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遠啞然失笑,“就這麼肯定我是相親失敗?”
“額……”
江寧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滴溜溜的看着他,有些含糊不清的說:“就是……就是猜的啊……不是的話,算了算了,反正哥哥別不開心就好啦,別的都不重要。”
她想要含糊過關,莫思遠今天卻好像非要和她認真到底。
他說:“今天不算相親。”
“啊?”
江寧婉一下子沒有明白過來,想說有照片爲證,又想起那時偷怕的,不好拿出來當證據,“那……算什麼?”
“被騙。”
莫思遠一臉無奈的樣子,“單方面被騙。”
“哥哥也會被人騙啊!”
江寧婉睜大了眼睛,花了好長一段時間來消化這個事實,“我還以爲只有不聰明的人才會受騙上當,這樣看起來……聰明人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優勢嘛……”
她越說越小聲,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你說什麼?”
莫思遠低頭問她。
“沒!”
江寧婉立馬條件反射一樣回答:“我什麼沒說,哥哥你什麼都沒聽見!”
哥哥本來就心情就不太好,她不能再給他添堵了。
她秉承着這樣的原則,伸手握住了莫思遠的手,“那邊有家冰激凌店很好喫的,人不不開心的時候就要喫甜食,增加幸福感?”
“這辦法只對你一個人有用?還是大多數人?”
莫思遠感受着小姑娘柔軟的手心,腳步卻已經不自覺的邁出,和她一起走向那家冰激凌店。
“嗯……大概是都有用的吧。”
江寧婉也說不上來,“反正喫好喫的,心情會變好是肯定的。”
莫思遠嘴角的弧度不自覺的上揚:“好像是這樣。”
兩人走入人潮中,身側來來去去的身影很多,高樓大廈各種聲音混雜着,只有他們的腳步很慢,落在身上陽光很淡,好像是生活中再平常不過的一天。
卻因爲身邊的人不同,而變得美好而愉悅。
……
第二天,江寧婉睡到九點多下樓喫早飯。
李嫂說:“少爺有事出去了,交代我和小姐說一聲。”
“哦。”
她拿着水煮蛋輕輕敲着,近段時間以來,莫思遠明顯要比之前忙很多,上大學的時候每天還有個固定的時間出門回家,現在倒好,快趕上莫長東和江晴了。
江寧婉有點懷疑,她哥哥要是和那兩位一樣愛錢。
以後她們家房子是不是隻能用來當擺設用了。
牛奶雞蛋三明治,喫完早飯,跑到家庭影院追新番,莫家最好的一點就是,沒人像以前一樣管着她一天到晚要幹什麼,看多少書,做完多少題目。
同學羣裏都是在說,要一起去哪玩的,大半部潛水的都在各種補課班裏垂死掙扎。
至於她。
這次月考成績出來,發現自己以後只有墊底的命之後,就已經有了破罐子破摔的念頭。
進了重點高中部,和他們以前那學校完全不一樣,上去很難,墊底很容易。
李嫂洗好車釐子送她手邊,“認識了新同學,不出去玩嗎?”
每個週末都在家也怪無聊的。
她好像和同齡那些女孩子都不一樣,那些人都是想法設法的從父母的看管下找機會跑出去玩。
這小姑娘倒好,沒人管,也從來不想着要出去做點什麼。
“懶得去。”
江寧婉接過果盤,拿起車釐子就往嘴裏放。
之前不出去還能說是天氣熱,現在好像連這個理由都不太好看用。
江寧婉:“忙着追新番呢,哎,李嫂你別擋着我看電視……”
她把電視的音量調響了一點,李嫂從一邊走開了。
江寧婉一個人看着電視,四周靜悄悄的。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同城的。
她接通了。
那邊沒說話。
江寧婉奇怪的“喂”了一聲。
那邊還是沒聲音。
挺奇怪的。
她也沒當一回事,直接掛掉了。
沒一會兒,那個號碼又打了過來。
“喂,你好。”
江寧婉這次特意提高了音量,“能聽到嗎?聽不到你也吱一聲啊?”
這該不是什麼恐嚇電話吧?
就算是,你特麼也得說句話吧?
一直不出聲是什麼鬼操作?
江寧婉下那個出聲喊李嫂,可這會兒莫家那些人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家庭影院裏就只有她一個人,氣氛怪可怕的。
她顫着手把電話掛斷了。
剛要給莫思遠打電話,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過來。
這大白天的,簡直要嚇死個人。
江寧婉連忙掐斷了,跑出去找李叔,剛一走出客廳,就看見他帶着一個體態優雅的婦人往這邊走來,看起來好像才三十多歲的樣子,神色卻傲的很,比莫家那兩位主人還要……那什麼。
那是一種對她來說很陌生的感覺。
李管家在她面前,也只是陪着笑,並不說什麼,看見江寧婉站在門口,才問一聲,“小姐怎麼出來了。”
“哦。”
江寧婉一下子忘了正事,這纔想起來把手機遞給他,“剛纔老是有人把電話打到我這裏又不說話,我出來看看,是不是裏面沒信號才這樣的。”
“最近詐騙電話多,小姐別太在意。”
李管家提醒道。
江寧婉:“……知道了。”
那人直接略過她往裏走,好像自己纔是這裏的主人似得,不鹹不淡的打量了她一眼,目光也是不甚滿意的樣子。
隱隱的還有些輕蔑。
江寧婉一向都算是反應遲鈍的,此刻都有了這種感覺,李管家哪能看不出來,“少爺今天真不在,王女士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爲轉達。”
“不用。”
王潤月說:“我就在這等他。”
說話間的功夫,人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李管家問:“那您想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
“不用麻煩了。”
王潤月整理了一下披肩,打量着這屋裏的陳設,“沒事了,你去忙吧。”
活脫脫像個女主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