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趕到幼兒園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箇中年婦女正雙手叉腰在罵街。
“我兒子在你們幼兒園出的事，你逃不了責任！萌萌家長要賠錢，你們幼兒園也得賠！”
中年婦女燙着雞窩頭，兩條彪悍的一字平眉，塗着紅豔豔的嘴脣，穿着貂皮大衣，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
這個女人是賽賽的媽媽，沈唯以前來接萌萌時見過她幾次。
賽賽爸爸據說開了個公司，家裏很有錢，賽賽媽也很傲慢，平時看到班上其他家長，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高傲樣。
沈唯撥開人羣走了過去。
“楊老師，萌萌呢？”沈唯沒理賽賽媽，先問楊老師。
楊老師指指後面，“老師帶着萌萌在樓上看繪本呢。”
其實是賽賽媽太兇悍了，老師們真的很怕她的獅子吼會嚇到萌萌。特意帶她到樓上，避開賽賽媽。
“萌萌媽，你這可就不對了。”賽賽媽發難了，“你女兒打了我兒子，你一個當家長的，好歹要先問問我兒子的傷勢吧？怎麼，弄瞎了我兒子的眼睛，準備就這麼算了，連個道歉都沒有？”
沈唯朝她笑了笑，“賽賽媽，這樣吧，我先去找萌萌，問清楚怎麼回事。如果是我們萌萌的錯，該道歉道歉，該賠錢賠錢，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絕對不會推卸責任的。”
沈唯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師們看看着裝簡潔大方，妝容素雅精緻的沈唯，再看看濃妝豔抹，一臉兇相的賽賽媽，都情不自禁地點頭。
“媽媽！”萌萌正沒精打采地看着繪本，看到沈唯，大叫一聲撲了過來。
沈唯摸摸女兒的頭髮，“萌萌，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呀？老師說你用積木打了賽賽，還把他的眼睛給打破了？”
萌萌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媽媽，是他先罵人的！”
“他罵你什麼了？”沈唯蹲下來幫女兒擦眼淚，“乖，不哭了。媽媽在呢，如果萌萌受了委屈，媽媽一定讓賽賽給你道歉。”
“他沒有罵我，他罵你。說你是壞女人。”萌萌抽噎着，委屈得不行。
沈唯心裏一暖，在女兒臉上親了一下，“謝謝萌萌這麼護着媽媽。賽賽罵人不對，可你也不能拿玩具扔他呀。”
萌萌哭得更傷心了，“是他先推我的，我後背也很疼。”
沈唯不放心，掀開萌萌的衣服。一看到萌萌的背，沈唯就倒吸一口冷氣。
萌萌後背青紫了一大塊。很明顯是撞到什麼東西上了。
老師忙解釋，“萌萌媽，這個情況我們不知道呀，萌萌也沒跟我們說。”
“沒事，張老師，讓萌萌繼續呆樓上吧，麻煩你陪着她。我下樓去跟賽賽媽溝通一下。”沈唯跟張老師打好招呼，就下樓找賽賽媽。
賽賽媽還在大廳撒潑，讓幼兒園賠錢。
“賽賽媽，”沈唯忍着怒氣走到她面前，臉上還是帶着笑容，“剛纔我找萌萌瞭解了一下情況，是賽賽先罵人，顯動手推了萌萌，她才朝他扔積木的，小孩子下手沒有輕重，不小心砸到了賽賽的眼角。不過，萌萌後背也撞到玩具，也青紫了一大塊。這事呢，兩人都有錯，不過看上去，是你們家賽賽錯的更多一點。”
賽賽媽一聽沈唯這麼說，臉色馬上變了，吼叫起來，“啊喲，真會說話！什麼錯都是我們賽賽的是吧？又罵人，又推人的，你們家萌萌是自衛反擊，一點錯都沒有對吧？”
“我沒說沒有錯，不過就事論事，我覺得你們家賽賽的問題更多。”沈唯盯着賽賽媽，“你知道賽賽罵的什麼嗎？他罵我是壞女人。一個五歲的小男孩，知道什麼壞女人？想必你們當父母的，在家沒少說我的閒話吧？”
賽賽媽目瞪口呆，一張臉青一塊紫一塊的。
“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就問你，我兒子的醫藥費你賠不賠？”賽賽媽很快又恢復了戰鬥狀態。
“不賠。”沈唯說的很清楚，聲音平穩清晰，“這件事，是你兒子錯在先。我女兒沒有錯。”
“你說什麼？你女兒沒有錯？一分錢都不想賠？”賽賽媽大怒，伸手就來拽沈唯的胳膊，“別走，今天這事必須掰扯清楚！”
沈唯壓根沒有要走的意思，被賽賽媽這麼一拉，火氣也上來了，“麻煩你鬆手。”
“我就不鬆手！你女兒把我們賽賽眼睛都弄瞎了，還不想賠錢？難怪生了孩子還跟男人不清不楚的，根本就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賽賽媽高聲喊道。
幼兒園的老師也是一個頭兩個大，賽賽媽彪悍，仗着家裏有錢在幼兒園沒少欺負人。
今天也只能讓萌萌媽受點委屈了，誰叫賽賽家裏有錢，有背景呢？
幼兒園園長趕快跑過來拉偏架，“賽賽媽，有話好好說，醫藥費的事大家好商量，對吧？”
又擠出笑對沈唯道，“萌萌媽，賽賽的眼角確實受傷流血了，不賠點醫藥費實在說不過去，你看，你們私下再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賠？”
只要不牽扯到幼兒園就行了。
沈唯的視線從園長身上移到賽賽媽身上，“對不起，我一分錢都不會賠。不僅不賠錢，我還想讓賽賽給我女兒，包括我道歉。”
“什麼？道歉？還要給你道歉？”賽賽媽又炸了，“你做夢！”
她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老公，你在哪兒，快點來幼兒園好不好，我和兒子被人欺負啦！別人把我們兒子的眼睛都打出血了，現在還要我們給她道歉！”
不知道她老公回覆了什麼，賽賽媽情緒有些低落，應道，“好，那你讓他們快點。”
十幾分鍾後，沈唯知道賽賽爸說什麼了，他派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過來了！
爲首的那個男人一身筋肉把夾克繃得緊緊的，大金鍊子板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