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行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走成,周亭亭女士直接對他動了手,且非常的殘暴“你這個不孝子!你是故意想要氣死我是吧?瞞着我偷偷登記結婚,帶媳婦回家喫飯甩給我一本結婚登記本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你想的美!”
周亭亭跳着去揪傅之行的耳朵,她其實長的挺高挑的,奈何傅之行一米九幾的大高個,她根本夠不到,跳了幾次都沒夠着,還被傅之行笑話。
“周女士,您消停點行麼?小輩們都看着呢,注意下形象。”傅之行跳到言歡後面,憋着笑,一本正經的衝他老媽說。
“你有本事從你媳婦後面站出來!”周亭亭氣的胸口起伏,大喘着氣喊道“你躲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
傅之行道“做媽的要打我,我不躲媳婦後面躲哪去?我又不能和您對着打。”
“你還想打我不成!”周亭亭快要被她這個不孝子給氣瘋了!
“我哪敢啊!”傅之行趕緊勸道“媽,您消消氣,兒子錯了,兒子不走了成嗎?您不就是想讓我們住在老宅嗎?我們住就是了,您說您還動上手了,至於嗎?您看顧辭都躲一邊笑話您呢。”
周亭亭立馬將視線轉向了顧辭。
顧辭正在一邊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聞言立馬坐直了身體,同時憤怒的朝傅之行瞥過去一眼,感受到周亭亭朝他射過來的毒辣辣的眸光,他趕緊道“舅媽,沒有……。我哪敢看您的熱鬧啊,我是覺的…。這幾日不見,舅媽好似又變漂亮了些。”
周亭亭冷笑“是嗎?是舅媽漂亮還是你媽咪漂亮?”
顧辭“呃……。”這特麼的是送命題啊!
傅蘇蘇也湊了過來,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家兒子,等着他的回答。
顧辭默默站了起來,快速說了一聲“都漂亮都漂亮!”然後火速逃離了現場。
經過顧辭這麼一鬧,周亭亭滿肚子火氣發也發不出來了,傅蘇蘇又耐心的勸了她幾句,她終於決定先暫時放過這個孽障。網
自己生出來的東西,被氣死也得忍着。
再說當着新媳婦的面,她剛纔確實有點失禮了。
“我剛纔……”周亭亭小聲問身後的傅蘇蘇“是不是有點像潑婦?”
傅蘇蘇沉默了好一會,終於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
周亭亭“……。。”
周亭亭深吸一口氣,理了理頭髮,挺直了脊背,下巴微微擡起,斜着眼睛看向傅之行,又恢復了從前優雅從容的貴婦模樣,她淡淡道“算了,看在你新婚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我去給你和言歡收拾房間,你給我在這好好呆着,哪也別去。”
傅之行微笑“恭送母上大人。”
周亭亭走後,言歡忍不住摳了摳傅之行的手心,“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你根本就沒打算要走,故意和周媽媽說要回去。”
傅之行點了下她的額頭“還叫周媽媽?”
言歡臉一紅,抿着脣不說話了。
傅之行笑道“誰讓她在我新婚頭一日就給我下不來臺,既然她不待見我結婚,咱們還留在這做什麼。”
言歡忍不住道“她是你媽媽呀,你連她也不讓着一點啊。”
傅之行低着都看了她一會,沉聲道“我剛娶回家的新媳婦,她就給來個下馬威,當着你的面說什麼結婚太突然了,臉色還那麼難看,我得給你找補回來,否則你以後在這個家裏指不定還會受什麼欺負,我得讓他們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不是隨便娶回家的。”
言歡忍不住擡頭看他,對上他一雙幽深如墨的眸子。
她鼻尖眼角有點酸澀,其實她不太明白,不是契約婚姻嗎?他爲什麼這麼認真?
“其實,你沒必要這樣做。”言歡低聲道“契約裏也沒有這一條。”
傅之行沉默下來,言歡能感覺到他周身的氣息似乎在一瞬間都冷了下來,他盯着她看了一會,然後冷聲道“言歡,你要明白一點,雖然是契約,但是我們的結婚證是真的。這兩年我會好好對你,會對你負責,同樣,你對我也必須要做到這一點,明白嗎?”
言歡靜默一會,點了點頭。
那麼兩年以後呢?她忍不住想,兩年以後我們各奔東西,曾經認真負責對待過的這段感情你要如何收場?言歡承認自己做不到兩年以後瀟灑轉身,那麼他呢?還是說,他很確信自己,在這兩年以後他能夠全身而退不留絲毫留戀?他確信自己根本不會對她產生任何感情?
沒過多久,周亭亭就已經將房間收拾好了,不僅如此,房間裏的牀單被褥,他們所用洗漱用品,以及睡衣家居服全都統一換成了喜氣洋洋的大紅色,就連窗戶和房門上以及衣櫃上,也都貼上了大紅喜字,所以,當傅之行拉着言歡的手來到樓上,看到門前屋內這一片紅色的海洋時,兩人着實被驚着了,愣了好一會才緩過來。
雖然周亭亭女士作爲新時代女性的代表,又是京都城裏的名門淑女,但骨子裏卻還是保留有中國女性特有的傳統,雖然自家兒子結婚太過突然,說實話,她心裏到現在還有一點不舒服,而且對於他們婚姻的前景她也不怎麼看好,因爲未知的風險太高,還有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對傅政交代,因爲傅政心中的兒媳婦人選絕對不可能會是言歡,但是畢竟這婚已經結了,這對他們傅家來說也是一樁喜事,所以家裏一定是要見紅的,否則就是不吉利,因此,就算她不打算給他們舉辦婚禮,但是最起碼家裏還是要有些喜慶的樣子的。
“媽,其實您不用時時提醒我,您兒子三十多歲了纔剛結婚。”
周亭亭鄙夷道“事實就是如此啊!”
傅之行直嘆氣“您也不怕晚上我們做惡夢啊?”
周亭亭白了他一眼,懶得理他,走過去拉着言歡的手問“你喜歡嗎?”
言歡笑的甜甜的,“很喜歡,非常喜歡,您對我們真好。”
傅之行“……。”
周亭亭滿意的笑了笑,對言歡的印象又好了一點。
“瞧瞧你媳婦,多明白事理,多懂事!你比人家大這麼多,怎麼就不知道學着點?”
“這麼好的媳婦不是您兒子給娶回來的麼?”傅之行道“您兒子這功勞大了。”
周亭亭被他氣的血氣上涌,恨不得把他塞回肚子裏重新再改造一下,她也不明白了,她和傅政都是個嚴謹雅正的性子,怎麼生出個這麼個東西來,性子陰沉不定,喜怒無常,又寡淡冷漠,狠起來六親不認,還沒臉沒皮的,這混賬東西怎麼能是她周亭亭生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