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笑非笑道:“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秦媛面色發黑,拿了包就走人,連侍應生拿去買單的卡都忘了拿。
沒多久,就走遠了。
陸翩安拔開一直搭在他肩頭的手,面上看不出什麼喜怒。
只是眸色越發的幽暗。
“你……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霍子航忍不住說。
這幾年來,他沒少見這兩位掐架,口不擇言的時候多了去了。
但是,陸四少現在真的是一點臉都不要。
真是沒法玩。
“四少?”
那個小嫩模嬌嗔的喊了他一聲。
陸翩安沒什麼好氣的吐出一個字,“滾。”
氣氛微變。
原本還想撒嬌的小嫩模愣是沒敢多呆,多看了他兩眼,就飛快的走開了。
剛纔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現在看起來,怎麼像是給他當了回道具,把正牌女友氣走了,結果還一點也沒討到好。
陸翩安一個字也沒說。
霍子航頓時也有點看不懂情況,“你吃錯藥了?”
陸翩安蔑視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起身朝外走去。
……
秦媛回到家。
開門前還猶豫了一下。
畢竟走的時候,牀上什麼都沒清理。
她還有點接受不了,一進去看到到什麼痕跡。
足足在門外糾結了十幾分鍾,她才按了密碼,進門。
有什麼大不了的。
最多把牀單什麼的都扔了。
秦媛咬了咬牙。
進臥室的時候,反倒有些始料未及。
什麼都是乾乾淨淨的,牀單被套都換上了新的,連她離開前忘記扔掉的垃圾都已經一掃而空。
空氣裏依稀殘留着淡淡的檸檬清香。
和陸翩安的屋子一個味道,那貨一向講究,別說髒亂差,就是東西沒有擺回原位都忍不了。
該死的強迫症!
怎麼換女人的時候一點原則也沒有?
秦媛亂七八槽的想着,走到陽臺看了一樣,走了這麼幾天,綠蘿缺水缺的發黃,含羞草的葉子都掉的差不多了。
她其實不太會養這些東西。
演戲的時候,連自己都沒幾天在家裏,養那些貓貓狗狗就不要想了,仙人球也養死過,只有這兩種,生命裏特別的頑強,現在看起來還也還能搶救一下。
澆水,然後修剪一下枝葉。
沒多久,電話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
秦媛沒多想,直接接通了。
“是我。”
傅新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傳了過來,“我在你門口。”
秦媛沉默了一下,走到門口去開口。
忽然覺得有點沒話說。
她站着門口,一手搭在門框上,聲音漠然的問他:“有什麼事?”
“媛媛。”
傅新陽說:“我們進去說吧。”
秦媛嘆了一口氣,退後了一步。
說起來,她和傅新陽在一起也已經三年,他對她不錯。
至少,對她的容忍度很高,也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但凡有個什麼節日,都是他先有所準備。
秦媛曾經也想過,如果一定要結婚。
傅新陽,確實是很好的選擇。
如果,她沒有撞見,他帶着吳薇薇產檢的話。
“有什麼話就一次性說完。”
秦媛說:“陸翩安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但是揍人,他很在行。”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個時候提陸翩安。
可能……
是因爲他剛好住在隔壁?
“媛媛。”
傅新陽有些苦澀的笑了笑,“你一定要那他來氣我嗎?我知道你和他什麼都沒有,你在陸家這麼多年……我都知道的,我上次都是一時氣急了胡說的,你不要和我計較。”
“我沒法不計較。”
秦媛看着他,很認真的說:“我以前喜歡陸隨然是真的。”
這一點,她從來都沒有否認過。
如果不是因爲顧闌珊走了之後,陸隨然那副行屍走肉一般的模樣。
她恐怕到現在還在做着,如果沒有顧闌珊,自己一定會成爲陸太太的白日夢。
只是世界上的事。
往往都會比自己想的更加殘酷。
一棒子把人打醒,連白日夢都沒得做。
“傅新陽,我試過了,我是真的不喜歡你。”
秦媛的聲音近乎平靜。
腦海中似乎浮現了,某些傅新陽在她身邊時,笑意溫存的畫面。
或許別人看來,他們在外貌上尚算般配。
她願意配合一下演出的時候,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好。
可是感情這種東西,真的只有自己才最清楚。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對方是好人,或者渣男,都不能改變她最真實的想法。
秦媛說:“我那天看見你扶着懷孕的吳薇薇,第一次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慶幸……慶幸,你知道嗎,傅新陽?就算你不說那些話,就算沒有這件事情,我們還是一樣會分手。只是現在,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我有點慘……”
好像也不止是表象上看起來。
被男朋友綠了這種事,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掉大牙。
“對不起。”
傅新陽說。
秦媛忽然有點說不出後面的話。
他們這副樣子,更沒有辦法正常的往下說了。
她到寧願是傅新陽抱着新歡在她面前耀武揚威,這樣的話,至少她怨恨也怨恨的理直氣壯一點。
“要聽我和你說對不起嗎?”
秦媛忽然問道。
對不起,即便用了三年,還是沒能愛上你?
“不用,你別說。”
傅新陽說:“我以後不出現在你面前,你是不是會開心一點?”
秦媛微微沉默,點頭。
傅新陽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去,“陸老太太那邊……麻煩你說一聲,我以後怕是不能再登門了。”
秦媛:“好。”
傅新陽還想再說點什麼。
好像怎麼也說不出口似得,緩緩走出了門。
秦媛緩緩坐在沙發上。
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這種人,果然就不適合去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