭屍這種事情蜜汁畫風清奇，不過，她好像真的沒怎麼玩過遊戲。
上次……
想不起來上次玩遊戲是什麼時候了。
反正除了參加各種節目，被要求做各種博收視率的幼稚遊戲之外，言白似乎和這種東西絕緣。
一連闖了五關。
前面的完全沒什麼難度，而且看着各種突突突打殭屍，居然還挺有成就感。
到第六關掛了的時候，言白還覺得挺可惜。
“打殭屍好玩嗎？”
林夜看着言白的表情從“讓我玩這種遊戲真的好嗎？？？”變成“有點意思”“挺好玩”，悠悠然開口問道。
“等下。”
言白埋頭，“等我先過了這關哈。”
指尖剛好去點重新開始，男人伸手把她手裏的平板抽了過來。
言白擡頭，一臉發懵的看着他。
“……我纔剛開始玩呢。”
林夜被她逗笑了，脣角微微揚起，片刻之後又壓了下去，“不是掛了？”
“掛了啊……不是可以重新玩麼？”
言白眼巴巴的看着男人。
她一雙眼睛生的水光瀲灩，笑的時候清麗溫暖，哭起來，更有一番光彩。
林夜眸色認真：“遊戲可以重新玩，拿錢刷，你的時間也能這樣嗎？”
“現在……是……是講課嗎？”
言白消化了好一會兒，沒搞懂他怎麼就畫風突變了。
林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有些小小的嬰兒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