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航:“……”
陸四少:“……”
這不動聲色的男人紮起心來,真是一紮一個準。
言景沒再說話,微微笑了笑,落筆時目不斜視,幾人倒也算相安無事。
只有對名單上的字體稍有疑惑時,纔有幾句交談。
霍子航和陸翩安不斷的用眼神交流着,時間久了,也覺得有些無趣。
到底都是過去的事了。
陸隨然都沒有說什麼,他們自然也不好太計較。
更何況。
言景還是言白的親哥哥。
算起來,到底都是一家人。
……
婚服樣子打出來以後,江寧婉有改了幾處小細節,腰封的地方稍微放開了一點,怕勒着言白肚子的寶寶。
拿給言白試穿那天,闌珊和秦媛她們都在。
陸太太就住在隔壁,兩人每天都能走在一起討論育兒心經,還放放古典樂胎教。
打盹都一塊打了。
秦媛反倒成了幾人當中最忙的那個,只是陸四少上去回去之後,就變着法子讓她多來言白這裏,和陸太太她們一塊待着。
目前還不知道有什麼企圖。
闌珊說:“大概是他也想當爸了吧。”
一句話就讓秦媛臉紅的不行。
“白白,你先試試。”婚服有四五層,裏衣中一大袖衫,都是繡花的,相當有質感,最驚豔的那恰當好處的正紅色。
江寧婉自己看到實物的時候,都忍不住上手摸了好幾下。
“我說我畫婚紗的時候,都沒有這種感覺,原來我天生就更喜歡咱們自己的東西。”
秦媛在旁邊說:“那麼說,你給我畫婚紗完全就是爲了敷衍我?”
“哎……你這麼說我就不高興了啊!”
江寧婉蹬着她,“你那套婚紗我也是畫了一個多月修修改改的,人家言白馬上就要穿了,你什麼時候能用上啊?別到時候流行風向改了,你穿的時候人家說你不夠潮,還反過來說我的設計不好啊。”
婚紗好看歸好看。
和婚服的意義卻是不一樣的。
有些東西美極一時,叫人一眼驚豔。
而有些,卻是傳承千年,終成經典風韻。
秦媛:“……”
最近越來越覺得這蠢姑娘口才了得,經常說不過她了。
闌珊說:“婉婉說的很有道理啊,你打算什麼時候和陸翩安辦婚禮啊?”
說起來這兩個人,還是不走尋常路的。
二話不說就領了證。
結果這婚禮卻一時半會兒還沒動靜。
“其實辦不辦都無所謂。”
秦媛對此倒不是很樂衷,“要是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出去……算了,我和你們說這些幹嘛,最近忙的很,再說吧。”
“你想旅行結婚啊?”
江寧婉忽然問道。
秦媛看着她的目光有些詫異:這都被你知道?
“別看我了,我就是隨便猜的。”
江寧婉說:“本來婚禮這種就是各人有各人的喜歡,以前我有個同學啊,馬上都要結婚了,一想到辦婚宴太麻煩,而且越想越覺得麻煩的要命,後來就兩人就吹了。”
秦媛:“你那些朋友,還真不愧是你的朋友。”
一樣的不靠譜。
“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
江寧婉已經習慣秦媛這種說話模式了,“反正吧,你自己喜歡就好,陸四少看着脾氣不好,其實你想要怎麼樣,他不還是由着你嗎?”
莫名的有點小寵溺的感覺。
秦媛啞口無言。
闌珊忍不住笑:“你最近,好像有那麼一點情聖的資質啊。”
“那是!”
江寧婉一下子就來勁兒了,“珊珊,你是不知道莫思遠那個人,我爲了搞懂他每天在想什麼,簡直快把這個世界上一半以上的人都搞懂了。”
足以說明,莫思遠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闌珊點頭:“不容易。”
“是特別特別不容易。”
江寧婉伸手去抹眼睛,指尖都還沒碰到。
“別裝了。”
秦媛說:“也就是睡一覺就能懂的事,有什麼好猜的。”
“你你你……”
江寧婉指着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生怕這人當着闌珊的面,就把她討教的那事兒說出來了。
一下子還有點緊張。
秦媛對着闌珊道:“你是不知道,這人前幾天問我……男人需求太大怎麼預防?她怎麼沒問你啊?”
闌珊笑的停不下來。
江寧婉一向不怎麼着調。
腦回路也是格外的清奇。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姑娘竟然會去秦媛這種問題。
“珊珊!珊珊……別笑了,你悠着點,待會兒笑到肚子痛,姐夫還以爲是我怎麼你了呢!”
江寧婉又羞又惱,還特別緊張陸太太的肚子,差點沒湊過去捧着,“你悠着點笑。”
又轉頭對秦媛道:“都怪你,跟珊珊說這個幹嗎啊!”
秦媛:“……闌珊的笑點越來越低了。”
以前那個顧闌珊啊,就差點在腦門上寫着老孃不好惹,雖然常常把自家弄得遍地鱗傷,倒也真的沒幾個不長眼的敢去招惹她。
誰知道這人,笑點居然低成這樣。
時間笑着笑着就停不下來。
“沒事……沒事。”
闌珊緩了口氣,“你轉過去,先轉過去,我現在看到你就想笑……哈哈哈……”
江寧婉滿臉黑線:“……”
剛好這時候莫思遠打電話過來,她接了,“在言白這裏,沒什麼事,就是珊珊一看我就笑……”
“我怕她笑岔氣了。”
“你來接我啊?”
“好吧,那我要先去喫好喫的……”
“快到樓下了?那你怎麼現在纔給我打電話?”
江寧婉跑到窗戶邊上,探出頭往外看,果然看見莫思遠的那輛車從不遠處開進去。
她朝男人招了招手,回頭道:“媛媛,你看着她點,別讓她笑壞了。我先走了……珊珊,我走了啊!”
走完,這人跑了。
闌珊好不容易喘過一口氣,“是莫思遠來了吧?”
秦媛站起來看了一眼,“還真是。”
以前這蠢姑娘每次看到莫思遠來了跑的比兔子還快,現在倒好,直接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