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媽媽還有話,沒敢說出來:要是紅杏和粉桃敢扶大爺,楊姨娘不抓花她們的臉,也得把她們攆出去。
見楊姨娘不說話,胡媽媽又再接再厲的說道:“看姨娘身上的新衣,都粘上了藥汁,您要是不早點回去換下來,這件長裙可就白白的糟蹋了,再也洗不出來,多可惜呀”
“啊你怎麼不早說。”這可是楊姨娘新做的裙子,衣料也是上好的,整個營州城也沒幾匹。
楊姨娘低頭看見,自己的衣襟上沾染的褐色藥汁,心裏是一陣惡寒。
“哎呀裙子成這樣了,這可怎麼辦”楊姨娘跺跺腳,再也顧不得旁的,轉身跑了出去。
屋子裏終於清靜了,沈重言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他真的累了,想睡一會兒,可是身上的疼痛,讓他的腦子無比清醒。
往事歷歷在目,曾經的甜蜜,抵不住楊姨娘一次又一次的折騰。他真的累了。
很累,很累身心俱疲的那種累。
他真的希望,楊姨娘能夠了解他此時的疲憊,能夠好好的過日子。他真的受不了,有了逃跑,離她越遠越好的想法。
屋子裏不是很明亮,大爺的臉躲在陰影裏。
雖然沒出聲,劉媽媽也知道大爺的脾氣,就算疼痛難忍,不到極限,也不會吭聲的。
大爺裸露的後背,瑟縮的動作,讓劉媽媽知道大爺冷了,忙讓長河把火盆放到炕旁邊。可這是冬天,火盆靠的再近,臀部以上沒有衣物,不能蓋被子,還是冷的有些受不了。
可是沒辦法,傷處面積太大,根本就穿不了衣裳,蓋不上被子。否則衣物和被子跟傷處粘在一起,就更麻煩。
一籌莫展的劉媽媽,真的想不出來恰當的法子。
長海的速度真的快,不大一會兒就趕回來。又親自動手,給大爺熬藥,直到看着大爺喝下湯藥,劉媽媽的心,纔算穩住。
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劉媽媽叮囑長河長海,一定要照顧好大爺,大爺身邊不能離人。更要把好門,不能讓楊姨娘進來。囑咐好了二人,劉媽媽纔去了松院。
松院裏,沈老爺正心神不寧的把玩着手裏的茶碗。剛剛他才聽到身旁服侍的廝說道,大爺那邊請了郎中。
可是他心裏雖然惦記,終歸放不下面子,只能坐在這裏心焦。
劉媽媽進來的時候,沈老爺眼睛一亮。把老爺的反應放在眼裏,劉媽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想到這裏,劉媽媽禁不住又把楊姨娘一頓埋怨,要不是因爲她,老爺和大爺父子倆,怎麼會鬧成這樣。
唉那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老爺,您得想個法子,大爺現在可太遭罪了。”
劉媽媽一邊說,一邊想着大爺的遭遇,眼淚就止不住。
沈老爺心裏也不是滋味兒,他只有這一個兒子,又是個出彩的,自然是疼愛有加。
可是誰知道,一向精明的兒子,在楊姨娘這件事情上,卻糊塗起來。他怎麼說教,兒子都執迷不悟,氣的他恨不得暴揍那子一頓才解氣。
後來,爲了父子之情,他們彼此讓步了。
可是,誰能想到,那個楊姨娘至從進了沈家門,就連出昏招。不僅讓兒子苦不堪言,更是讓他難以接受。
“老爺,您得想個轍”
看着老爺陷進入沉思,劉媽媽不得不出聲打斷。
“嗯,劉嫂子,你去通知你家老劉,讓他親自去莊子上,把大奶奶接出來。”
“老爺,這可是好事兒。”劉媽媽說完,就往外跑。不大一會兒就把自家老頭拉了過來。
“老爺”
“老爺,大奶奶能回來嗎我可是聽大爺唸叨好幾回了,都沒說動大奶奶回來。”
“今時不同往日,那孩子是個懂事的,讓老劉可憐點兒說着。就說我這老傢伙不中用,大爺又傷成那樣。家裏有你們夫婦倆沒事兒,可是鋪子上沒有主事的哪成總之,咋邪乎咋說。再有,親家母也在那兒,肯定能讓大奶奶回來。”
“哎知道了,老爺,我現在就去。”劉叔也顧不得他這管家的身份,撒腿就往外跑,立馬讓人套車去莊子。
看着自家老頭的背影,劉媽媽擔心的問道:“老爺,大奶奶回來住哪兒”
“這”
這事兒,還真把沈老爺難住了。葉氏回來,絕對不能讓葉氏在住以前的院子。那不僅是打葉氏的臉,也是打自家的臉。
可是現收拾別的院子,似乎也不適合。因爲沈家最好的院子,讓那個逆子給了楊姨娘。
看出來老爺的爲難,劉媽媽靈機一動:“老爺,我覺得有個地方能成。”
“哪兒快說出來聽聽。”
“就是大爺書房後面,當初您不是爲了大爺休息方便,多蓋了三間房,想給大爺休憩用的。可是大爺嫌蹩腳,就是累了,也只是在書房隔間的炕上躺着,不肯去後面休息。那裏的東西是一應俱全,也一直有人收拾,我看那裏比哪兒都適合。”
“劉嫂,那兒合適嗎那裏畢竟算是外院。”
“老爺,外院纔好呢要不然,那楊姨娘還不得天天的上大奶奶那兒混鬧去。大奶奶可懷着身子的,需要安靜。正好他們夫妻倆,一塊兒清靜,這多好啊”
想到這個好主意,劉媽媽心裏好過多了。
沈老爺一想,是這個理兒。內院和外院有人看門,楊姨娘在喳呼,不給她開門,也是白搭。
“劉嫂,就聽你的,讓大奶奶暫時先住書房後院。等開春了,在給大奶奶擴院子。你現在就帶人去給大奶奶收拾屋子吧缺啥儘管跟我說,還有通知府裏的幾個門房,大戶人家的規矩,家裏的姨娘不能走正門。姨娘要出府,必須得讓管家之人同意。否則,概不準出門。”
“是,老爺,我現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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