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婉放下勺子，手速超快的回：
——女的。
高心怡：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江寧婉：喫布丁。
喝酸奶。
和你發短信。
一口氣發了三條，確定已經把自家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全部告訴她了，沒有漏掉的。
高心怡：現在立刻馬上，給我站起來！！！
江寧婉：……站起來幹什麼？
高心怡：去！把我男神給我搶回來！！！
江寧婉：心心，你怎麼忽然就犯神經病了呢？
乖，不要鬧。
好好睡一覺，如果明明還是這樣，就讓阿姨帶你去二院掛個號。
高心怡：滾
（二院是安城的精神病院簡稱。）
短信來往就此截斷。
江寧婉把冰激凌的造型挖空了，默默的感覺喫起來有點不對味，又拿起來給高心怡繼續發短信。
——別呀，先把話說完啊。
高心怡：你這個智商聽不懂的，放棄吧！
江寧婉：你在這樣說話，咱們就絕交！
放出必殺技。
那邊也不敢小覷了。
手機震動起來。
江寧婉一看，是高心怡打電話過來了。
“婉婉小蠢貨！”
高心怡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偷偷躲在哪個角落給她打的電話。
“你再這麼叫我試試？再來。”
江寧婉撂勺子。
“婉婉小可愛！”
高心怡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妹子，“稱呼不是重點啊！那個要搶你哥哥的女人長得好看嗎？說話溫柔嗎？聰明嗎？頭髮長嗎？”
難爲她一口氣說了這麼長的也不喘氣。
江寧婉思考這些，卻花了不少的時間。
“挺好看的。溫柔，不過好像不是特別聰明，頭髮很長。”
她如實回答。
“完了！”
高心怡在電話那頭哀嚎，“你還還記不記得你哥哥喜歡什麼樣的女生？長髮，討人喜歡，溫柔的女生肯定討人喜歡啊。還有！能考進a大的女生怎麼可能不聰明，這位姐姐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那種，學習無敵，卻在喜歡的人面前特別容易犯傻的妹子啊！”
“你都沒看到她過，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江寧婉的聲音弱了下去。
電話那頭的高心怡情緒太激動，說話就跟連珠炮似得，分分鐘就把她思緒帶跑了。
“小可愛啊！男生最拒絕不了這種小姐姐啦！”
高心怡痛心疾首道。
江寧婉：“哦。”
她沒有繼續再說什麼。
情緒卻莫名的有點低落。
“你就只哦啊？”
高心怡沒忍住，拔高了聲音，“動起來啊你個蠢貨，去！把你哥哥搶回來。”
“……你沒事吧？他有女朋友也很正常啊。”
江寧婉用勺子攪了攪冰激凌，“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高心怡：“……”
難道不是她問她怎麼辦的嗎？
現在問她這麼激動幹什麼？
這個世界還講不講道理了？
高心怡說：“那我掛了。”
“哎哎哎！”
江寧婉：“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那個姐姐我好像真的見過……就是那天，和我哥哥一起彈鋼琴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高心怡：“哦。”
“說人話啊！”
“如果是那個姐姐的話，還真挺般配的，你繼續喫吧，遲早胖死你！然後我男神和別人雙宿雙飛，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求你！你已經嚴重的拉低了我的智商。”
電話掛斷了。
剩下不斷重複的“嘟嘟”聲。
江寧婉：“……”
她盯着對面那兩個人看，咬着勺子，表情有點苦大仇深。
……
而對面。
葉藝涵紅着臉，“思遠，剛纔……我……你妹妹……”
她在人前一貫是落落大方的，可今天不知道怎麼的，明明那些話都已經在心裏反覆的練習過。
到了要說的時候，卻這麼磕磕絆絆。
“我妹妹還很小。”
莫思遠打斷她，面容有些嚴肅，“你不該去打擾她的。”
“我……”
葉藝涵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說的竟然會是這個，頓時有些慌了神，“我只是……剛好看見她，說了兩句話而已，什麼都沒做過。”
“嗯，所以我現在只是提醒你。”
莫思遠說。
“你妹妹很可愛，我也很喜歡她。”
葉藝涵似乎打算以此作爲突破口，她仰頭看着他，有些羞澀有些豁出去了的念頭，“思遠，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照顧她。我會……把她當做親妹妹的。”
“不用。”
莫思遠只說了兩個字。
葉藝涵愣了愣。
她見過他回絕別的女生，幾乎每週都有，有時婉言謝絕，有時視而不見。
對方能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好像完全只取決於他當時的心情。
葉藝涵是知道的，面前的這個人遠遠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氣度翩翩。
可喜歡一個人就像是走火入魔。
一旦開始，就很難抽身而退了。
她有些難過，卻更加清楚的知道，錯過這次機會，下次也不會有了。
“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葉藝涵說：“爲了你考a大，爲了你讀金融系，爲了追上你的腳步……我真的很努力很努力。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哪怕是試試，如果不行，我們……”
“沒什麼好試的。”
莫思遠說，“你上什麼樣的大學讀哪個專業是你自己的事情，爲了別人浪費自己的人生，難道不覺得對自己很不負責任嗎？”
葉藝涵：“……”
她並不算學習特別好的那種學生，爲了考進a大，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學習。
和他進了同一個學校之後也沒有絲毫的懈怠。
那麼努力的想要成爲和他一樣優秀的人，像那麼多感人肺腑的傳奇一樣，得到他的青睞。
可事實，卻是完全相反的。
莫思遠：“你還有別的事要說嗎？”
葉藝涵低頭，沉默。
似乎被打擊的太慘，完全還沒有緩過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