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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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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沈唯接到劉素雪的電話。

    “沈唯,我是劉素雪。”

    沈唯有些意外,“哦,找我有事?”

    “嗯。我現在在你律所附近,有興趣出來喝杯咖啡嗎?我有些事情想對你說。”

    沈唯並沒有見劉素雪的興趣,但她直覺劉素雪來者不善,於是點點頭,“行,我們律所附近有家星巴克,你就在那裏等我吧。”

    沈唯收拾了東西,背了包就去星巴克。

    隔着街,她就看到了劉素雪。她一張年輕白皙的臉,在靠窗的位置坐着,有一種人畜無害的純淨。

    沈唯走到桌子邊坐下,劉素雪朝她淡淡一笑,“好久不見。”

    沈唯也朝她笑笑。劉素雪要對她說什麼?關於林彥深的事嗎?

    “你頭髮的顏色真好看,是什麼染髮劑染的?好自然。”劉素雪東繞西繞的找話題。

    “天生的。”

    沈唯的頭髮顏色偏淺,介於栗色和深棕色之間,經常有人問她顏色是在哪兒染的,其實真的是天生的。

    跟不熟的人,沈唯一向話不多。

    劉素雪一邊喝咖啡,一邊偷眼打量着沈唯。

    她真的不懂林彥深爲什麼喜歡這種女人,冷冰冰的,對人也不親切,端着女神的架子,並不討喜。

    沈唯知道劉素雪在偷偷看她。

    沈唯有些不耐煩了,“劉小姐找我,究竟是什麼事?”

    劉素雪想了一下,索性把話說開了,“我和彥深的事,他跟你說過沒?”

    沈唯心中一動,但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和他什麼事?你做他護理,爲他調理身體的事情嗎?”

    劉素雪咬咬嘴脣,“不,是我和他……的私事。”

    “私事?”沈唯心裏更是警惕,“你說的私事指的是?”

    “我懷孕了。”

    終於說出這句話,劉素雪在心底長長出了口氣。其實沈唯也屬於那種氣場很強大的女人,關鍵是她那雙眼睛,感覺像能看透人心似的,在她面前撒謊,跟在林彥深面前撒謊一樣,都是很費勁的事。

    沈唯:“……”

    沈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喝下還沒來得及嚥下的咖啡變得極其苦澀。

    不,假的,不可能。彥深怎麼可能揹着她和劉素雪發生關係?這絕對不可能。

    “你不信?”劉素雪低着頭揪着桌上的杯墊:“時間,地點,我都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什麼細節,我都可以告訴你。”

    沈唯臉色蒼白,但語氣還是很平穩,“林彥深知道這件事嗎?”

    “我懷孕的事?”劉素雪咬咬牙,信口開河,“知道,他同意我把孩子生下來。”

    她看着沈唯,清水臉蛋人畜無害,“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

    “不用了。孩子要不要生下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沈唯站起身來,“我還有事先走了,外面路滑,劉小姐注意安全,小心流產。”

    劉素雪看着沈唯的背影,嘴角噙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走出星巴克,沈唯漫無目的地沿着街道朝前走。

    這件事,她根本不用跟林彥深對質,她知道,劉素雪沒有撒謊。她和林彥深的確發生過關係。

    她臉上那抹隱祕的得意和狡黠,沈唯看得清清楚楚。

    腦子是亂的,憤怒和委屈充塞在沈唯的胸腔。一想到林彥深和別的女人翻滾的畫面,她就覺得噁心。

    噁心,極度的噁心,完全無法容忍的噁心。

    劉素雪,竟然是劉素雪。

    即便是紀遠歌,她都能接受啊。好歹他和紀遠歌正經相戀過,是堂堂正正的男女朋友。

    可劉素雪!她算什麼!

    一個控制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男人,她沈唯看不起!

    林家大宅裏,嚴管家來到高君如房間跟她通報,“夫人,林彥成求見。”

    高君如正在聽傭人念報紙上的新聞報道,聽見嚴管家的話,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讓他滾!彥深的事被捅出去,絕對是他乾的!他還敢上門來挑釁!”

    嚴管家鞠了個躬,“我這就叫人把他打出去。”

    嚴管家轉身要走,高君如突然又叫住他,“喊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個歹毒的東西到底想幹什麼!”

    嚴管家滯了一下,“好的。”

    嚴管家轉身又要走,高君如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高君如吩咐傭人,“把牀升高,讓我坐起來。”

    又吩咐另一個傭人,“把化妝盒拿來,給我上妝。”

    傭人手腳利落,幾分鐘就給高君如上了全臉妝。高挑的眉峯,大紅的脣色,怎麼有氣場怎麼來。

    高君如對着鏡子照了照,“可以了。老嚴,喊他進來。”

    林彥成今天也收拾得格外精神,配上他一臉春風得意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張揚。

    “高阿姨。”林彥成緩步走進房間,拖腔拖調地喊她,帶着勝利者的傲慢。

    高君如後背靠在升起來的牀上,竭力讓自己顯得腰板筆直,她臉上帶着笑意,“小畜生,過來耀武揚威來了?”

    一句小畜生,讓林彥成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緊緊握起拳頭,一個大步走到高君如的窗邊,兩眼冒火地盯着她。

    嚴管家和其他傭人都如臨大敵,紛紛朝這邊靠近,把林彥成圍了起來。

    “下去。”高君如不在意地揮揮手,讓傭人們退下,“怎麼,叫你小畜生叫錯了?”

    她冷笑,盯着林彥成,“你毀了我兒子的名聲,你害了他一輩子,你不是畜生嗎?”

    林彥成臉色鐵青,一雙拳頭捏得咯咯響,“我再畜生,也比不過某些人豬狗不如!把寫了符文的黃紙貼在人家的棺材上,就自以爲能壓人家一輩子!高君如,要論心腸狠毒,論手段卑劣,誰也不是你的對手!”

    高君如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哈哈笑起來:“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高君如囂張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林彥成,他咬牙切齒,一雙眼睛嗜血般瞪着高君如,“是的!我知道了!只可惜我知道得太晚!我媽下葬十年後我才知道,她的棺材上全都是血符!高君如,你好狠毒!”

    “狠毒?有你媽狠毒嗎?得知我懷了老二,又是個兒子,直接找人給我下墮胎藥!我再狠毒,手裏至少沒有人命!你媽呢!手裏攥着我兒子的命!”

    林彥成狂笑起來,“真他媽的搞笑啊!一個小三跑來喊冤,說原配不該阻止她生野種!生了一個不夠,還要生第二個!高君如,你第二個兒子幸好沒生下來,生下來了也跟林彥深一樣,是坐牢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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